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晚上子时,我会来阿姐你房中接应,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跟着我走,妹妹我绝对让你们这对有情人见上面!”

我不动手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心里恶心得就快要吐了,但脸上仍然露出几分羞涩之意。

“那便多谢妹妹了,他日我嫁进国公府做了诰命夫人,定会想办法回报妹妹今日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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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说嫁进国公府当诰命夫人,常晴画眼中闪过浓浓的妒忌和怨恨。

但很快,她便扬起笑脸。

“只要姐姐你和袁世子好好的,我这个做妹妹的,也就安心了。”

临走前,常晴画指了指我放在书桌上刚刚完成的画作。

“阿姐,爹爹今早来了书房,看到你这幅画说画得不好,要不还是按照老规矩,让我替你处理了吧?”

我看了看自己书桌上的画,一副冬日梅雪图,虽然谈不上是什么惊世大作,但也算画中上品。

她常晴画三两句便将我的画贬的一文不值,其实心里有别的盘算。

但我还是如往常一般点头应允。“拿去销毁了吧。”

看着常晴画欢天喜地地带着画卷离开,我脸上伪装的笑意一点点落下。

我展开那封袁慈给我的信,他在信中说,这段日子他总是能梦见已死的母亲。

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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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大师告诉他,他母亲因为总是见他不成家,所以在地府里也过得不安心。

想要破解,就需要他带上未来的媳妇,去城南的观音庙里烧香上贡,让他母亲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在信里,袁慈把自己写的极为可怜。

说自己被折磨得形容枯槁,憔悴至极。我要是再不和他去观音庙,他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前世,我爱袁慈至深,看到这封信时心急如焚,唯恐心上人受一点苦。

但我身为尚书府的三小姐,是绝不可能半夜出府的。

这个时候,传信的庶妹常晴画开口了。

她说她知道我与袁慈爱得至深,也愿意帮我从府中出逃。

我那时傻得冒气,还以为是妹妹好心。

谁知到了观音庙后,袁慈一把就从背后搂住了我。

他说大师说了,媳妇光看不行,还得圆房,这样他九泉之下的母亲才能知道我是真儿媳。

我与袁慈青梅竹马,自小便定下婚约。

他之前也几次三番想与我偷食禁果。

但这种未婚先圆房的事情于我而言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百般抗拒,但头却一阵晕眩。

等我再次醒来时,天光已大亮,正在穿衣的袁慈让我不要怕,我与他已经订了婚,总是要做夫妻的。

我满腹委屈,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后来没过多久,我便开始害喜。

我托常晴画将这件事悄悄传给袁慈,希望能将婚期提前一些。

可袁慈却没有答应。

几个月后,袁慈终于有了消息,他让我偷偷出府与他商议,可我没想到,当我出府以后,他却直接拉着我来到了菜市口。

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把扒下我用来遮掩身形的宽大衣袍,指着我隆起的小腹大骂我不要脸,还未成婚便给他戴绿帽子与人苟合。

与此同时,常晴画也带着父亲族老们赶来。

常家人都认为我是家族耻辱,逼问我肚子里的孽障是谁的孩子。

我说孩子就是袁慈的,袁慈却翻脸不认人。

我又苦苦哀求妹妹常晴画,她是唯一知情的人。

可妹妹也突然变脸,装出一副无辜模样,还让我别恐吓她,她害怕。

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

为了给国公府一个交代,父亲下令按住我的手脚,将我肚子里的孩子活生生取出,当着袁慈的面摔死在地上。

又将半死不活的我拖入猪笼里,沉入冰冷的池水中。

临死前,我死死地盯着袁慈。

我不明白,他明明就是孩子的父亲,为何要这样对我?

可面对我无声的质问,他悄悄在衣袖下牵住了庶妹常晴画的手。

我顿时明白了一切,可惜我的血也流干了。

再睁眼,我重回到袁慈约我观音庙相见的这一天。

庶妹拿着袁慈的信,紧张又激动地对我说:“阿姐,世子约你七日后观音庙相见,说是有要事要与你商议呢!”

而我接过信件,微微一笑道:“告诉他,七日后观音庙不见不散。”

我把画交给常晴画的第三天,京城里最大的书房墨笔阁放出消息。

京城第一才女隐娘子又有了新作,是一副极漂亮的冬日梅雪图。

我带上了帷帽,前往墨笔阁。

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幅冬日梅雪图。

白雪红梅,煞是好看。

但我鼻子一酸,竟有股泪意,只因而那画中的每一笔,都是出自我之手。

京城中的不少才子佳人都围着那幅画点评交流。

“这画虽好,但总给人一种寂寥落寞之感,也不知道隐娘子是遇到了什么事,才有此心境。若是她愿意将心事与我诉说,我定倾家荡产为她排忧解难!”

“少年人,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这些年隐娘子只卖画,却从不露面,愿意与她结交的达官贵人不知有多少?就算她有心事,也轮不到你为她排忧。”

画下,不少秀才文人就隐娘子到底是何许人争执起来。

但毫无疑问,她是公认的京城第一才女,无论是书法还是绘画皆是上上乘。

我拉住旁边走过的店小二。

“这幅画,我想买,多少钱?”

店小二却笑着摇摇头:“姑娘,这画您买不了。七王爷说了,凡是隐娘子的墨宝,他全包了!”

他给我指了指二楼雅座的位置:“七王爷就在那,你要是有胆量,就去找他商议。”

我又问:“这一幅画,王爷肯出多少钱?”

店小二说:“隐娘子所有的画都是拍卖,价高者得,这幅目前是三千金。”

“三千金!”我惊骇不已。

店小二嗤笑道:“这算什么?你去那边看,一屋子全是隐娘子的画,各个都是千金万两的。”

我跑去屋子里一看,三面墙上挂着的,竟全是我的墨宝!

而这些诗书字画,全是被常晴画拿来卖掉的!

从我及笄那年开始,她就用各种方法贬低我的字画,嘴上说着替我烧掉,替我去拿给大师品鉴,实际上全部卖到这墨笔阁中。

前世我死后,常晴画自请替我嫁给袁慈。

我大姐当年逃婚,二姐便替她嫁了人。

如今常晴画想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