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于“二手生活”的老年人都是什么样的?
这让我想起了《光明日报》和人民网曾报道过的案例。
年近80的刘姥姥每天使用手机的时间超过了8个小时。
她通过手机观看旅游博主的视频来弥补自己每天不能出门的遗憾,在手机里她得到了短暂的快乐,但是一旦停下来,她会感到非常孤独和寂寞。
因为孩子上班以后,她只能通过手机与亲朋好友保持联系。
62岁的王桂芬每天使用手机超过了9个小时,整天沉迷于刷短视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广场上看见她跳广场舞的身影,
她的朋友们也渐渐的不再与她社交。
王桂芬就这样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有一天,儿子孙一然发现了母亲的异常。
每年11月份儿子都会带着父母去体检,今年提前了,因为王桂芬总是给儿子说自己头晕眼花,不仅肩颈腰背疼痛的频率变多了,食欲也不佳。
于是虽然带着母亲去体检,后来医生告诉他是因为母亲长时间低头玩手机导致的身体不适,
王桂芬这长时间低头玩手机会加重颈椎病弱光下久盯小屏幕视力也会下降。
与此同时还有可能患青光眼,在医生的建议下,王桂芬恋恋不舍地卸载了手机上的视频软件。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她又偷偷找人下载回来,儿子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母亲“痛并快乐着”。
刘姥姥的故事源于《光明日报》,王桂芬的故事源于人民网,
退休后整日沉迷于手机,将别人的美好生活当成自己的美好生活,因此而过着“二手生活”老年人数不胜数。
根据2023年度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公报的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年末全国60周岁以上的老年人口为2.9亿,
与此同时,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2023年年末,60周岁及以上的网民规模达到了1.7亿,近六成老年人接触到了互联网。
庞大的基数中,可以想象有多少老年人沉迷于手机网络,手机的短暂的快乐让他们沉迷于“二手生活”,
这种爱好也成为了废掉一个退休老年人的最简单的方式。
其实,不只是老年人沉迷于二手生活,其他年龄群体也有数以万计的人沉迷于手机里的二手生活,
从心理学角度来看,手机娱乐让人上瘾基本上源于这几个因素:
1.极强的感官冲击与即时满足
手机娱乐尤其是短视频会,通过声相结合的方式让人在短时间内产生多巴胺,因此,玩手机观看视频带来感官上的满足很愉悦感,
并且现如今的短视频平台会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根据用户的观看历史和喜好,以及视频停留时间长度进行个性化的推荐。
2.蔡格尼克效应
蔡格尼克效应(The Zeigarnik effect)是心理学术语,指的是未完成的事,会让人一直好奇结局,并产生无限遐想,
在手机短视频中,这种效应的应用达到了登峰造极,
当一个视频的结尾充满悬念时,观看者会不由自主地期待着后续发展,因此会产生一定程度激发他的观看欲望和冲动,
在枯燥孤独的日子中,老年人更容易对这种娱乐方式产生依赖心理。
因此,这种循环就会令大脑释放多巴胺产生愉悦的神经递质。
反复的观看也就是在反复强化这种循环,那么用户的大脑就建立起一种条件反射似的奖赏预期,
总是意犹未尽,期待着下一次滑动也能得到同样的满足。
3.逃避现实,代偿情感需求
很多人沉迷于手机的根源就是在现实生活中找不到需求满足的缺口,而马斯洛需要层次理论(Maslow's hierarchy of need)研究强调过,
情感需求的满足是人需求满足的一部分,通过手机过上的“二手生活”能让无数老年人得到情感需求的满足。
尤其是对于子女常年不在身边的老年人而言,手机就是他们最亲密的“伙伴”,
二手生活也是他们暂时逃避孤独,代偿“亲情与陪伴”的重要方式,
因此相比于年轻对手机的猎奇与探索,老年人的“二手生活”更多的是用来弥补情感空缺。
或许他们也曾尝试过放下手机,但他们当停下手机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那汹涌的孤独感就像黑夜一样肆无忌惮地吞噬了一切。
然而,二手生活再精彩也不如真实生活里的体验更丰富,更真切,二手生活与虚拟世界里的快乐只会加剧人本身的孤独,
作家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里写道这么一句话:“生命中曾经拥有过的所有的灿烂,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或许,与孤独相处是人终其一生都要学会的课题,如果逃避有用,那也要用更健康的方式,
比如去一个人去大自然里晒晒太阳,几个人去踏青、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