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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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父母意外双亡后，我和哥哥相依为命，

我们兄妹苦中作乐生活过得也算有滋有味。

直到我那窝囊哥找了个女朋友，

从此家不是家，还害我失了一条腿。

更没想到父母的死也和他们有关...

1

寒假回家后，我晚上睡不着去冰箱里拿饮料，结果听到哥哥和嫂子在卧室悄声说我户口的事。

在我高二那年父母去世后，我哥大学刚毕业就被迫成了户主，户口本上就我和我哥两个人，

现在我哥马上要结婚了，嫂子的意思是我已经成年，可以把我的户口单独移出去，这样以后我工作更方便一些。

但我知道她其实就是怕我分父母留给我们的这个房子。

今年小区隔壁起了一栋大型商业综合体，房价直线上涨。

「楠楠已经大了，以后肯定也是要嫁人的，和咱们一个户口她以后再调也不方便。」

我哥有点犹豫：「再等几年不着急，等她工作了再说吧。」

「那就晚啦！再说了，咱俩马上扯证了户口本上有这么一个外人是怎么回事？」

「楠楠怎么能是外人呢？」

「小姑娘早晚都要嫁人的，给她啥以后都带到婆家，那不都打水漂了嘛。」

嫂子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也是个小姑娘。

我听见嫂子任性地说：「不管，反正你不把楠楠户口移出去，我就不和你扯证。」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哥看嫂子生气了，立马妥协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看见嫂子给我哥使了个眼色就下桌了。

我哥犹犹豫豫地张口：「楠楠啊，上次你是不是说你们学校可以转户籍来着？」

「是啊，我正准备和你商量这个事呢。」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我心疼我哥不想让他在这件事上为难，「导员说了，户籍转过去以后找工作更方便。」

我哥听我这么痛快，明显地松了口气：「那就好，来来来，楠楠吃这个鸡蛋羹，你嫂子早上特意起来给你蒸的，就知道你爱吃这个。」

但我哥忘了，我对鸡蛋有轻微过敏症，每次吃了鸡蛋之后身上都起红疹，真正爱吃鸡蛋羹的人是嫂子。

自从嫂子住进这个家里后，我越来越像个外人。

每次寒暑假回家都会发现我的卧室里堆满了杂物，嫂子说：「哎呀，楠楠在家住的少，等回来了再收拾也是一样的。」

但实际上我已经大三了，还睡在杂物堆里。

嫂子是个笑面虎，人前和我亲热的像是姐妹俩，亲戚们都说：「你嫂子是个知冷知热的人，长嫂如母，你以后也多了一个爱你的人。」

我冷笑一声，就这还想当我吗？

人后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和我嫂子表面的和谐都是我委曲求全下勉强维持的。

但是我也有忍不住的时候，我们之间唯一一次爆发，是今年清明节嫂子不让我去给父母上坟。

嫂子说他们老家那边有习俗，未出嫁的女儿去上坟，我哥以后生不出儿子。

我那天崩溃地大哭：「你凭什么不让我去见我爸妈？一年就这么一次，我爹妈还在等着我呢。」

当时周围都是亲戚看着，我哥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出来打圆场：「小慧，你看这个，我家这边吧没有这个说法，再说咱俩还没领证呢，还不作数，剩下的等以后再说。」

虽然最后我还是和我哥去给父母上了坟，但我知道梁子也这么和这个未来的嫂子结下了。

那天我在爹妈的墓前哭得格外伤心。

2

大四实习，我租了一个离公司很近的房子，虽然只是一个小单间，但幸好的是一起合租的女生人很好。

我也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卧室。

哥哥嫂子结婚后我就以工作忙作借口很少回去。

那天嫂子突然给我打电话，热络地说：「楠楠，你这都多久没回家了，周末快回来，嫂子给你炖排骨吃。」

我听见我哥在电话那头小声指挥的声音，我就知道这电话是在我哥的催促下我嫂子才不情不愿打的。

我哥生怕别人在背后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妹子，所以表面交流还是一定要有的。

正好前几天我想起搬家的时候我落了点东西没拿，就答应嫂子这周末回那个姑且称之为家的地方。

一进家门就闻到满屋子饭香，我哥做了一桌特别丰盛的菜，我挺惊讶，没想到我回家居然这么大阵仗。

结果往屋里一走，原来嫂子她妈和她八十多岁的外婆都在。

吃饭的时候我哥清清嗓子，满面红光地当桌宣布：「楠楠，哥和你说个好消息，你嫂子怀孕了。」

「真的啊！」我兴奋地跳起来，虽然我和嫂子相处不来，但是家里添丁是喜事，我爹妈一定也很欣慰。

嫂子羞涩地说：「前两天刚查出来，这不，我妈这就来这照顾我呢，但我外婆身体不好，离不开人也只能一起来了，暂时先住你屋里呢。我还和你哥说，那是楠楠的卧室得经过你的允许，在客厅搭个简易床就行，但你哥非说老人身体不好，你懂事肯定能同意。」

得，那个卧室如今我连使用权都没有了，但如今我说拒绝也没意义，还反而显得我小气：「没关系嫂子，我工作忙回不来，你养胎更重要，一定要多注意身体。」

我哥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哥现在知足啦，就是放心不下你，你这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个人照顾，等孩子生了哥的注意力也容易顾不到你。」

「没事，你放心好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你现在也长大了，那天我和你嫂子商量着说你也该谈个恋爱了。」

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刚实习，工作忙没时间想这事。」

「哥知道你忙，所以你嫂子帮你留心着呢。你嫂子说她公司来了个新员工，一打听居然是你嫂子老家的，你嫂子说这孩子干活踏实，还知根知底，你要不要去见一见？」

这鸿门宴终于步入正题了：「哥，我毕业证还没领呢你俩就着急把我嫁出去啊？」

我嫂子看我脸色变了，急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孩子人挺老实的，就想你俩先处着看看，结婚不着急。」

相亲届老实可不是个褒义词，我不愿与孕妇争执，吃过晚饭后我主动打扫碗筷就离开了。

我走的时候我哥往我手里递了几个袋子，说：「这是你嫂子她妈在乡下自己种的，你在外头你少点外卖，不健康。」

我听着我哥久违的关心，在转身穿鞋的时候偷偷红了眼眶。

我哥送我出门的时候又叮嘱：「要是缺钱了就和哥说，在外头别委屈自己。」

嫂子在后面瞬间变了脸色，

我假装笑嘻嘻地说：「不用，你以后还要养我小外甥呢。」

我余光看见我嫂子偷偷踢了我哥一脚，实际上这么多年我不仅自己一直在做兼职，花的也是父母留下的财产。

那天回到出租屋，我没忍住放肆痛哭了一晚上，父母死后我觉得我至少还有哥哥，而如今我才意识到，我是真的没有家了。

3

实习工作又忙又累，还要应付毕业论文，我忙得分身乏术。

一天我正在公司加班，我哥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出门办事正好路过我公司楼下，等我下班一起吃晚饭。

我很久没有和我哥单独相处，于是兴奋地一口答应下来。

吃饭的时候我哥突然说：「楠楠，前阵子咱爸妈那个赔偿款下来了，12万。」

我一愣，我爸妈那年被酒驾司机撞到车毁人亡，肇事方这么多年没有赔偿过一分钱，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钱还能要回来。

「那是好事啊。」我琢磨不透我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钱按理说咱兄妹是应该对半分的，但是我想了一下，你现在没住家里，哥给你十万，你是想付个首付买个房都随你，这不是你嫂子要生了么，哥留两万给你小外甥，也算是咱爸妈给孙子的心意。」

这话说着好听，明面上是我占了便宜，但实际上背地里也就是说以后我家那房子就彻底和我没关系了，这十万块钱算是个补偿，日后我要是因为房子闹起来，也可以拿这十万块钱说事。

我不置可否：「那我嫂子知道这个事么？」

「你嫂子不知道这个钱，你以后在她面前也别提这个事，你嫂子虽然有些事有点算计，哥也知道，但她本性不坏，就那么个人。」

我沉默了，不知道这个钱我到底该不该要，嫂子怀孕七个月了，她一旦知道这个钱必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惹出什么是非。

但我哥态度很坚定：「给你你就拿着，再说这本身就是咱爸妈留给你的，你也大了早晚得有个自己的窝。」

没过几天我账户上就收到我哥转来的十万块钱，我琢磨了一下，这十万足可以在偏远一点的地方交个首付。

于是我联系了好几个中介着手看房，风风火火地忙了起来，一想到我马上就要拥有自己的小家就充满了干劲。

当时的我死也不会想到，这十万块钱买到的不是房子，而是我的一条腿。

事情的导火索是我嫂子翻我哥手机查岗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我哥给我的转账记录。

她瞬间就炸了，开始逼问我哥这个钱是哪来的？

我哥看我嫂子挺着个大肚子气得面红耳赤，生怕她惊动了胎气，只能说了实话。

「楠楠一个小姑娘自己在外不容易，这个钱也算是我爸妈留下来的，这房子咱们住着，赔偿款总不好一点不给她，亲戚那边要是知道了也说不过去。」

「她不容易咱们就容易？你看你一个月赚那点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公子哥呢。你知不知道我给咱孩子衣服都是拼团买的？邻居晓峰他媳妇怀孕那吃的用的可都是进口的，你看看看我呢？要不是我妈帮衬我还不饿死在家里，孩子马上就生了你还手这么大把钱都散出去了？」

我哥就不愿意听拿他和别人比：「这钱这么多年也没要回来，你就当不知道咱家不还照样过日子吗？」

「就是因为这么多年这个钱都没要回来，我马上生孩子了这个钱就回来了，你知道这证明啥不？这就是天意，是爸妈给孙子的礼物。」

「反正钱我已经给楠楠了，我张不开口，你要想要你去说。」我哥看嫂子胡搅蛮缠，索性放手不管了。

我嫂子这时眼珠子一转，说：「我那意思也不是说都要回来，我这做嫂子的也不是没良心，反正这房子以后肯定是咱家小乐的，你就要回来八万就行，以后养孩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哥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插诨打科了几句之后就没再提。

后来我嫂子又催了他几回，我哥也没和我提过。

4

直到有一天我刚到公司，我看到我哥突然打来电话心里顿时一慌，他平时不会在这个时间联系我，前两天好像还去外地出差了。

我赶紧接起电话，就听到我哥着急的声音：「楠楠，你快去第四医院，你嫂子不知怎么在公司见红送医院了。」

「啊？怎么会这样？」我很震惊。

「前两天你嫂子和我吵了一架，我现在就往机场赶，你嫂子她妈岁数大了不懂医院里的流程，你先去看看怎么个情况。」

「行，我这就过去，你别着急，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后我赶紧和领导请了假，就下楼准备打车赶往医院，结果没想到外面不仅下起了大雨，还正赶上早高峰，车流堵得水泄不通，我打开导航地图发现都堵成了深红色。

我急得团团转，这是我哥的第一个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这时我一转身看到公司楼下一排排的共享电动车，医院离我公司也就五六公里的距离，骑电动车肯定更快。

于是我扫了个共享电动车火速赶往医院，一路上雨滴打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睛。

雨水滴进了我的眼睛里，就在我抬手揉眼睛的瞬间，一辆右转的汽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架势，把我连人带车撞倒在路边。

电动车倒下的瞬间压倒了我的右腿，那一瞬间我听到腿骨咔的一声，然后剧痛袭来，我的意识开始不清醒，只感觉周围围了一圈人，有好心的阿姨给我撑伞，说：「姑娘，你别动，已经叫120了。」

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意识在恢复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护士看我醒了，问我：「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让车撞了。」

「是，这会没事了，你家属刚才还在，没走多久。」

我感觉右腿膝盖以下的位置传来顿顿的疼痛，但并不剧烈，我问：「我的腿怎么了？」

那个年轻的小护士眼神忽然闪躲：「没事，对以后生活影响不大。」

我这时脑子晕没细想，放下心来又昏睡了过去，一直睡到天都黑了身边有人说话把我吵醒。

「你说你非要闹，你看这下子可怎么办？」是哥哥的声音。

嫂子在一边抽泣：「我怎么知道她能出车祸啊？再说了又不是我让她来医院的，不是你喊她去的吗？」

「你明知道我在出差还骗我说自己见红进医院了，我能不着急吗？楠楠这条腿废了我怎么和亲戚们交代？」

这时我的意识清醒但是身体却动不了，心里想我哥的那句话：「我的腿废了？」

「楠楠她也是成年人了，过马路自己不看好，肯定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你要是不骗我我能着急给她打电话吗？」

嫂子委屈地大哭起来:「要不是因为你那十万块我至于吗？我不还是为了逼你一把。」

哭着哭着嫂子突然哎呦哎呦地捂住肚子，我哥一下子紧张起来，叹了口气，也明白直到此时埋怨再多也没意义，无奈地摆摆手：「行了，你赶紧回家吧，我在这守夜。」

我听见嫂子收拾东西离开的声音，人逐渐清醒，看见我哥在病床边坐着发呆，他见我醒了，高兴极了：「楠楠醒了，渴不渴？哥给你倒点水。」

「我的腿怎么了？骨折了吗？」我记得我晕倒前整个腿卡进电动车里的剧痛感，但这会倒是没什么感觉。

我哥面色很难看，支支吾吾：「楠楠，这个事我知道有点难以接受......」

听见这话我心里一沉，挣扎着上半身起来往下一看，我的右腿膝盖处包裹着层层纱布，而膝盖下面却是空的。

我发出疯狂的尖叫，我哥上来抱住我怕我崩坏伤口，一边不断安抚我：「楠楠没事，后半辈子哥养你。现在科技很发达的，听隔壁那床家属说有那种假肢，戴上了和正常腿是一样的。」

「你滚，滚啊。」我发疯一样厮打我哥，此时我心里的怨恨委屈都倾泻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的那通电话，如果不是他一直以来的优柔寡断，如果不是他把那个女人娶进门，我又怎么会到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