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自大学与李牧之相恋起，我们便达成了丁克的共识。

没想到，结婚十几年后，他却带着怀了孕的女孩进了家门。

他们在我买的房子里旁若无人地亲热，计划着用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给他们养孩子。

女孩十月怀胎后，竟生下一个畸形的孩子。

早说让你们别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却偏偏不听我的，如今倒是糟了现世报了呢。

1

婆婆最近来了家里，说是有个亲戚的女儿大着肚子一个人在市里住着。

别人听说李牧之也在这附近住着，拖婆婆照顾照顾，婆婆便大包小包拎着行李来了。

我这婆婆可从来没这么热心肠过。

我曾经开车送婆婆去给那个女孩送饭。

她站在阳台上抚着肚子，冲我挥了挥手。

回家的路上，我状似随意地问起婆婆，那女孩是哪家的亲戚，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婆婆支支吾吾地敷衍了过去，我也假装没听出来她话中的搪塞。

后来我去超市买东西时，在超市里遇见了那个女孩。

她穿着简单的T恤衫和牛仔裤，若不是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想必谁都把她当个普通大学生。

的确，她的年龄也可以做李牧之的女儿了。

她走到我旁边向我打招呼，而后便拿起我面前的酸奶看起了保质期。

「简阿姨也觉得这个牌子的酸奶好喝吗，看来你的口味和我老公的倒挺像呢，我老公喜欢喝这个牌子黄桃味的，阿姨呢？」

李牧之比我大三岁，对着李牧之叫李哥，对着我就叫简阿姨。

现在在我面前开口闭口讲老公，如果真有老公的话，怎么会让我婆婆这么个外人去照顾她。

二十岁的年纪，还是年轻了些，太沉不住气。

「我倒是不喜欢喝黄桃味的，但是也蛮巧，你李哥也喜欢喝黄桃味的。」

我笑了笑，将手上的蓝莓味酸奶放进她的推篮里。

「不过总喝一种口味的难免会腻。他就是，喝了一段时间的黄桃味，就想喝点其他味道的调剂调剂。」

「生活嘛，总是需要点这样的调剂品。」

她握着推篮的手紧攥着推手，良久才勉强开口道：「简阿姨看起来，很了解李哥呢。」

我确实曾自认为很了解李牧之。

2

李牧之向我求婚时，我就坚定且严肃地告诉他，我是丁克，这辈子不可能生小孩。

他当时什么反应呢？

他说太好了，他也不喜欢小孩，没了孩子的牵绊，我们可以无拘无束地做许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十几年，确实如他所说的。

我们惬意又幸福地享受着二人世界，想去哪玩，背上包就可以说走就走。

外出聚会时，别人说我们家庭幸福美满，可惜就是少了个孩子。

李牧之看着我说：「有孩子的话只会抢走舒宁对我的关注，我们俩就现在这样最好。」

我溺毙在他温柔的眼神中，却万万想不到，说完这句话后不到半年，他就和别人搅和到了一起。

买完东西离开超市时，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我看到她挺着肚子在超市门口站着，邀请她上车。

「简阿姨，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今天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家呢。」

我笑了笑，简单道一句「客气了」。

车里密闭的空间，使得她身上隐隐约约的香味更加清晰。

「简阿姨车里的味道，倒是和我喜欢的那款香水味道很像呢。」

「是吗？」

我假装没有听出她的试探，也没如她的意说出这是李牧之平常开的车。

我知道她话中明里暗里的暗示，就是想让我觉察出她与李牧之不正当的关系。

她想让我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李牧之的。

她想让我离婚然后她就能开开心心地和李牧之一直在一起了。

我当然会让他们在一起了，不过不是现在。

3

到家时，李牧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婆婆在厨房忙活。

他看我回家，放下手里的遥控，走到我跟前拿走了我手上的东西。

「怎么买的这个牌子的酸奶，还是蓝莓味的？」

我俯下身脱鞋没有看他，「同一个牌子同一种口味喝久了，你不会腻吗，给你换换口味咯。」

他没再多说什么，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不久，他拿着一盒冰淇淋出来找我。

「舒宁，快来尝尝这个。我最近吃到这个冰淇淋感觉很好吃啊，你肯定喜欢。」

边说着，他边用小勺刮起一勺递到我嘴边。

我转过头，看着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一如以前看我的深情模样。

任谁看了他这幅样子，也不会想到他在外已经有个大着肚子的小情人了。

我想起今天在超市里，怀着孕的杜晓莹往推篮里放了好几盒这种冰淇淋。

原来是为李牧之准备的啊。

只不过李牧之忘了，我曾经在这个牌子的冰淇淋里吃出过异物，从此之后，就对这个牌子避雷了。

他当时还和我一起义愤填膺地声讨品牌商，大声说再也不吃他家的东西了。

现在他已经全忘了。

就和当初他对我说过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一样，统统抛在了脑后。

4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和他结婚。

夏日的傍晚，我们在校园的林荫小道散着步看晚霞。

我说口渴想喝水，但是太累了不想动弹。

他让我坐在小道旁的长椅上，自己一个人屁颠颠地去买水，还带回来了一盒冰淇淋。

那时候的我们都是穷学生，兜里穷得叮当响，每天靠着勤工俭学赚点微薄的生活费。

一盒冰淇淋对我和他来说都是奢侈品。

「他们都说这个好吃，别人有的东西，我女朋友也得有。」

我推拒着不肯自己吃独食，他便象征性地浅浅尝了一口，剩下的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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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盒冰淇淋吃到一半我发现了嵌在里面的头发丝，恶心到不行吃不下去。

又心疼花在这盒冰淇淋里的钱，百感交集下哭了出来。

他心疼地将我抱在怀中，安慰我：「不哭，以后再也不买这个牌子了。等以后有钱了，我给你专门买个冰箱，里面放满了冰淇淋，让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我破涕为笑，轻声骂他傻子。

如今，一冰箱的冰淇淋也不需要他再为我买了，我自己已经完全有实力满足我的物质需求。

我转过头看他，笑了笑。

「你忘了大学那年的事了吗？」

他面上一僵，「什、什么事？」

我不想再和他对说，推辞道外面下雨我沾了水汽，这冰淇淋就不吃了。

当初只是夸下海口的豪言壮语就能让我满心满意都是他，如今再回头看。

竟发现我和李牧之的感情，从头到尾都只有他给的承诺。

只有承诺，可是却都没做到。

5

晚上他进了书房，为我送来了一杯蜂蜜水。

「舒宁，不好意思，事情过去得太久了，我都忘了这么一回事了，今天你说我才想起来。」

「这么个小事，我忘了也是正常的吧，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

小事？

呵，我低着头看卷宗，懒得理会他。

因为那盒冰淇淋，他拥抱着哭泣的我，那是我们第一次拥抱。

之后他还曾经说，虽然这盒冰淇淋有问题，但是为我们的第一次拥抱带来了契机，还是居功至伟的。

我笑骂他没个正经，心里却也想着的确如此。

现在他倒是说就是个小事，忘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牧之见我没搭理他，还想说什么，电话就响起来了。

听那铃声，我知道是杜晓莹的电话。

杜晓莹特意为他设置了专门的电话铃声，还让李牧之跟我说，这是最近的重要客户，得设个特别铃声以免错过了。

呵，小姑娘的把戏。

他离开房间接电话，不久回来，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舒宁，客户说有个饭局让我过去，你看……」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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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头也没抬，淡淡说道：「我这每个月赚的比你高三倍多也没像你这么忙，看来你马上可以涨涨工资，让我歇一歇了。」

不用看他的脸色，我也知道必是十分难看。

曾经说好的两个人一起为了这个小家奋斗，到最后大头全成了我出。

以前情到浓时，这些身外之物我可以不多考虑，也不在乎谁挣得多挣得少，还要在外着补李牧之的面子。

如今这情形，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用管他听了是否难受了。

那句话说出口，我隐隐的畅快之中却又夹杂着些许锥心之感。

曾几何时，我自认为我和李牧之是一对互相爱护的神仙眷侣。

因为原生家庭，我一直将李牧之视作黑暗中的一束光。

只是这束光亮了十几年，还是被他自己熄了。

6

手链这种东西，我其实觉得麻烦累赘，不太喜欢。

只是李牧之难得送东西给我，我还是每天乐滋滋地都将它戴在手上进进出出。

后来我才知道，这手链是他想要送给杜晓莹，但她显老气不肯要的。

「那个手链款式那么老土，我哪能带那种样式的啊。」

「要不你送给简舒宁吧，她年纪反正到了，带这个正合适。」

看到这段聊天记录的时候，我立即就将手上的手链扯了下来。

恋爱到结婚快二十年，李牧之送过我什么呢。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都穷，生日或节日的时候他问我想要什么，我总推着不让他买东西。

大学毕业刚工作那几年，我们都每天昏了头忙事业，有时候他把重要日子忘记了向我道歉，我也总是体谅他。

后来我事业有成，他却总是说没有好机遇，一直原地踏步。

我安慰自己没关系，我能挣钱也可以。

房子、车子，家里的大大小小，都是我安置的。

我算来算去，竟算不出李牧之送过我什么。

我原以为是他本性如此，不懂浪漫。

却没想到，他不是不懂浪漫，他只是懒得与我玩浪漫罢了。

就连我曾带着李牧之到处旅游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他都缠着李牧之带她一起去，扬言要在这些地方覆盖我与李牧之的痕迹。

他们去我们曾经住过的酒店，特意选了我们住过的房间，在我和李牧之曾躺过的地方被翻红浪。

她问他，谁最让他舒服，他支支吾吾不肯答，她便笑嘻嘻地凑上去轻啄他的脸：「肯定是我啦，那个老女人，哪有我这样的本事。」

他们在我与李牧之曾经合影过的博物馆门口接吻，在我与他一起看日出的山顶将我送给他的一切贴身物品丢下悬崖。

「到山顶的时候，我要把那个老女人送你的东西全扔下去，你不会舍不得吧。」

「怎么可能，你开心最重要。」

他们兴致勃勃地做着一切想要覆盖我痕迹的事情，还得意洋洋地拍照留念。

我看着照片里，那被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的翡翠吊坠，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