年少时的承诺就像是一道魔咒,将白枳死死困住。
方安律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直到看着白枳眼底的慌乱,趁她不注意时,冲过去将她手上的刀夺了过来。
“哐当。”
刀落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还伴随着白枳的抽泣声。
方安律眼底划过复杂:“归烟又有什么错?”
“白枳,你犯过的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枳却双眼通红地紧盯着方安律,没有再挣扎。
她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开口:“我已经在愧疚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肯放过我?我也只是想要一个完整幸福的家而已。”
她闭了闭眼,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我可以去牢里赎罪,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方安律,那天我们订婚的时候,你一直看着一串天鹅项链,是想在柳归烟吗?”
方安律喉咙干涩:“是。”
白枳像是被刺痛般开口:“你那么喜欢柳归烟,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你每次都给了我希望,然后又亲手把希望掐灭,要是柳归烟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她还会爱你吗?”
方安律怔怔地看着她。
为什么?7
因为他也怨过柳归烟,怨她为什么那么狠心抛下他。
可事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
就在这时,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方安律打开门后,警察将手铐锁在了白枳手上。
白枳在经过他身边时,笑得凄厉:“方安律,你和我是同一类人,都是为了自己……”
方安律猛地回头看着白枳,双拳掐得更紧。
偌大的房间里,一时之间变得空荡寂静。
他站在客厅里,直到天色变暗,将他的身形隐去。
方安律才回过神来,缓缓走出房间。
次日,北城市中心医院。
方安律将水果放到柳母的床头,柳母两鬓白发间还绑着绷带。
柳母艰难地睁开眼,两眼浑浊:“安律,别墅里……”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便已经开始哽咽:“邹警官已经来过医院了,他们说归烟已经死了……”
方安律再次听到‘死’这个词,心头似乎还是有猛兽撕咬,痛得厉害。
他没有说话,却听柳母开口:“我和老柳找了归烟7年,就盼着归烟回去,怎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
她握紧拳头捶打着自己,方安律强忍着心中的痛意,连忙向前拦住她:“柳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