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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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闺蜜一起穿越。

同进相府,她是二公子的发妻,我是大公子的小妾。

相府的公子女人一大堆,每天斗鸡犬不宁,唯有我们像鹌鹑一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

本以为这样过日子也可以,但二公子突然赎了一个青楼女子,闹着要娶为平妻。

闺蜜预感自己好日子不长,问我:「死遁,来不来?」

我眼睛一亮:「大佬,菜菜,带带。」

结果死完没多久,大公子突然把我抓了回去。

「我又不娶妻,你逃什么?」

1.

「妾身要告发张夫人与马夫私通,晦乱相府,罪不容诛!」

「奴婢,奴婢不知道小公子生的什么病,但前几日,王婆婆好像去后厨给小公子煮过茶水……」

「冤枉啊,妾身一个弱女子,怎敢给四公子下毒!」

在一堆鸡飞蛋打坑蒙陷害的声音里,我贴着墙阴暗地挪到宅子另一头的小院。

院子里的正屋打开一个门缝,几根手指从缝里伸出来,朝我招了招。

我咻的一下钻进去,关上门,和屋里的人击了个掌。

她:「真不错,又活了一天!」

我:「好耶,又活了一天!」

一年前,我和闺蜜在去漫展的路上撞了大运(指汽车),被创出二里地,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花轿上,被稀里糊涂地送到这相府的深宅大院来。

当朝宰相有好几个老婆,生了七八个儿子和四五个女儿,二十岁到两岁的都有,平均每个儿子还娶了两三个老婆,每人身边还有两三个丫鬟仆役,整个宅子里到处都是人。

这里充满利益勾结和勾心斗角,但凡行动不慎,就可能嗝屁,最低也会被罚月钱和吃的。

幸好我和闺蜜灵秀穿越到一块去了,相互之间还有个照应。否则就我这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怕不是第一天就能打出GG。

范灵秀从床头暗格里掏出一颗瓜子,边嗑边说:「外边那群人也太能闹腾了,帮我做家务的那小姑娘给她们闹去关禁闭了,害的我瓜子都没人帮忙买了。」

「感情你这是存货,怪不得皮了。」我嗑开一颗瓜子,说。

闺蜜和我唠了几句,压低声音,悄咪咪说:「言归正传,兰兰,我感觉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我惊讶:「还能比现在更差?」

我和范灵秀的境遇都不怎么好。

她是二公子的发妻,我是大公子的小妾。

因为大公子还没有娶妻,二公子也是嫡子,范灵秀在同辈妻妾里的地位是最高的,但她的设定是联姻过来的姑娘,并不受二公子喜爱。

同时,那二公子还是个烂黄瓜,风流债一大堆,小妾和同房丫鬟加起来七八个,个个都盯着范灵秀,指望哪天能把她斗下去,自己取而代之。

我的情况也好不了哪去。

大公子是个狠人,整天啃书备考,没别的妻妾,但好歹是个嫡长子。宅子里的丫鬟全想着往他那里凑,其他公子的妻妾也把我当眼中钉。

我做什么说什么之前都要再三斟酌,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吃瓜子和灵感来了写点曲谱,完事了还得撕碎或者烧掉,不能被人发现。

要知道,妾本质上是奴,是可以当做商品买卖送人的。

我们这一年过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啊,嗑瓜子吃瓜都没以前的香了。

「绝对会更差。」范灵秀正色起来。

「顾老二不是有好几个红颜知己在外面吗?他攒了几个月的钱,想去把百花楼的花魁给赎出来。不仅如此,他还想娶她为平妻!」

「啊?」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青楼里的姑娘地位都低的很,顾老头会答应?」

「当然不答应了,所以他开始撒泼胡闹,还在顾老头屋前跪了几个小时,最后倒了被拉去看医生了。」范灵秀咋舌。

「我的直觉告诉我,不管这件事成不成,咱俩以后都会更艰难,所以我准备了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细嗦。」

「死遁,来不来?」

好家伙,在古代玩死遁!这简直,简直……

我抱住范灵秀的大腿:「大佬,菜菜,带带。」

2.

我和闺蜜的发展方向不同,我是音乐生,她是化学生。

如果说我这唱歌弹琴的能力还能在古代养活自己,让她在没有实验器材的情况下用最原始且不全的材料提取东西就……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但是她思维敏捷,从我们俩穿越过来开始,就在筹划囤钱跑路了。

毕竟,两个社会主义好青年,祖国的花朵,哪里受得了低三下四伺候人的封建生活。

「我囤的钱已经够我们去一个五六线城市的郊区过一辈子了。」范灵秀说,「你那边怎么样?」

我有点心虚:「呃……和你差不多?」

「嗯?」

「……好吧,我承认,其实每个月的钱我只囤了一小半。」我弱弱地说,「毕竟古代的伙食真的好差,我花几两银子买到的还不如沙县小吃。」

「你这不废话吗,这个时代还没有辣椒花椒和各种现代调料,一切食物都保留了食材本身的味道,这样你才知道自己到了一个痛苦的地方。」

呜呜,好想回家哦,这个没有手机空调冰箱卫生巾席梦思的世界真是糟透了!

「我攒的钱比你的少一些,大概可以支撑我们在一个县城过日子。」我说,「但想要过的好的话,我建议咱俩开个店,有点进账。

「哦,我向顾老大要的首饰珠宝什么的也可以带上,去典当的话估计能换不少钱。」

「……劝你别去当铺,我们出去之后属于两个无家可归但有钱的姑娘,容易被人盯上的。」范灵秀说。

「我穿男装!」我举起手。

闺蜜对我的男装效果持保留态度,况且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不会走到需要典当东西的地步。

相府的生活艰难,但钱也是真的多,这一年省出来的这些足够我们在小镇子上当富豪了。

现在只剩下如何死遁并逃出京城了。古代的交通和信息并不发达,只要出去了就很难被找到,所以最难的还是逃跑这一关。

「我准备明天死。」范灵秀说,「顾老二不是经常去青楼吗?那栋楼靠江,我明天晚上去找他,假装和人起争执,然后“不小心”从窗口掉下去淹死。」

「啊?你这也太猛了。」我一脸震惊,「就算会游泳,这样也太冒险了吧?现在是三月哎,水里很冷的。」

「不碍事,我冬天学的游泳。」

我打心底佩服闺蜜,每当我觉得她已经够逆天了的时候,她总能刷新我的认知。

她的逃跑计划是跳河,我的更简单,我准备直接自挂东南枝。

但我们不能同一天死,那样太明显了,需要隔一天,这样不至于太热闹,也不会太冷清。

3.

商量完死遁的事,我偷偷摸摸跑出去,准备再横穿宅子回自己屋。

可刚一出院门,我就撞上一个丫鬟,棕色的药水洒了一身。

「啊!」丫鬟立刻跪下,「对不住,姜姨娘!请您高抬贵手,轻点责罚奴婢!」

这下,原本鸡飞狗跳的宅子消停了一瞬,其他人的注意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

「姜姨娘。」一位美艳女子笑眯眯地走过来,「这药是给小公子的,你……」

「哎呦,好烫啊!」我坐到地上,「快烫死我啦,我的手,我的jio,还有我可怜的肚皮!」

趁着众人愣住,我爬起来,阴暗地跑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要罚去罚端药的丫鬟吧,打了她,就不能打我了哦!

对不起啦小丫头,死遁前送你点碎银。

4.

我回到屋里洗了个澡,顺便换了套衣服。原本那套衣服上的药味太浓了,令我有点不适。

趁着丫鬟们把澡盆抬出去,我开始收拾金银细软,把值钱的东西分开放进几个小荷包小盒子里,塞进枕头底下。

塞到一边,我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一个男声在外响起:「千兰,可有空闲?」

我:……

乆乆乆乆乆!

是顾老大顾黎,他又来抓我去磨墨了!

这个书呆子也是一绝,最喜欢捧着科考教材钻研,偶尔看看街上书店里新出炉的诗词话本,或者挥笔写书法画国画,整个人透露着一种“你们闹归闹别影响我学习”的气质,简直是这闹宅子里的一股清流。

刚穿过来的时候,我还不接受包办婚姻,准备新婚之夜把他灌到死醉,能拖一天是一天。结果他完全没有要碰我的意思,反而叫我自己吃饭,他灵感来了要写诗。

后面好几天也是一样,宅里的老人显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没找到落红也不怪罪我,随他天天拿着笔墨纸砚往我房里跑。后来他懒了,干脆不搬东西,叫我去他那里,给他磨墨。

我就不懂了,这墨水是必须我来磨吗?虽然很好闻吧,但每次磨都要弄我一手黑漆漆哎,还不好洗。

偏偏我还不能拒绝。顾黎是嫡长子,按照这里的规矩,顾老头不在的时候,他就是最大的,连他的生母都不能随便违逆他。

公子提笔,内人研磨,这是上流社会都追捧的举案齐眉的象征画面。

顾黎光顾着学习,纳我都是被迫的,没个两三年怕是娶不了妻,所以墨水必须由我来磨。

但有一说一,顾黎对我这个磨墨工具人还是挺好的,每次等他写完画完,我花式夸夸,然后讨点贵重物品,只要不是很过分的,他都会给。

而且顾黎长得也不赖,是理想中有脸给钱不管事不陪睡的好老公,如果不是这里的生活实在令人胆战心惊,我或许不会这么急着逃。

但现在日子过不下去辣!好闺蜜都要死遁了,我怎么能掉队口牙!

今天再要一两根墨条吧,这玩意挺贵的,我和闺蜜都会写字,迟早要用上的。

5.

我低估了顾黎的灵感涌现能力。

他拉着我画了一整晚的画,我困到不行,也不管他画的是山水还是虫鱼,就一个劲儿夸。夸完他还不满足,还亲自给自己的画提诗,还向我征求修改意见。

我:不到啊,语文老师没说。

折腾了一晚的结果就是,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走路还感觉有点发飘。

范灵秀整装待发,去百花楼跳江。

我陪她一起去,帮忙打掩护。

结果我脑子发昏,在假装大喊「救命范夫人坠楼了」的时候,脚下一滑,自己也摔了下去。

啊啊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啊——

范灵秀刚从阴影里爬上小船,看见我掉下来,人都傻了。

「卧槽,不是说好不要一起死的吗!」

「我也不想……咕噜咕噜……救…咕噜咕噜……」

溺水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在水里拼了命地扑腾,灌了不知道多少口水,感觉天旋地转连自己在哪都不清楚了。

我感觉有个东西伸到我面前,我想也没想就抓住,被扯着拖到了岸边。

充沛的空气涌入肺部,我大口咳着水,贪婪地吸收着岸上的氧气。

因为我们的落水,周围好像还很乱。

一件宽大的衣袍盖到我身上,紧接着,我被人拦腰抱起。

嗯?

我稍微稳定下心神来,不对啊,灵秀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顾黎的眼睛出现在我视野里。

我:……

「相公,好巧啊,哈哈。」

「不巧。」他把我抱离岸边,我趁机看了眼江面,只见换上粗布衣的范灵秀正哼哧哼哧地划船逃跑。

姐妹——

「你在看什么?」顾黎的心情并不好,「你和弟妹私自出府到青楼来,总不能是为了跳河吧?怎么,还对水里念念不忘?」

「……没有,我只是镯子掉了,想看看是不是在河里。」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则在发疯怒吼。

到底是谁把我们出去的事告诉顾黎的!这么点缝也要扎针吗!

阿弥陀佛菩萨苍天耶稣保佑,灵秀死遁的真相千万不要被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