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每一个生活在内陆的青年来说,无论是幽深海底下的生物,还是波涛汹涌的海面,海洋总是有着别样魅力。因此每年夏秋两季,我和家人总会驾车从北京出发前往天津,在滨海新区附近住上一段时间,沿海岸线慢慢踱步,再在海水退潮时跟风赶海。

决定去威海,是因为有朋友提到,“威海被称为最干净的城市,大海也是最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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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海的海水蔚蓝幽深。(图/图虫创意)

因为这句话,在5月中旬的某一天,我们站在了威海的土地上。那是正午时分,阳光热烈而不焦灼,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但稍微一动,就会冒出一层薄薄的汗。

根据旅行攻略,我们首先驾车去了荣成,乘坐摩天岭跨海索道,从空中俯瞰海景。摩天岭索道单程长度有3000米,是亚洲最长的一条空中索道。当天排了很久的队,才等到前往索道的大巴车。透过车窗,已经能隐隐看到山海交汇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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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威海的海岸线边上,随便一拍就是壁纸。(图/简墨 摄)

但直到坐在索道上,我们在全程40分钟的游览时间里,才真正体会到了自然造物的神奇。嶙峋峭立的山峰坐卧在海水里,一面是山一面是海,向远眺望,目光所及,全是蔚蓝海洋。习习海风让每一处毛细血管都变得轻松愉悦。

从摩天岭出来时,已经饥肠辘辘的我们驾车赶往酒店,在附近逡巡一圈,最终选择了一家藏在巷子里的饭馆。它专门做海鲜,招牌也很随意。上学读游记时,不知在哪里看到一句话,大意是说,一个城市最正宗的味道,就在小巷子里、居民楼下。

果然,餐厅中央陈列的堆叠绵延的海鲜,就足以震撼推门而入的食客。除了内陆餐厅常见的墨鱼、花蛤、生蚝之外,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鱼,色泽五彩斑斓,依次铺陈开来。

老板许是听出我们是外地口音,十分热情地给我们人手塞了一个菜筐,并在选购海鲜时,自豪地介绍了每道海鲜的食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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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老板告诉我们,简单烹饪才是海鲜的最佳食用方法。(图/简墨 摄)

刚出海的墨鱼仔不需过多烹饪技巧,只需热水氽一下,就可配着辣根食用。而做法相似的温拌鸟贝同样是威海厨师的拿手菜,甚至是墨鱼喷射出的墨汁,也可在被收集后制成墨鱼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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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墨鱼汁做成的凉粉,色泽黑亮,口感爽滑。(图/简墨 摄)

吃饭途中,饭馆不断有新食客加入,耳边萦绕的说话声也越来越大,令人感觉如同被投入了一口沸锅。食物的香味和人间烟火混作一团,是五月威海给人的第一感受。

第二天,我们再次自驾出发,沿着漫长的海岸线悠悠行驶。温柔的风携带着大海的气息钻进车里,眼前尽是树木和时隐时现的蔚蓝。

威海的沿海景观带着自然的野性,无论是房屋建筑、礁石还是人,似乎都更加贴合自然。在海岸线附近经常看到探寻野路的车辆,甚至不少景区里也有游客踩踏出的新路线,这也就难怪为什么很多地方会用栏杆隔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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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海很多景区都设置有栅栏,防止游客发生坠海事故。(图/简墨 摄)

途中我们经过了诸多知名景区,如那香海、国际海水浴场、荣成滨海公园等,但却始终未曾停下脚步。

自驾的快乐,从来不在于能更快抵达景区,而是可以探寻那些未被提及之处。而威海作为三面临海的城市,有着1001公里的山海自驾旅游公路,整个城市90%以上的核心旅游资源由此串联,堪称自驾旅游的天堂。

因为不想去景区里人挤人,我们选择了布鲁维斯海滩。2022年9月19日,巴拿马籍散货船布鲁维斯号在威海市那香海海域搁浅进水,因为拖船费用过于高昂,所以船只一直未被拖走,只是内部早已被拆卸一空。

我们在出发前虽已知晓布鲁维斯号搁浅事件,却也想确认下这艘新闻事件中的船只是否已被拖走。却不期发现,它一直宛若一座孤岛般停留在成山镇,不仅如此,还一跃成为了网红打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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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浅的布鲁维斯号。(图/视觉中国)

一艘被搁浅的货船,被人们赋予了无数种情感:有人觉得自己如布鲁维斯号一样孤独,是生活的搁浅者;有人觉得布鲁维斯号代表了某种想要远行,但却百般受限的状态。

同行朋友里,有一人特别喜欢宠物,故而提议下一站去猫头山。途中经过一处陡坡,飞扬的黄土从地面接连入海,落差有百米高。坡上被开凿出宽窄不一的阶梯,有些阶梯上放置有砾石,有些阶梯上光溜溜的。人往下走时,稍不留神就会一路翻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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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礁石上,可以看到猫头山宛若卧猫般趴在海里。(图/简墨 摄)

当时和我们一起下坡的人不多,大家默契地保持沉默,人影稀稀疏疏的,像是一条用久了的门帘珠串。途中不知是谁脚下的石头松动下落,上边的人急忙喊下边的人闪避,巴掌大的石块最终砸在另一块石头上,琅琅之声盖过了哗哗的海水声。

下到坡底,我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头发也湿漉漉的,但海风实在让人快慰。砾石和沙子交缠的岸滩上,不时能看到细碎的贝壳,而在不远处就是澄澈的海水。我们沿着沙滩向右行进,跨过几块硕大的石头,几经反转才找到了一块高于水面,且较为平整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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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上嵌着很多开裂的白壳。(图/简墨 摄)

历经海水侵蚀,石头上到处都是生蚝裂开的白壳。那些凹陷下去的石缝像是一道道狭长的疤痕,有些藏有海葵,手一戳便缩成一团;有些藏有海蟹,只有指甲盖大小,但跑得飞快;还有些收留了不少叫不出名字的海螺。

一同下到坡底的人,显然被这些新奇的海底生物吸引,我的耳边到处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有人指着西边的一处小岛高喊:“还有人在那里钓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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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下海钓的人。(图/简墨 摄)

向西望去,一抹黑影逆光而站,只看到他模糊的轮廓被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芒,一直和海面连接起来。而在他的背后,是一座形似卧猫的山峰。

光绪《文登县志》记载:“猫头山在威海司东北,形如卧猫”。这足以说明至少在光绪年间,人们便将该山与猫头结合起来了。

因为没有鱼竿,也不会游泳,我们无法体会登岛海钓的快乐,便在礁石上搜寻虾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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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赶海。(图/简墨 摄)

后来几人商量后,决定去沙滩更平的靖子渔村赶海。它位于威海最北端,因紧邻靖子山而得名。而靖子山是一座尚未被完全开发的山峰,配套设施等也不完善。

沿公路行驶,我们一直到达靖子山山顶才停下。山的主峰只有百余米高,自然无法带来“一览众山小”的体验,但丝毫不妨碍我们内心和千年前的曹操一样,油然生出“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感叹。

从山上下来时潮水已经退去,原本藏在海水下的石梯也漏了出来。一行人沿石梯下行,不过几分钟就到了沙滩上。细软的细沙一直延伸至海里,被海水带上岸的螃蟹有些藏在沙子之中,有些躲于礁石之下。

看着渔民们头顶矿灯在礁石堆里忙碌寻找的身影,不得技法的我们,拿了一把铲沙子的塑料小铲,只得“望蟹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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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挖沙子的塑料小铲。(图/简墨 摄)

不多会,我和朋友实在抵挡不住赶海的诱惑,也挽起裤脚,学着渔民下到浅水区里搜寻:没有矿灯,便用手机照明;没有钳子,便用手翻动石块,不时便能看到小蟹在石堆间来回穿梭。而为螃蟹提供庇护的石块上面,缀满了海虹和已经开壳的生蚝。

搜寻多时无果,当地一位看上去经验十分老到的渔民上前询问,是否捉到了螃蟹。当听闻我们一无所获时,立马表示可以免费赠送一只螃蟹,并叮嘱:“螃蟹不用过度烹饪,上笼蒸一下就很鲜甜。”

后来回到酒店,我们照着渔民教授的方法烹饪,果然吃到了最鲜甜的味道。这也是虽然所有临海人日日能尝到的,却让我挂念至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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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墨

你想来威海看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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