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石友信召集军官开会,要替哥哥石友三报仇,讨伐高树勋。正当石友信气势汹汹的讲话时,一个军官走来,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枪。
在出身西北军的将领中,石友三是名声最差的那一个,他因为反复无常,像走马灯一样换主子,而被称为“多姓家奴”。
1931年7月,石友三在东北军、蒋军、晋军的夹击之下大败,开始了四处逃难的日子。
辗转多地之后,石友三终于在天津租界落下了脚跟。在日本特务的支持下,他利用影响力,广招旧部,没有多久又凑齐了一支几千人的队伍。
生逢乱世,石友三深谙“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因此1935年,在老上司宋哲元被任命为“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之后,石友三二话不说前去投奔。
即使手底下的人磨破了嘴皮子进谏反对,可是宋哲元还是念在旧情,收留了石友三,并让其担任冀北保安司令这一要职。
不过,心野惯了的石友三,怎么肯长期仰人鼻息。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就找机会带领部队南下,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名义,想着趁机脱离宋哲元的节制。
对分化杂牌军颇有一套的蒋介石,怎么肯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大笔一挥,将石友三的181师进行人员和编制的扩充,并将181师和新6师合编为69军,以石友三为军长,新6师师长高树勋兼任副军长。
本来高树勋对这个安排也很满意,有什么比给自己的拜把子兄长(石友三生于1891年,高树勋生于1898年)当副手更顺手的呢?可是他渐渐地发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对于石友三来说,蒋介石的这个安排简直就是“及时雨”。一者他借此脱离了宋哲元,二者他和高树勋之前多次共事,是拜把子兄弟,三者他的实力成倍增长,成为威震一方的大诸侯。
石友三自恃发展壮大、羽翼丰满了,更加飞扬跋扈、口大气粗,对下级颐指气使,始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对于副军长,自己的拜把子兄弟高树勋,石友三也同样如此,有好几次当着其他人的面让高下不了台,这让后者非常不快。
1939年底,石友三升任39集团军总司令,辖69军(石友三兼任军长)、新八军(高树勋任军长)。肥水不流外人田,石友三将自己的弟弟石友信提拔为师长。这也令高树勋非常不满。
对于高树勋来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他是明白的,且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是后来石友三的所作所为,彻底突破了他的底线和红线。
蒋介石为了抗日,提拔重用的石友三。后者却反其道而行之,玩起了在多只鸡蛋上跳舞,借以保存实力那一套,竟然和驻地日本鬼子的最高长官土肥原贤二打的火热。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土肥原贤二派出得力干将,对石友三进行策反拉拢,后者很快便沦陷了,与日本鬼子达成了“合作”的初步协议。
石友三与土肥原贤二勾勾搭搭的事情,尽管做得很机密,可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高树勋身为副军长,眼线众多,他知道后怒不可遏,在心底深处与石友三彻底划清了界限。
除了高树勋之外,还有一双眼睛也死死盯着石友三,他就是黄埔四期的臧伯风,蒋介石派到石友三旁边的自己人。
很快,臧伯风与高树勋搭上了线。说起石友三与日本人合作的事情,两人扯开了嗓子痛骂,俨然找到了真心知己。
高树勋向第一战区长官卫立煌反映了石友三的问题,卫立煌一方面让高加紧监视,一方面向重庆一五一十做了汇报。
蒋介石早就得到了臧伯信儿,这下做实了石友三的叛国投敌,很快对其“制裁”的命令下来了。
高树勋与臧伯风密谋,要用最小的代价处决石友三。新八军肯定没有问题,关键是石友三兼任军长的69军。
不过很快高树勋与臧伯风的担忧消失了,毕广垣(石部总参议)、王清翰(69军副军长)等人早就对石友三卖国的行为极度不满,他们亲自找了过来,主动要求“除掉石友三”。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高树勋请来了德高望重的西北军元老孙良诚,让其主持调解自己与石友三的关系,骗后者来到了新八军军部。
杀伐决断的高树勋没有给石友三任何机会,石友三一来到立即被逮捕。
高树勋、臧伯风、毕广垣、王清翰等人同时参加了行动,将石友三活埋于黄河边。活埋人,正是石友三生前最喜欢做的事情。这么做,也算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了。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听到哥哥惨死消息的石友信哪里咽的下这口气,他召集亲信军官,开会商讨讨伐高树勋的事情,发誓报仇雪恨。
长期以来,石友三对下级非常残暴,又传出其要投敌的消息,下属必欲除之而后快,心中对石友信的决定非常不满。
正在石友信高谈阔论的时候,毕广垣的副官拔出手枪,一枪爆头。石友信倒在了血泊之中,报仇的计划也因此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