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记者 侯丹玮
据央视新闻报道，俄罗斯航空运输署1月5日称，为确保民用航班飞行安全，俄罗斯下卡姆斯克、伊热夫斯克和彼尔姆机场暂停起降航班。5日稍早前，喀山机场也暂停起降航班。当日中午前，各机场相继解除相关限制。俄方未说明临时限飞具体原因，但此前俄机场曾因存在乌克兰无人机袭击该地区的风险而关闭。（→此前报道）
另据俄媒Eadaily报道，上述三地机场当日引入了“地毯计划”，要求特定区域的所有飞行器立即降落或撤离该空域。值得注意的是，宣布实施“地毯计划”在彼尔姆地区尚属首次。报道称，乌方无人机到彼尔姆的飞行距离可能超过2000公里，也是目前乌无人机在俄境内飞行的最远点。
当地时间2024年10月24日，顿涅茨克地区克拉马托尔斯克附近，乌军第112旅无人机师244营参加训练演习。视觉中国 图
随着战火逐渐蔓延至俄罗斯后方，俄机场实施“地毯计划”愈发频繁，民用航班在此背景下的飞行安全问题引发外界关注。有观察指出，在阿塞拜疆航空客机去年12月底失事后，俄政府宣布“地毯计划”的频率显著增加。
何为“地毯计划”？
俄罗斯的“地毯计划”是一项针对所有飞行器的禁飞制度。根据俄罗斯法律规定，当有空中物体非法穿越俄边境、出现不明飞行物或需对违规飞行器进行军事打击时，执勤防空部队可发出“地毯”的实施信号，相关信息随后将传送至俄空中交通管理系统各区域中心。如有飞机机组违反了“地毯计划”的要求，则可“以完全合法的理由将其击落”。
对于入侵领空的飞行器，军方将决定是迫使其降落、将其驱逐出领空还是击落。与此同时，附近机场的调度员应使用民用无线电频率通报当地已启动“地毯计划”的消息，防空执勤人员则需在军用频率上进行通报。俄空中交通管理系统区域中心还将向所有飞机发布指令，要求相关空域所有飞机立即降落，因各种原因无法降落的飞机则需立即离开“地毯计划”生效区域，区域内机场也应暂停飞机起飞及降落，但该计划不要求疏散机场内部的其他人员。
在“地毯计划”实施期间，仅有俄国防部为打击侵犯领空者而起飞的飞机以及执行搜救任务的俄紧急情况部飞机可以在空中飞行。如遇突发风险，调度部门可以独立宣布实施“地毯计划”，但必须事先与军事专家协商。
Gazeta.ru报道称，“地毯计划”的历史可追溯至苏联时期。1983年冷战期间，大韩航空007航班偏离航线并在萨哈林上方两度进入苏联领空。苏联方面称当时实施了“地毯计划”，但客机仍继续飞行，苏军随后派出战斗机使用导弹将该客机击落，机上269人全部遇难。
哪些地区近期曾实施“地毯计划”？
苏联时期“地毯计划”的实施并不多见，主要出现在军事演习中。自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以来，乌克兰无人机越境袭击不断，俄罗斯境内“地毯计划”愈发频繁。仅2024年12月，俄罗斯至少有6天因无人机袭击而临时关闭机场，一天之内对多个机场实施“地毯计划”的情况也并不少见。
当地时间2023年7月30日，俄罗斯莫斯科，乌无人机袭击莫斯科，致一栋办公楼的外立面受损。视觉中国 图
2024年12月11日，索契机场宣布为确保飞行安全而实施“地毯计划”。12月21日，在距离俄乌边境约1000公里的喀山遭到无人机袭击后，当地机场暂时关闭，距离战区更远的伊热夫斯克机场、萨拉托夫机场也暂停接收飞机起降。
近期与“地毯计划”密切相关且最为受到外界关注的事件，则是12月25日阿塞拜疆航空客机坠机事故。事故发生后，失事飞机临时改变在车臣首府格罗兹尼降落的原计划、随后飞越里海前往哈萨克斯坦阿克套机场的奇怪航线选择引发外界诸多猜测。
俄联邦航空运输署曾表示，车臣首府格罗兹尼当时因受乌克兰无人机而在机场引入“地毯计划”，因此飞机无法在当地机场降落。阿塞拜疆总统阿利耶夫则称，失事客机事发时在格罗兹尼附近受到外部损坏，曾受到地面射击。而根据阿方掌握的信息，俄方在阿航飞机受到外部干扰之后才宣布实施“地毯计划”。
阿航事故发生后，俄罗斯去年12月底及今年1月初接连宣布在多地实施“地毯计划”，明显较此前更为频繁。有分析人士认为，这表明俄政府希望通过该计划降低安全风险。
2024年12月26日，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多莫杰多沃、茹科夫斯基、伏努科沃四个机场以及莫斯科西南约160公里的卡卢加机场均因“安全原因”临时限制起降。27日，格罗兹尼、喀山、阿斯特拉罕、伏尔加格勒、萨马拉和马哈奇卡拉机场暂停运营。31日，马哈奇卡拉、乌里扬诺夫斯克、萨拉托夫、弗拉季高加索和喀山再度实施“地毯计划”。
今年1月1日，萨兰斯克、奔萨、卡卢加、萨拉托夫宣布因乌克兰无人机袭击实施“地毯计划”。4日，圣彼得堡普尔科沃机场一日内2次因“安全原因”暂停航班起降。5日，喀山、下卡姆斯克、伊热夫斯克和彼尔姆机场实施“地毯计划”。
本期编辑 邢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