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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0月1日,刘少奇(左一)在天安门城楼上

我们是否经常将佛教当中的“卍”字标,跟德国纳粹党的党徽搞错?确实,二者乍一看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就连曾经来中国考察的苏联代表们也曾经搞混淆过。

1949年的开国大典时,当群众的修行队伍即将进入天安门前东三座门时,郭沫若急匆匆地走到刘少奇的身边,为难地对刘少奇说:“少奇同志,来自苏联的代表们向我们反映,我国建筑物上有许多的‘卍’字形符号花纹,他们提出意见,想请我们刷掉。

说罢,郭沫若将头转到左上方,他指了指天安门上大殿的飞檐,椽头上是一串金色的“卍”字符号。刘少奇顺着郭沫若的手指看去,确实有一串连绵不绝的“卍”字符。

刘少奇看完想了一会儿,笑着对郭沫若说道:“这是中国历史遗留下来的,人民喜欢它,就不去动它吧!

郭沫若听了之后,也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虽然我们无法知道郭沫若后来是怎么跟苏联的代表解释的,但是从结果上来看最后苏联代表并没有再提过异议。

根据考证,如今佛教当中常用的“卍”字标记是在古老时代就已经存在的一种符咒,意为太阳和火的象征,在古印度、波斯、希腊等地方都有在建筑上刻此标记的习惯,这个标记也是婆罗门教、佛教、耆那教等宗教通用的标志。

“卍”在梵文中含义是“胸部的吉祥标志”,相传释迦摩尼胸口就有一个“卍”字的标记。佛教将这认为是“瑞相”,有“万德吉祥”之意。因此在佛教的雕塑和建筑中,这是最常用到这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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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牟尼像

佛教在西汉的时候传入中国,“卍”字也跟随着传了过来。唐朝开寿二年(公元693年),武则天钦定“卍”字符念“万”,意为“吉祥”。

自从佛教传入到我国之后,逐渐受到中国人民的喜爱和欢迎,慢慢地便融入到了中华文化之中,成为了我们文化中的一部分。佛教在中国被不断发扬光大,并且实现了本土化。在印度当中的男性观音被中国人民赋予了女性的形象,在印度仅有十几个的罗汉在中国发展到了数百个,就连中国本土的济癫也被赋予了罗汉的地位。

跟随着佛教在中国的发展,“卍”字符作为代表吉祥的花纹,也形成了一种特有的文化。不光是在佛像与建筑上,在瓷器、绘画、礼器以及民间的剪纸、窗花、绣花上都有大量的标记。更有不少庭院的布局都是按照“卍”字的形状建设的,比如刘少奇居住和办公的“卍”字廊就是其中的代表。

相传在慈禧六十大寿时,特地建了“卍”字廊来祝寿,意味连绵不绝、吉祥长寿。“卍”字的中心就是刘少奇居住和办公的地方,而“卍”字外侧延伸出去的小臂则都有小河流通,从远处鸟瞰,这个建筑就像是一个旋转的池塘,绝对称得上是中国古典建筑中的精品。

如果按照苏联代表的想法,那不光是刷掉花纹,估计连刘少奇的住所都要被拆除了。如果此先例一开,那岂不是全中国的不计其数的艺术品都要被毁掉,这哪是能说改就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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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海中的“卍”字廊

其实,如果我们仔细辨别,就会发现佛教的“卍”字符与纳粹党的党徽,还是有几点不同的。

最大的一个区别就是方向,佛教的“卍”字是左旋的,而纳粹的党徽是右旋的。虽然中国民间的小部分释迦摩尼像胸口的“卍”字也有右旋的,但也是因为制作错误导致的,跟纳粹没有一点关系。在唐慧琳所著的《一切经音义》第二十一卷中就有明确规定,所有“卍”字符均以左旋为准。纳粹党的党徽脱胎于字母“S”,所以他们的标志是右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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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颜色,纳粹党的党徽是以黑色为主体,配以白底红边,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看着会令人非常不适,仿佛置身于坟墓之中一样。但是佛教的“卍”字符主体是金色,大多用在佛像和建筑之上,看过去金碧辉煌,给人一种安详、幸福、神圣之感。

最后是意义,我在前文已经说过,中国文化中的“卍”意为吉祥,是一个给人带来幸福和欢乐的符号;而纳粹的党徽则象征着独裁与权力,以纳粹为代表的法西斯国家给全世界的人民都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如今它已经是恶魔的代表,这是这两个字符最根本的区别。

苏联人对德国法西斯的仇恨可以说是深入骨髓,他们的心情作为中国人的我们同样可以理解。在整个二战当中,苏联和中国人民的付出与损失是最大的,苏联和中国军队的作战也是最为英勇的,他们看到纳粹党徽的愤怒就如用中国人看到日本人的旭日旗一样。

在中国,旭日旗就是日军种种罪行的标志,看到它,仿佛就能看到那一幕幕令人悲伤与心碎的场景,如果有人敢在公开场合使用旭日旗,遭受的将是中国人民无尽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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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青年焚烧旭日旗

但是,中国人民也没有因为这样而禁止所有与其相似的图案,毕竟有很多地方也会绘制太阳东升的景象,如果仅仅因为相似而禁用则会将这种相似感无限扩大,导致打击力度不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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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日出》

对于苏联人来说,我们的“卍”字符也是相同的道理,它是脱离意识形态而独立存在的文化标志,跟纳粹党徽所代表的含义截然不同。刘少奇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估计也是从这一方面考虑,因此拒绝了苏联代表的要求。

符号是一种令人着迷的东西,有些符号对于特地的人群来说包含着特定的意义,这些符号只要不与人类生活的公序良俗相悖,都应该是能被合理使用的。自从人类文明诞生以来,符号就被应用在各个方面,比如考古学家发掘的原始人用的器物上也有各种各样的符号,很多部落都会绘制各种各样的图腾,这也是符号。这些符号都是祖先隐藏在我们文明当中的密码,等着我们去破解。

刘少奇当年拒绝刷掉“卍”字符的决定,就是在保护我们中华文明的文化密码,在保护人民传承了千年的古老精神!

参考资料:《走近伟人:毛泽东的保健医生兼秘书的难忘回忆》;《一切经音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