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这天,本该是新年新气象的时候,但我家的气氛却冷得像冰窖一般。

窗外邻居家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透过窗户隐约传来。而我家,饭桌上摆满了刚炒好的菜,电视里正播放着元旦晚会,主持人笑容灿烂。

但我站在厨房门口,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却像掉进了冰窟。这一切,是因为我的老婆晓佳不知什么时候拎着行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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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留下只言片语,只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你弟弟一家来了,我走了。”

看到这句话,我愣住了,手里还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糖醋鱼,热气扑在脸上,可心却早已凉透。

厨房里,弟媳王燕一脸不耐烦地哄着两个吵闹的孩子,嘴里嘟囔着:“这饭怎么还没好啊?现在都几点了?”

客厅里,我爸叼着烟卷坐在沙发上,我妈抱着最小的孙子,念叨着:“我们老了不中用了,年轻人做顿饭都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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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妹妹林萍,翘着二郎腿,刷着手机,时不时发出几声笑声,仿佛这些忙乱与她无关。

我站在厨房门口,手足无措。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突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这,是我苦心经营的家吗?

那个从不抱怨、不吵不闹,一直默默支撑这个家的女人,如今竟然离开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也许这一切真的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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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佳是个温柔又隐忍的女人。我们结婚十年,她从来没和我吵过架,但她的态度总是很明确:她可以退一步,但绝不会退两步。

我们都只是普通人,靠着两个人的努力,才在城里按揭了一套小房子。日子虽然紧巴巴的,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

她常说:“你负责赚钱,我负责把这个家收拾得舒舒服服,咱俩分工明确,别拖彼此后腿。”十年来,她确实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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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去年过年的事情,成了她心里的刺。那年,我弟弟林建国给我打电话:“哥,今年过年咱们一起过吧。爸妈说了,想一家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听着电话那头轻松的语气,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几年,建国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在县城开了个小饭馆,疫情期间赔得一塌糊涂,不得已卖了房子,带着一家四口回了老家。

爸妈一直住在乡下,日子过得也不宽裕,能帮的有限。再加上我妹妹林萍大学毕业后也没找到稳定工作,家里开销全压在建国身上。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了:“行吧,一家人过年,图个热闹。”挂了电话,我硬着头皮去跟晓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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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低头清点年货,听我说完,直接把账本一丢,脸色立刻变了:“一家人过年是没问题,可你想过没有?他们一来就是六口人,我们这几十平的小房子,怎么挤得下?”

我笑着打哈哈:“过年嘛,就凑合几天。”

她冷笑了一声:“凑合几天?你是不是忘了,去年他们来了住了一个月,走的时候家里像被炸过一样?我洗了三天的衣服,打扫了两天卫生,他们自己连个筷子都没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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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不吭声。她气得转身进卧室,狠狠关上了门。最后,我敲了门进去赔礼:“晓佳,他们确实不懂事,可爸妈也老了,不能让他们孤零零地在乡下过年吧?今年就这一次,行吗?”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行吧。不过你记住了,我只做饭,不伺候人。”

建国一家腊月二十八来了,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还有两个吵吵闹闹的孩子。爸妈也跟着来了。小小的房子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晓佳一大早就忙着收拾,给他们安排睡觉的地方,准备饭菜。我看得出,她心里已经不高兴了。

从建国一进门,晓佳的脸色就没怎么好看过。建国的老婆王燕大大咧咧地嚷嚷:“哟,嫂子,这几年发达了啊,这房子装修得挺气派的嘛!”

说着,她随手把孩子脱下来的脏衣服丢在沙发上,自己大剌剌地坐下了。晓佳没吭声,默默地把衣服捡起来放进洗衣机。

那几天,她忙里忙外,饭菜、卫生、孩子,全是她一个人在操持。饭后,桌上的碗筷没人收拾,两个孩子在客厅里闹腾,玩具扔得到处都是。林萍更是过分,吃完饭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刷着手机,连个手指头都懒得动。

这一切,终于在大年三十的早上爆发了。晓佳一边剁肉馅包饺子,一边低声说了句:“这家里是没长手吗?”刚好被建国听到了。

他脸色一变,当场翻脸:“嫂子,这话什么意思?一家人过年,不就是图个乐呵嘛,你至于这么计较?”

晓佳气得把刀一丢:“乐呵?我一个人在厨房忙得团团转,你们确实乐呵了!林建国,你要是有本事,就别让我伺候你们!”

那一次,她忍了下来。可今年元旦,他们又来了。

这次,她没有忍。建国一家带着行李进门后,她的脸色就阴沉得厉害。王燕又是随手把孩子的衣服丢在沙发上,林萍还是懒得动,爸妈依旧坐在沙发上指挥。我能看出来,她已经到了极限。

元旦当天,她忙完一整天,终于在晚饭前爆发了:“一家人过年过节可以,可你们就不能动动手?真把我当保姆了?”

这话让建国不高兴了:“嫂子,咱们一家人过节,不就是图热闹嘛,你怎么还是这么小气?”

我夹在中间,没敢吭声。她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回了卧室,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后,拎着行李走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爸妈和建国一家在客厅里说说笑笑,心里却空落落的。我终于明白,她不是因为他们才离开的,而是因为我。晓佳不是没有底线,她只是一直在等我站出来,而我却一次次选择了沉默。

第二天一早,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她的声音很平静:“林涛,我不是不想和你过了,我只是觉得,这个家,只有我一个人在守着。你想清楚吧,我等你一句话。”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开口:“晓佳,回来吧。今年过节,我来做饭,咱俩一起守这个家。”

妻子终于回来了。那天的饭菜,是我第一次下厨,虽然不精致,却让全家人沉默了很久。建国一家也终于意识到,他们的“理所当然”,一直在压垮晓佳。

家,不是靠一个人支撑起来的。它需要每个人的理解、尊重和分担。后来,我学会了做饭,也学会了替晓佳分担家务。而晓佳,才是这个家真正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