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看到陈向阳老师在朋友圈转了2003年写的一篇旧文,有温情,是踏踏实实的生活滋养下逸散出的文字,特向陈老师求来此文,发在小号里,以飨读者朋友。
跟她拍拖多年后,终于正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那天,在酒席上,一个朋友向我祝贺:“生活其实只是一些简单的组合,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元素。”我向他吐了吐口舌:“从今往后,吾就沦为可怜的小市民一个,买菜做饭、生儿育女,老婆孩子热坑头——总之,琐屑的现实主义开始弥漫了,吾将与爱人同志一道共同谱写一曲不再浪漫的双城记……”
要谈进入围城的感受,除了感觉有点烦有点累,就是有点无奈。“一对新夫妻,两副旧家什”,现在的青年人多数不可能再像过去那么保守,原本在洞房花烛夜的体验早已心照不宣悄然提前,结婚没有其他的理由,只不过是履行一种约定俗成。婚后,生活还是平凡且平静地继续,上下班,买汰烧洗,购物,储蓄,吵架,和好,一切如常进行。
不过,在我先前的想象中,理想的生活不是这样的。或许是受英雄主义的影响,从小就有一种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想法,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现代人则说是“事业心”,那时候,我也认为“一屋不扫也是可以扫天下的”,好男儿不能被家室所累,应该轰轰烈烈干一份事业。
然而,岁月流逝,渐渐地,这种好高骛远却被日益平凡的日子打破。我逐年领悟到,理想与现实相差很遥远。生活在今天的男人,无论是回眸过去,还是展望将来,好像都没有什么让人轻松的曙色在眼前或身后闪耀。生活的尴尬,早已经洗净了像我这样的男人的锐气。在外漂泊的心逐渐渴望安静,拒绝孤独,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间温暖干净有食物有人伴的房子;回到家就有可口的饭菜在等着你;偶尔有个头疼冷热什么的,马上就有人过来嘘寒问暖……这些平淡而实际的念头,使我对家的渴望与日俱增。于是,想到结婚。
想想世上的人,差不多都在营造自己的家庭。在这个物质时代,对于家的要求可能会更高,譬如房子、车子、孩子……对于结了婚的人,这种责任也会更重。家庭是归宿也是开始,它是一个坚硬的待孵化的茧,是一个严肃而认真的承诺,是一个用岁月、生命和幸福做抵押的契约。
“生活就是……”假如你在以前问我,我会说:“生活就是拼搏,是奋斗!”但现在当我告别单身后,你要我再来回答这么一则说文解字式的问题,我会说:“睡个好觉,烧个好菜,喝杯热茶,读本好书,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在这种平凡普通的琐屑中,你能说,幸福不就蕴藏在点滴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