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今天是儿子的忌日,我仔细地擦拭着他的遗像,重新点上三炷香。

儿子双手夹着三盘饺子,从厨房出来。

“妈,我都死一年了,这香还烧吗?”

我扶住相框,摸了摸遗像背后的生辰八字道:

“烧,该烧还得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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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叫陈玄,是名单亲妈妈,靠着在学校门口推小车卖卤煮拉扯大我的儿子。

冬日寒风刺骨。

我每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把昨晚浸泡好的卤煮加热,装进保温桶。

儿子帮我一起推着小车,往校门口走。

“妈,你慢点推,小心腰。”

儿子今年高一,孝顺懂事。

有时放学了,看我卤煮还没卖完,他就会帮着我一起卖。

装盒,打包,收钱,他做得非常熟练。

虽说我们的日子不富裕,却也过得舒心。

“妈,我走了。”

到了校门口,儿子向我挥手,往学校走。

“去吧,好好学习。”我满眼温柔地看着他。

谁知,这竟是我们最后一面。

那天放学后,我迟迟等不到儿子。

寒风吹得我手都快僵了,我正招呼着客人,手机突然响起。

“你好,请问是陈安的家属吗?”

“对,我是他妈妈,怎么了?”我心头一颤。

“我们是吉口派出所的。在附近废弃的工地发现了一具尸体,你需要来现场确认一下。”

卤煮打翻在地,冒着冰冷的热气。

我双腿颤颤巍巍地往工地走,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囔。

“怎,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安,安安在学校上学呢。”

到了工地,腐朽和阴森的味道直往我鼻子里钻。

那里围了好多警察.警车还有120救护车,我的脚步越来越沉。

“这边,先做好心理准备。”警察领着我走过去。

那尸体被打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头部像是被重物砸过,扁了一半。

被剃下的头发,黏在被折断的胳膊上。

暗红色的血和着泥土,布满全身。

我两眼一黑,胃里翻江倒海,苦水直往外吐。

我拼命摇头。“这不是我儿子,不是!”

“我们从他书包里查到死者信息,才给你打电话的。”

“不可能!!!”

我声嘶力竭,声音在空荡的工地回荡。

大家静静地看着我,没再开口。

我哆哆嗦嗦地回头看了眼尸体,直接昏死过去。

他领口的那块白玉石,是安安小时候,我亲手给他戴上去的。

2.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一片惨白。

一个警察坐在旁边,声音漠然:

“陈女士,我们做过DNA对比了。节哀!”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沙哑,眼泪不停地流:

“安安很乖的,懂事,学习又好。”

“我们一起存钱,很快能在学习附近租个店铺了。”

“日子很快就好了。”

警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节哀。”

“是谁?是谁杀的安安?”

“工地没有监控,案件还在调查。他和什么人有过节吗?”

“没,没有。他,对谁都好。”

他推开了我的手,起身道:“你先休息,调查还需要时间。”

我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道:

“安安现在在哪儿?”

“法医鉴定机构。”

“他胸前的玉可以给我吗?”

“鉴定完毕后,可以给你。”

“他的头?”

“铁锹拍碎的。”

3.

从医院出来后,我在学校门口坐了一夜,直到天明。

案件的侦破却比我想象中的顺利。

安安死后的第三天,警方根据学校监控,和工地附近街道的监控锁定了三个犯罪嫌疑人。

王锐锋和陈杰为主犯,是杀死儿子的直接凶手,也是他的同班同学。

李辉辍学在家,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是这次案件的教唆犯。

杀人后的第二天,王锐锋和陈杰依然正常上学,直到被警方逮捕。

李辉虽然事后逃去外省,但也很快被警方抓获。

他们被捕后,对所犯事实供认不讳。

法庭里的空气冷得像凝固了一样。

王锐锋和陈杰在被告席上肆意地交头接耳,脸上满是不屑。而李辉狗仗人势,表情逐渐有恃无恐。

王锐锋的父亲是吉口市房产大亨,母亲任职于机关单位。

法庭上,王锐锋的父亲,气定神闲地坐在旁听席上,而王锐锋的母亲并没有出现。

陈杰的父亲,是儿子所在学校的副校长。

他正歪头低声附和着王锐锋的父亲,脸上看不出丝毫担忧。

李辉父母双亡,却继承了大批遗产。

他与王.陈两人深度捆绑,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刚开庭,被告方律师就高高举起一份精神病证明,大声道: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患有精神疾病,他们犯罪时处于病发状态。并且我方三人均未满16周岁,系未成年人,依法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即便早有准备,我依旧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而我的法援律师,却临时缺席。

“拿一份伪造的病历,就可以随便杀人吗?他们未成年,可我儿子也是未成年,为什么要被虐杀?”

我声音激动,法官敲了敲法槌道:“原告,请冷静。”

“他们折断了我儿子的胳膊,拍碎了他的头颅,凭什么还活着?”

现场一片哗然,法槌再次响起。

被告方律师继续道:

“我当事人三人的检测报告,经检测真实可靠,不存在造假,请法官大人过目。”

王锐锋挑衅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我死死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陈杰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谁让他总是考第一,抢了我们的风头。再说了,我有精神病。”

王锐锋紧跟着道:

“阿姨,我们一上头就控制不住。您要给年轻人改错的机会呀。”

李辉也说道:“我可没动手哦。只能怪他自己太相信别人了。阿姨,你没有教他,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吗?他自己就没点责任吗?”

“是啊,法官大人。您可快点吧,我们还要准备过16岁生日呢。”

我口腔里突然蔓延着血腥味,胸口的玉石变得滚烫。

“法官大人,我方归案后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具有坦白情节。且被告人及其家属愿意积极赔偿被害人亲属的损失,还望求得被害人家属的谅解。”

法官往被告席上看了一眼。

“我们会对该情节予以权衡。”

权商赤裸裸地勾结,我无奈地看向在场的每个人。

“所以法律,无法为我儿子主持公道是吗?”

最终王锐锋和陈杰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李辉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

4.

一个月后,我推着卤煮的空桶,坐在学校门口。

王锐锋三人从远处走来,一把踢翻了推车。

三个空桶向不同方向滚远。

他轻蔑地笑道:“阿姨,又见面了。知不知道什么叫缓刑?知不知道表现好,还可以减刑?哈哈,还想要公道,你可笑死我了。”

陈杰也凑上前来。“最讨厌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活该。知不知道他被剃掉头发的时候喊得多大声?”

李辉上前附和。“是啊,他叫得好惨。我还有很多折磨人致死的方法,可惜他只有烂命一条。阿姨,我真应该录下来,让你们见最后一面。”

三人面目狰狞,笑容扭曲。

我仔细看着他们的脸,声音冷淡。

“还以为要等三年呢。”

他们继续笑道。“哈哈,失望了吧。”

我一言不发,将滚远的桶收好,重新装车。

毕竟这些桶还用得着。

回家后,我为灵宝天尊重新供上三炷香,将儿子的玉石放于香炉前。

20年了,我终于等到重开天眼的一天。

我本名玄清,原是一名还魂师。

20年前,我因强行逆转阴阳,破了天道,被罚封禁术法20年。

与此同时,还失去了我与生俱来的天眼。

今天是我解封后的第一天。

那块玉石本是用来保护儿子,远离邪祟的,只可惜人比鬼可怕。

好在玉石第一时间护住了儿子的魂魄。

黄色符纸悬浮在空中焚烬。

“以吾之灵,唤汝残魂,生死之门,为我而开。”

刹那间,房间温度骤降。

儿子的鬼相渐渐清晰。

他还穿着那天上学时的校服,好在面容干净,完整。

“安安,妈终于看见你了。”

绷了很久,眼泪还是没止住。

“妈,你瘦了。”

“做了鬼才知道,原来你还有其他身份。好在那块玉保护了我,我没有变成孤魂野鬼。恶鬼也不敢靠近我。”

我哭着点头。“你还好吗?害怕吗?”

“妈,我不害怕。我现在每天都和你在一起啊。而且没鬼敢欺负我。他们都知道你的厉害。”

我擦了把泪,振作起来。

“安安放心吧,有妈妈在。”

我将玉石端正放好,灵宝天尊的香火,定能增强我儿的魂力。

这一个月时间,我一直在调查三人的行踪。

并且应聘了一家酒吧的保洁。

哦,对了!就是王锐锋每周五晚必去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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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酒吧灯光像疯了一样来回晃。

我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手里拿着拖把站在酒吧暗处。

王锐锋穿着一身奢侈品牌坐在专属卡座里,两边围满了逢迎者。

他一边喝酒,一边说自己的父亲如何牛波一,引得听者连连赞叹,为什么自己就没有个好爹。

喝嗨了,他开始说父亲和当地警局关系有多铁,他的母亲是如何从医院为他拿到假的精神疾病诊断报告。

他一脸得意道。“老子现在,杀人都不犯法!”

我在酒吧做保洁的这一个月里,在王锐锋专属卡座附近,装了针孔摄像头,和收音器。

迄今为止,已经收集了不少他父母的犯罪事实,整整10个G。

我在暗处站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王锐锋独自离开,去往酒吧卫生间。

我将帽檐压低,手中握着拖把紧随其后。

我默念摄魂咒。“太微灵书,摄魂制魄。”

摄魂咒一出,王锐锋的行动将由我随心控制。

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可是,符纸一出,竟然在将要靠近他时,化作一缕黑烟。

不对,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