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回顾共和国的历史,观看周总理当年的珍贵影像之时,你会发现周总理在站立或者走动的时候,右臂始终呈45°弯曲着。
这样的姿势看上去虽然优雅,但是出现的频率一高,就难免让人产生疑虑,难道——周总理的手臂有什么问题吗?
直到周总理离开我们多年以后,大家才知道,一九三九年总理在延安时,曾经因为坠马导致右臂骨折。当时在延安治疗条件不好,于是中央派人把周总理送去苏联治疗。
苏联的专家给出两个治疗方案:
第一个方案需要动两次手术,治疗的时间较长,但是能保证他的手臂恢复个八九成;
第二个方案只需要一周的时间,却会让总理非常痛苦,并且从此以后他的手臂只能弯曲45°。
这次治疗是由苏联政府派出专家进行的,因此并不需要延安方面支付医药费用。与此同时,苏联方面也没有向中国提出任何附加的条件。
可是在选择治疗方案时,周总理却坚持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让医生拉伸他本已经愈合的手臂肌肉,达到让手肘活动的目的,结果留下了终身残疾。
那么,周总理的手臂到底是怎样负伤的,又是什么事情促使他宁可选择留下终身残疾,也要尽快结束治疗呢?
一九三九年七月十日的下午,延安中央党校礼堂里面坐满兴奋的学员。大家都在等着由重庆返回的周总理作汇报,结果到了开会时间,周总理却迟迟未到。
周总理是一个生性非常严谨的人,平时最守时,像这样迟到的情况十分罕见。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一直在周总理身边工作的刘久洲暗暗地想着。
忽然,一个人影闪到了刘久洲的面前,并且大声地对他说:“小刘,副主席出事了,你怎么还坐在这儿?”
刘久洲脑子里“嗡”地一声,当即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那个人就跑。等到他跑进党校会客室,就见到一群领导和穿白大褂的人正包围着周总理,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一位医生问周总理是怎么从马上摔下来的,周总理满头大汗,强忍着疼痛说:“自己不小心,落下了马,一年多没骑马生疏了。”
刘久洲当时就怀疑这种说法,周总理不是文弱书生,长征的时候他爬雪山过草地,白天黑夜地骑马,从来没出过事。
一九三六年九月在延安见张学良时,周总理和李克农骑着快马在雪地上飞奔,也没有出问题。现在他身处延安大后方,前无强敌,后无追兵,为什么平白无故会从马上摔下来呢。
何况周总理开头第一句就说是“自己不小心”,分明是担心牵连到什么人。可是他不肯说明真相,别人也不敢多问。直到一九七六年周总理去世以后,刘久洲才知道这件事情和江青有关。
江青是一九三七年夏末到的延安,第二年与毛主席结婚了。婚后爱出风头的她突然对骑马产生了兴趣,于是找人学习马术,但是并未精通。
出事的当天,周总理奉毛主席之命去党校会场,结果江青跑出来要求一同去党校。二人途经延河时,江青突然来了兴致,冷不丁打马跑过了河,结果让周总理的马受惊,才把他摔下马背。
这件事周总理生前一直不许别人提起,就连他的爱人邓颖超都是在一九七六年以后才知道的。下面,我们再说回周总理手臂上的伤。
当时延安的医生判断周总理的右臂是“粉碎性骨折”,当时延安没有足够好的医疗条件,所以接不了骨头,医生只是给周总理简单处理了一下,打了个石膏就完事。
这个时候周总理还不肯休息,非要亲自处理各种公文并参加会议。于是中央只能派一个书记员天天追着他,他口述什么,这个人就记下什么,就这样记了厚厚的一本文件提纲。
周总理重伤不肯休息,绝不是因为他对伤情大意了,其实是因为他当时身兼多个要职,再加上国内抗日的局势不断变化,党内干部里也出现了一些意见分歧,他身为副主席兼南方局负责人,根本不敢松懈下来。
那个时候是一九三九年的下半年。抗日战争已经打了两年多了,许多国民党高层觉得中日两国实力悬殊,这场仗根本打不赢,再加上看到汪精卫混得风生水起,就渐渐有了投降的倾向。
与此同时,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国民党高层,在打不赢侵略者的同时,一直惦记着“攘外必先安内”,频频出手封锁共产党的根据地,还打击华中和山东地区的新四军与抗日游击队。
在党内,王明等人还主张共产党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应当放弃独立自主,彻底听从蒋介石的安排,这一点遭到了毛主席和周总理等人的坚决反对。
那个时候由于中共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也引发了共产国际的疑虑。后者担心中国共产党最后会因此“远离工人阶级”。
而面对侵略者与国民党,中共正需要共产国际的支持。这些事情全部需要周总理来处理,因此他根本不敢休息,于是周总理的伤情就这样被延误了一个月。
后来,有一个印度援华医疗队到达延安。大家请队里的两位专家去给周总理看病,他们拆开石膏一看,才发现总理的手肘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并且受伤的地方还出现了肌肉萎缩。
于是印度专家建议,尽快想办法把周总理送到国外去治疗。毛主席知道以后,马上下令让周总理一定要去苏联治好手臂再回来。
周总理想到:当年的十一月七号,正是苏联十月革命二十二周年纪念日。于是他打算前去参加这个活动,与苏方以及共产国际的高层见面,请求对方给予一些抗日方面的援助。
临行之前,周总理用左手给妻子邓颖超写了一封信,劝她不要为自己的事担心。但是邓颖超得到消息还是向中央打了报告,申请与周总理同去苏联治病。
周总理夫妇到苏联以后,苏方高层非常重视总理的病情,前后三次大型会诊,才确定了前面我们提到的两个治疗方案。
第一个方案是把周总理当时已经长好了的手肘骨折开,重新接骨,让它正常愈合。这样虽然不能让他的右臂百分百恢复,但是也能让他的右臂活动自如,只要不使大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个方案要动两次手术,时间拖得比较长,于是周总理选择了第二个方案。第二方案,说起来就有点“简单粗暴”了。
周总理的手臂在延安打石膏以后,不是不能弯曲了吗?于是苏联专家想的办法,就是动个手术把他已经长好的手肘那里切掉一小块突出的骨头,然后强行把手臂给他掰到45°。
治疗时要先按摩肌肉放松,再打了麻药把周总理的手肘拉伸到一定角度再固定。但是麻药的劲儿一过,那个痛是常人没法想象的。为了节约时间周总理接受了这项治疗,一周以后就出院了。
话说周总理在延安的时候,曾经把很多烈士的后代送去苏联。这一次他临走之前,还不忘带上刘少奇等人的孩子。
到了莫斯科,周总理又和斯大林进行了一次长谈,达成了一个协议,让苏方把这些孩子安置到国际儿童院,并保证他们的安全。
在苏联接受治疗后,周总理又写了一篇叫做《帝国主义战争与民族解放战争》的文章,回忆中国抗战的经历,与当下遭遇的困境,成功说服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肯定了中共的政治路线正确。
最后共产国际决定:“展开最广泛的同情,支持和援助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运动。”另外,由于打仗开销很大,当时延安方面经费短缺十分严重。
周总理在治病期间,写信请求斯大林向中国提供35万美元帮助。斯大林最后回复说,同意在第二年援助中国30万美元。之后苏联从第二年起,分多次向中国提供了这笔经费。
另外,周总理一九四〇年在苏联还救过一个人。那就是当时因为遭人诬陷,被苏联内务部逮捕的李立三。
一九四〇年春天,周总理回国,后来他的右臂还负过一次伤,那是在一九六三年出访非洲十国的时候。
有一次周总理在埃塞俄比亚出席活动,因为天雨路滑,摔倒在宾馆外面的小路上。当时他用右手撑了一下地面,结果旧伤复发。埃塞俄比亚国王找了医生给他看病,医生建议他休养。
可是周总理坚持认为没事,还要进行接下来的外事活动。后来周总理访问索马里,连着三天不断跟热情的当地政府官员握手,整个右臂都肿了。
周总理回国后,陈毅给他介绍了一个叫郑怀贤的武术家,说是贺龙找他治过旧伤,有奇效。接着周总理飞去成都,找郑怀贤进行了六次治疗手臂才不会痛了,不过依旧只能弯曲45°。
周总理的右臂有伤,不能弯曲,所以他在站立时右手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关于受伤的原因,周总理生前对这件事情始终闭口不提。
就连邓颖超也不知道其中缘由,直到周总理去世以后,刘久洲才从周总理的警卫员王来音处了解到了真相。
- 参考资料:
- 《你知道周恩来的右臂为何始终弯曲吗?》——《央视国家记忆》,2023.10.05;
- 《周恩来摔伤右臂真相:江青致其坠马》——《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019.11.26;
- 《1963年周恩来出访时负伤真相:令陈毅心痛不已》——《人民网》,2017.06.07;
- 《周恩来手臂如何受伤的?骑马时为避江青摔伤》——《新华网》,2010.01.08;
- 《周恩来两次摔伤及治疗的前前后后》——《党史博采(纪实)》,2011.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