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仓央嘉措,第六世达赖喇嘛,既是号令青藏高原的大活佛,又是凡根未断的情种,也是诸多达赖喇嘛中,最富争议的之一。

23岁那年,仓央嘉措圆寂于青海湖边,给后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与想象。

达赖喇嘛作为格鲁派的领袖,与神权、神秘,紧密相连。

那么,达赖喇嘛究竟是怎么来的?他们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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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将“雪域”变成了“神域”?

公元641年,即贞观十五年,唐太宗李世民命江夏王李道宗,持节护送文成公主赴吐蕃和亲。

尽管文成公主,并非太宗的亲生女儿,只是宗室之女,可松赞干布还是亲自率队前往青海迎接,并向李道宗,行子婿之礼。

松赞干布登临欢庆的宝座,为文成公主加冕、封作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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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入藏,不但为唐朝与吐蕃之间带来了和平,还将佛教传入了雪域高原。

当然,也有说法称,早在文成公主之前,尺尊公主就把佛教引进藏区。

不过,汉、藏、泥婆罗等各方的原始史料里,都不曾记载松赞干布迎娶过泥婆罗尺尊公主。

所以,后世普遍认为,文成公主入藏时,请的那尊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还有诸多佛学经典,是藏传佛教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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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赞干布受文成公主影响,皈依了佛教,并派遣大量使者远赴天竺取经。

使者回来后,开始用藏语翻译佛经。

而松赞干布,用法律的形式,规定了佛教在吐蕃的地位,明令民众要虔信佛教。

此后,雪域的佛教,逐渐形成了宁玛、萨迦、噶举、噶当、格鲁,五大教派。

1409年宗喀巴,进行了宗教改革,格鲁派自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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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格鲁派的教理源于噶当,所以也被称为“新噶当”。

格鲁派的僧众,皆佩戴黄色僧帽,世人也称其为“黄教”。

此前,噶举、萨迦派都需要向噶当派学习,作为新噶当的格鲁派,后来者居上,取代了原来的噶当后,便成了藏传佛教中,最为强盛的支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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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教的教义里,众生从出生以来,辗转生死于三界六道之中,如车轮一样地旋转,故称“六道轮回”。

人在去世后,会根据其自身业力深浅,在“六道”中不断轮转。

具有修为的大喇嘛,圆寂以后,其“中阴身”离开原本的肉体,进行投胎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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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542年,拉萨哲蚌寺法台、格鲁派重要领袖根敦嘉措圆寂。

于是,哲蚌寺开始到处寻找根敦嘉措的转世灵童。

经过苦苦寻觅,众僧侣认定拉萨德清堆龙泽噶康萨贡的一户贵族家庭的幼童,为根敦嘉措的转世之身。

经过西藏第司地方政权同意后,哲蚌寺为这位灵童,举行了坐床仪式,并取法名索南嘉措,时称哲蚌寺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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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南嘉措的主持下,青海塔尔寺、四川理塘寺等庙宇拔地而起,而他本人也成为名震青藏、川西、漠南的大活佛。

在索南嘉措十几岁时,曾预言将会与蒙古的一位部落首领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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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赖的前世今生

公元1571年,即明朝隆庆五年,明穆宗朱载坖册封蒙古土默特部的俺答汗为“顺义王”。

同一年,格鲁派的阿兴喇嘛来到土默特传教。

阿兴喇嘛对俺答汗称霸草原的野心早有了解,于是迎合其心理,尊称其为“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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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兴喇嘛还说俺答汗,是忽必烈的转世,只要广兴佛教、普度众生,就能像忽必烈那样,征服四海,名扬天下。

俺答汗对于祖先忽必烈和八思巴喇嘛的交往,耳熟能详,早已对藏传佛教心生向往。

于是,俺答汗虔诚地向阿兴喇嘛请教佛法,并皈依了藏传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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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兴喇嘛表示,俺答汗若想重塑忽必烈之荣光,创立政教合一的体制,应该立刻迎请诸僧之师尊、观世音菩萨的化身--索南嘉措。

于是,俺答汗两次派遣使者入藏,前往拉萨礼佛,迎奉索南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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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噶举派的藏巴汗,统治着藏区,格鲁派备受打压。

因此,索南嘉措也想借助蒙古的势力,壮大自身力量。

万历六年五月十五日,俺答汗与索南嘉措,在青海仰华寺会面。

俺答汗和在场的上千名蒙古贵族,宣布放弃萨满教,全部皈依藏传佛教。

同时,俺答汗还与索南嘉措,确立了施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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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南嘉措赠予俺答汗“转千金法轮咱克喇瓦尔第彻辰汗”的称号,而俺答汗授予索南嘉措“圣识一切瓦齐尔达喇达赖喇嘛”。

“圣识一切”是索南嘉措原本的称号,“瓦齐尔”在梵语中有“执金刚”之意,“达赖”是蒙语“大海”的意思,而喇嘛意为“葬于上师之所”。

自此,拉萨哲蚌寺的转世系统,就被称为达赖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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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南嘉措虽然是第一任达赖,不过他追封根敦朱巴为一世、根敦嘉措为二世,他自己也就成了三世。

当时,俺答汗与明廷保持着密切联系。明廷听闻俺答汗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很高兴。

所以,遣使入藏,封索南嘉措为“朵儿只唱(金刚持)”。

而索南嘉措则向明廷使者请求,向大明纳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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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答汗东返蒙古后,索南嘉措还派了亲传弟子跟随传教。

俺答汗病重之际,群臣表示:“这佛法有什么益处?既然不能有益于这位合罕的黄金性命,那么今后又能对别的事有益吗?这是喇嘛们的骗人行径。现在就除掉这些僧人吧!”

俺答汗坚决制止,称自己阳寿已尽,如同释迦摩尼涅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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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答汗为了杜绝自己死后,其他贵族会杀僧灭佛,特地招来切尽黄台吉,说服这些人绝不能萌生废佛的念头。

俺答汗去世后,索南嘉措还不远万里从昌都去参加他的葬礼。

可以说没有俺答汗和索南嘉措,就没有达赖喇嘛体系,黄教也不会如此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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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佛的理想:维护国家统一

《清实录》:“崇德七年(1642),皇太极亲率诸王、贝勒、大臣出怀远门。”

能让清廷兴师动众,甚至使皇太极出城相迎的,是西藏格鲁派使团。

“满蒙不分家”,随着藏传佛教在蒙古诸部的兴起,还在关外的清廷也与格鲁派建立了密切联系。

使团为首的两个喇嘛,与皇太极平起平坐,并未行“三跪九叩”之礼,而是互相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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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廷之所以给西藏使团如此之高的礼遇 除了为统治漠南、 漠北广大信仰藏传佛教格鲁派的蒙古族地区,做强自身实力,急需争取达赖喇嘛为首的格鲁派高层信任和支持外,更主要的则是此时清廷还只是偏居于东北的地方政权,还没有问鼎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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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2年即西藏使团赴盛京的十年之后,也就是顺治九年,在清廷的多次邀请下,第五世达赖远赴北京,觐见顺治皇帝福临。

此时,清廷虽然已经问鼎中原,顺治皇帝却依然给予了五世达赖崇高的礼遇。

史料记载,顺治与五世达赖在南苑初次相见时,“由御座起行数步,与达赖握手问候”;在御座侧设 “稍低于御座的” 达赖座,请五世达赖喇嘛 “登座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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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从地方政权演化为大一统王朝的清廷,为何还要如此尊重达赖喇嘛?

首先,尽管达赖和班禅等一众格鲁派领袖,已经归附,但是清廷尚未在藏区驻军,也并未委派官员,所以清廷需要通过强化与达赖的关系,来加强对藏区的统治;

其次,崇信格鲁派的蒙古准噶尔部还没有臣服于清朝,漠北的喀尔喀蒙古虽然臣服,但形势也十分不稳,而五世达赖喇嘛无论是对准噶尔部还是对漠北蒙古的向背都有着较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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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世达赖住了四个月后,请求返回拉萨。

在达赖回藏的必经之路--代噶,顺治皇帝安排礼部尚书等数十位大臣,将满蒙藏汉四族语言写成的金册与金印,交给了达赖喇嘛。

此外,顺治皇帝还册封达赖喇嘛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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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准噶尔、廓尔喀等多方势力,都意图染指藏区。

而清廷为了维护自己在青藏高原上的统治,一方面加强与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的联系,另一方面也派出驻藏大臣,并在西藏屯兵。

随着清廷对西藏的统治力量逐步加强,转世灵童的选定,也有了官方的身影。

金瓶掣签,正是清廷强化统治的一大力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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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顺治皇帝接见过五世达赖外,后来的乾隆皇帝还接见过六世班禅;光绪皇帝、慈禧太后也接见了十三世达赖。

目前,公认的藏传佛教领袖,是第十一班禅即班禅额尔德尼·确吉杰布。

“我呢,从5岁(1995年),金瓶掣签、坐床典礼,继任为班禅额尔德尼。”十一世班禅发下宏愿:“自此,我这一生的理想目标,就是维护国家统一,促进民族团结,弘扬藏传佛教,奋斗终生。我的使命,绝不会变。”

参考文献:
张子新,张吉会.清朝皇帝与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相见及衍生礼仪[J].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23,33(03):108-123+243.
周燕.略论“金瓶掣签”制度的演变[J].西华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04)
:26-29.DOI:10.16246/j.cnki.51-1674/c.2015.04.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