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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4月,华野刚刚在莱芜战役中取得了大胜利,全军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然而,粟裕突然接到报告称蒋介石再次调集重兵对鲁中地区发动进攻,以报莱芜战败之耻。粟裕查明敌人的兵力部署后拿着作战参谋送来的敌军主力序列及主将名单,发现了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名字,他的眉头逐渐皱起来。
狐将出场—胡琏
是一位国军将领,也是整编11师师长。他生于1907年,是黄埔四期的学员,与林彪等人同届。
整编11师师长——胡琏
胡琏率领着3万余名士兵、7000匹骡马和数百辆汽车、坦克、大炮等装备,在中原和华东两个战场上成为解放军刘伯承、粟裕等部队的强敌。
尽管国军拥有许多出色的装备师,但张灵甫整编的74师实力不亚于胡琏,而粟裕对74师并不害怕。
为什么看到胡琏就会皱眉头呢?
因为胡琏是国军将领中少有既善于血拼又擅长动脑筋的大将。他在抗战中打了很多场血仗,并立下了许多功勋。他不怕摆出英勇举止,也不怕做出无谓的牺牲,但最怕的是那些会动脑子的对手。
1946年的宿北战役是粟裕第一次与胡琏交手。
当时,国军多路大军全取江苏,气势汹汹地兵分多路向北追击粟裕。胡琏率领的整编11师和戴之奇所率领的整编69师在最前面,计划在宿迁以北地区抓住粟裕主力将其彻底吃掉。
然而,结果大家都知道,不再多言。整编69师被生吞活剥,打得一根毛都不剩。真正耐人寻味的是胡琏的反应。尽管胡琏受命与戴之奇一起前进,但他一直坚持不要进攻过快。无奈,戴之奇自认为是蒋经国的心腹,狂妄自大,急于建功,根本不听胡琏的建议。
胡琏知道多说无益,表面上与戴之奇一同进兵,实际上则像狐狸一样,进一步看三步,始终小心提防,生怕中了圈套。当粟裕成功干掉戴之奇的整编69师后,他转过来想趁热打铁消灭胡琏。
然而,粟裕并没有那么大的实力。派出去穿插的叶飞纵队差点被胡琏反包围,只是因为叶飞的一个先头团不小心一炮打中了胡琏的指挥所,使胡琏造成误判,整编11师这才全线后退。
那么,为什么会有不切实际的打算呢?
因为胡琏装样子装得很像。当派出兵马救援戴之奇时,他虚张声势,装得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不仅瞒过了戴之奇,就连粟裕也以为整编11师是菜鸡。其实胡琏一直在等待机会,如果真的全线死拼,胡琏完全有实力吃掉叶飞的一个纵队。
直到战后总结,我军才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胡琏的战斗力在我们军队上下引起了很多关注。
据许多老兵回忆,他们认为胡琏及其整编十一师作风顽强、战力强悍,特别不好对付,是一个难缠难打的对手。
不仅粟裕,毛泽东也对这个胡琏印象深刻,在《毛泽东军事文集》中有7篇专门针对国民党整编11师及胡琏的电文,而国军五大主力的另外四个军(整编师)及其长官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莱芜战役之后,蒋介石非常愤怒,飞赴济南,把山东战场的统兵将领臭骂一通。
接着他下令,以24个整编师共45万大军,对山东解放区发动了“重点进攻”,企图消灭陈毅、粟裕率领的华东野战军,独霸山东。
为了粉碎敌人的图谋,拆散敌人密集平推的阵形,伺机歼灭敌人,陈、粟准备派1纵、3纵、10纵侧击泰安,围点打援。
谁知,当泰安被围困之时,距离泰安最近的整编75师、整编85师怕中了埋伏,不敢前去救援。
反倒是远在沂蒙山区的胡琏率部疾进蒙阴,挟狂风暴雨之势进攻华野的指挥中心,意图以围魏救赵之计,破掉粟裕的围点打援之谋。
整编75、85师两部都是弱敌,粟裕调他们不成,反而把整编11师吸引过来。
如果和胡琏交手,一时半会儿拿不下,那么另外两支主力整编74师和第五军就将杀到蒙阴,到时不仅泰安之围不救自解,连蒙阴都要陷入敌人围攻。
粟裕深知这个道理,绝不能让胡琏过来!这时,就要看阻援部队的了。
喝汤就喝汤吧—许世友
许世友是当时担任华野九纵司令员的将领,他接到了一个任务,就是要抵挡住胡琏的进攻。
华野九纵司令员——许世友
这是许世友与胡琏第一次交手。之前,他率领着华野第九纵队在蒙阴高庄一带等待指令。虽然按照他的性格,九纵向来擅长攻守兼备,而不是静坐等待,但当时的大局如此,强敌在侧,不能一次性暴露所有的筹码,许世友深知此道理。
尽管内心急切地等待作战指令,但许世友也知道命令迟早会到来,所以他耐心等待,并决定喝上一碗汤。尽管进攻时可以俘虏更多敌人,但保卫阵地时缴获只能很少,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但是,许世友明白,面对全线压上来的国民党军,他必须稳重应对,不能轻举妄动。
4月18日下午,许世友和政委林浩,副司令员兼参谋长聂凤智聚在高庄9纵的指挥部,讨论着战局。
突然,机要参谋走进指挥部,手中拿着总部电文。许世友接过电文,展开一看,眉头舒展开来。
陈毅、粟裕、谭震林(当时担任华野副政委)下达了新的战斗命令:
命令你的部队在19日黄昏前迅速赶往蒙阴城西的观山到白马关的茅草崮一线,接替第1纵队的防务,阻击敌方整编第11师,以策应我军在泰安方向的作战。
许世友本来想要大干一场,但随后接到野战司令部的电话,传达了粟司令的指示。
这个指示提醒各纵队注意国军名将胡琏,他有“狐将”之称,此次战斗只需完成阻击任务,如无把握不要轻易打成决战,时机未到不要轻易招惹胡琏。
粟裕在作战中一向胆大,但这次却异常谨慎。许世友虽然佩服粟裕的高超指挥,但他觉得这会损害他的威风。许世友开始思考作战任务,尽管他不服气,但这次任务真的很难。
根据野战司令部的命令,在离许世友所在的九纵120多里的地方,有一个叫做白马关的地方。而胡琏离那里只有20多里的路程,所以他能轻易地抢占这个地方。
我方的困难可想而知。唯一的希望就是胡琏进兵不快。许世友决定派遣刘涌指挥的26师前去完成任务。
林浩和聂凤智同意了许世友的安排。
接着,许世友详细说明了他的具体计划:
命令26师为第一梯队,第25师74团归26师指挥,作为该师的预备队,后续主力随时准备进援。
由于部队需要集结,一个纵队的三个师要花费太长时间才能集结完毕,因此只能先派遣一个师行动。此外,在白马关山地区,阻击是最好的作战方式,不需要展开大量的兵力,一个师足矣。争取时间和速度,先占领白马关。26师驻扎在高庄附近的几个村庄里,师长刘涌收到命令后,立即拉起队伍出发,边行军边进行战斗动员,逐级下达战斗任务,并派遣尖刀营轻装前进。
26师——师长刘涌
许世友用力拍了拍刘涌的肩膀,强调时间非常紧迫,他们不能浪费一分钟,必须在敌方11师到达白马关之前占领这个地方。
敌方整编11师是国军五大主力部队之一,26师必须像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夺取敌人的咽喉,让敌人吐不出、咽不下、心头难受。刘涌挺直胸膛回答:“是,我们一定坚决完成阻击任务!”
次日,9纵奋勇杀敌,最终取得了胜利,使得华野军得以转移,并为日后的进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许世友的果敢和勇气备受赞誉,他也因此成为了抗日战争中的名将之一。
他的“喝汤就喝汤吧”成为了一个名言,激励着许多士兵像他一样坚韧不拔。
飞毛腿的9纵
位于山东蒙山的一条绵长的山梁上,白马关是一座关口,一条大路穿过它通向沂蒙腹地——蒙阴。天台山、黑山、云头山和九女山等山峰环绕着白马关,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胡琏所率领的整编11师离白马关只有20里,但一直没有开始进攻。
原来,他们连续攻打临沂蒙阴一线好几天,疲惫不堪。胡琏的作战任务是在4月21日前占领蒙阴,当时华野并没有重兵,只有少量敌军阻击。4月18日,胡琏已经进至白马关前,觉得轻松,并没有全力攻占白马关,反而让部队休息了一天。他计划第二天早饭后再出发,认为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占领白马关。
然而,这一小小的耽搁,给了华野9纵立功的机会。
在此期间,刘涌率26师迅速向白马关行进,首先到达的是全师的尖刀连——77团4连。
魏来国是年轻的连长,率领120多名干部和战士到达关下,此时敌人毫无防备。
几个小时后,刘涌率领主力部队赶到白马关。
华野9纵
刘涌和政委仲曦东迅速部署兵力,将全师部署在白马关为主阵地,并在其他方向布置了防御力量。
由于附近的山地都是黑岩山石,难以建造工事,所以阻击部队只能选择高大突出的岩石和自然石棚作掩体。77团负责守卫白马关西南的天台山、黑山等主要阵地。团长王昆让魏来国的4连占据黑山和天台山前的出阵地。
神枪手—魏来国,发现黑山右侧是天台山,左侧则是云头山,就像两个拳头保护着黑山。特别是靠近大道的天台山,山前有一片开阔地,控制了这个地方,既可以封锁通向白马关的道路,又可以保住黑山。
部署完成后,刘涌登上山顶向南眺望,发现远处有尘土飞扬,整编11师正在赶来。刘涌松了一口气,表示侥幸。
在整编11师与9纵的第一次无形较量中,9纵抓住了先机。接下来就看,整编11师——这个被蒋介石称作硬核桃的部队能否表现出色了。
打破经典战术“三斧头”、“四铲子”
胡琏率领一支部队前往抢占白马关时,突然遭到了共军的猛烈反击。胡琏并不惧怕,认为打仗最终要靠火力。
他指挥三军进行进攻,采用经典战术“三斧头”、“四铲子”。利用火炮和轮番冲锋等手段展开攻势。
然而,第一次攻击未能成功,胡琏认为敌人兵力不足,下令再次炮击。由于地形限制无法构筑工事,士兵们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敌人冲击。
刘涌紧急分出一个团的兵力进行反击,使得敌人不得不败退。在晚上,许世友提醒刘涌不能掉以轻心,需要组织两个团进行防守。
夜幕降临,双方都派出两个团进行搜索和偷袭。最终,双方爆发了激烈的战斗,中国人民解放军采用猛烈冲击的方法使得胡琏的部队溃败。
次日,胡琏对此非常愤怒,重新组织了四个团进行进攻,但最终失败。
在许世友的指示下,刘涌采用饿虎扑食的战术,成功将部队收缩到白马关一线。
刘涌发现整11师正在跟踪我军,于是他下令派遣两个团扼守要点吸引敌人,同时命令76团向整11师的侧翼进行出击。
这个出其不意的战术让整11师遭受了双重攻击,无法挡住我方的强劲攻势,只能纷纷掉头向山下逃窜。午后,刘涌再次指挥部队反击,并重新夺回了黑山、天台山和云头山一线阵地。在白马关,26师进行了4天的连续阻击,使整11师无法前进。
华野西线兵团参谋长陈士榘
在华野西线兵团参谋长陈士榘的指挥下,该兵团于4月26日成功占领了泰安。胡琏发现攻占蒙阴的希望渺茫,只好望而却步,被迫撤退。
一个曾经被俘虏的军官在解放后写道:“尽管我们没有能够成功地攻占白马关,但那个盛气凌人、自信满满的胡琏还是在众军官面前说:‘你们知道《水浒传》上有个神行太保吗?你们知道我们打了几天的对手是谁吗?是神行太保许世友啊!我们这一次跑不过神行太保,也没打赢他,这没什么关系,失败乃兵家常事嘛,以后,我们好好准备,下次再同许世友较量。’”
在这场战役中,9纵尖刀连连长魏来国率领全连打退了敌人7次冲锋,共击毙和伤害了500多名敌军,其中单独一个魏来国就打死打伤了92名敌人。
为此,纵队司令部授予他们连“白马关战斗模范连”荣誉称号,并记一等功。
“神枪手”魏来国
早在胶东时期,魏来国就已经成为一个著名的“神枪手”
135发子弹打死115名敌军的惊人记录。
他的“神枪手”名声很快传遍了解放区。当他的杀敌立功的消息传到山东军区司令部时,以枪法出众而闻名的司令员许世友非常振奋,不停地说:“好样的,好样的,全区都要向魏来国、向4连学习。”
1949年9月底,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在北平举行。魏来国作为部队优秀参加了这个会议。当时,陈毅向毛主席介绍说:“主席,这位就是我曾经向您汇报过的,用135发子弹打死115名敌人的魏来国。”
毛泽东听到后,立即伸出大手,笑着说:“你是功臣啊,人民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