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亚楼作为从古田会议前就在毛泽东、朱德直接领导下冲锋陷阵的老战士,1929年参加红军后,历任班长、排长、连长、营长、支队长、团政委、师政委、师长、军参谋长和四野参谋长等职,并担任过红军大学的训练部长、教育长和东北老航校校长。1949年成为我军首任空军司令员。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在他担任空军司令期间,为我空军的组建与壮大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刘亚楼将军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1950年我国空军航空兵部队刚刚成立,美帝国主义便发动了侵朝战争,并把战火烧到了中国边境。党中央,毛泽东经慎重考虑,作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略决策。为掩护陆军作战,不久中央军委决定组建志愿军空军,与陆军一道,入朝参战。
1950年11月7日,刘亚楼专程赶到辽阳,视察由上海移防东北的空军第4混成旅,并就下一步参加抗美援朝空中作战进行具体部署。
刘亚楼将军
这天,刘亚楼在听完空4旅旅长方子翼和政委李世安的汇报后,动情地说了这样一些话:“朝鲜战争是一场现代化战争,在诸兵种联合作战中,不能没有空军,不能没有制空权。”“没有空军,志愿军的损失将成倍增大。而我们只有刚组建的两个驱逐旅,飞行员的驾驶技术尚不熟练,还不会空战,指挥员也不会指挥。”“美国空军不仅飞机数量多,质量好,而且许多飞行员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飞行时间多在1000小时以上。而我们呢?仅有米格-15飞机54架,飞行员58名,只飞行了22个小时,没有任何作战经验啊!”
刘亚楼严肃地说:“如果将这样弱小的空军部队贸然投入战斗,同强大的美国空军交手,后果难以预料……”。这时他似乎略有所思,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为了出不出空军的事,毛主席三天三夜没有睡好觉,难啊!但是,没有空军不行!我们不能等部队练好了再去打,也不能等我空军强大了再去打。你等,敌人不等啊!”最后,刘亚楼强调指出:“我们的指导思想是‘从空战中锻炼,在战斗中成长’。在正式参战前,先以小部队在苏联友军的带领和掩护下,轮流进行空战演习,从小仗打起,然后再渐扩大规模。”
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
刘亚楼的这一设想,经进一步系统化,被空军作为作战方针正式提出来,并以书面形式上报毛泽东。毛泽东于12月4日看到报告后,非常赞同,当即批示:“刘亚楼同志,同意你的意见,采取稳当的办法为好。”两周后,我空4师某飞行大队在师长方子翼的带领下,率先进驻安东(今丹东)浪头机场,准备担负空中作战任务。
抗美援朝,第一次击落敌机
1951年1月21日,我雷达发现数批敌机在平壤以北沿铁路线活动,方子翼率领8架飞机迎敌,年仅26岁的大队长李汉在率领编队接近安州时,发现敌机。他率队迂回到敌机后面,瞄准敌长机开炮,一举将其击伤,取得首次空战胜利。捷报传来,刘亚楼发去贺电,指出:这次胜利“证明年轻的人民空军是能够作战的,是有战斗力的”。接着,1月29日,李汉率领编队再次击落击伤敌F-84战斗机各一架,而我机无一损伤。
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
这是人民空军历史上第一次击落敌机,其政治意义要远远超出它的军事意义。它不仅揭开了战胜美国空中强盗的序幕,粉碎了“美国空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而且大大增强了我空军官兵战胜美帝国主义的信心,并为后续部队提供了经验。
1951年9月25日,美空军百余架飞机组成混合机群对我方军事目标进行所谓的“绞杀战”。空4师32架飞机与朝鲜人民军112架飞机联合出动,与美机展开了大规模的空战,取得击落敌机26架、击伤8架的辉煌战果。10月2日,毛泽东在看到空4师作战情况的报告后,对他们积极迎战、勇挫强敌的精神给予嘉勉,在战报上亲笔写下“空四师奋勇作战,甚好甚慰!”的批语。随后,空3师也奉命入朝,并从1951年10月21日参加实战锻炼到结束,在86天的战斗中,共出动飞机2391架次,进行大小战斗23次,创造了击落击伤敌机63架的战绩。毛泽东看到刘亚楼送来的战报后,于1952年2月1日亲笔批示:“向空军第三师致祝贺”。
志愿军航空兵某团飞行员与地勤人员交流飞机使用情况
据统计,在朝鲜战争中,我志愿军空军先后有12个师轮流赴朝参战,共击落敌机330架,击伤95架,在各方面条件悬殊的情况下,取得了连我们的敌人都为之惊叹的辉煌战果。毛泽东在一次接见志愿军代表团时,曾高举酒杯十分动情地说:“有了空军就好,空军万岁。”
的确,在刘亚楼的率领和影响下,人民空军的广大官兵养成了一种敢打敢拼、不怕艰险、快速果敢、不信邪的战斗作风。正是有了这种作风,才保证了这支部队在同国内外任何敌人作战中,都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入闽作战,再创辉煌
1958年7月,中央军委作出炮击和封锁金门的战略决策后,人民空军奉命入闽作战。7月29日,空18师首战以3:0的战绩大获全胜。听到这个消息,毛泽东兴奋地对刘亚楼说:“祝贺空军旗开得胜!”1962年9月9日,我地空导弹二营首次击落美制U-2高空侦察机后,刘亚楼带领二营营长岳振华来到中南海,毛泽东紧紧握住岳振华的手,连说:“打得好,打得好啊!”
刘亚楼在击毁的蒋军飞机残骸前
1964年7月,当二营连续四次击落该型飞机后,刘亚楼向中央军委写了该营四战四捷的总结报告。毛泽东看了报告后批示:“此报看过,很好。向同志们致祝贺!”并于7月23日在人民大会堂接见了二营全体指挥员。当刘亚楼又一次把岳振华介绍给毛泽东等中央首长时,毛泽东十分高兴地握住岳振华的手说:“岳振华同志嘛!认识,认识。”接着毛泽东转过脸去,风趣地对刘亚楼说:“为什么你不让别的部队去打仗,都锻炼一下嘛,蒋介石就那么几架U-2飞机,做个计划,不够我们打的嘛!”
对将军的最后褒奖
1964年8月,正在出访巴基斯坦的刘亚楼感到肝部不适,回国后经医院检查诊断,医生认为他病情严重,怀疑患有肝癌。中央军委和毛泽东知道后,深感震惊,当即决定让他停止工作,住院治疗。一向“听话”的刘亚楼这次不听任何人的劝告,他认定自己是肝炎复发,不肯马上住院。因为当时美国无人机不断侵袭我国领空,这种飞机体积小、飞得高,刘亚楼几次下令派飞机拦截,均未成功。刘亚楼不信邪,非要打下来一架不可!10月15日,他决定飞赴广州,亲临现场,了解情况,研究对策,在同指挥员和飞行员们研究、确定了几个方案后,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被迫于11月5日遵照毛泽东的瞩咐,住进了上海华东医院。
刘亚楼将军
11月15日,病床上的刘亚楼听到美无人机被我首次击落的消息后,高兴地给中央军委打报告并写信给汪东兴,请他把这个喜讯转告给毛泽东主席。毛泽东读了他的信和情况报告后批示:“刘亚楼同志:此件已阅,很好。……一定要认真休养,听医生的话,不可疏忽。”领袖的关怀,对于病重的刘亚楼是一个莫大安慰。
经过一个时期的治疗和休养,刘亚楼的病情有所好转。后来,经复诊,医院认为不是癌症,可以治疗。1965年2月24日,刘亚楼再次写信将情况报告毛泽东,并表示愿早点出院工作。毛泽东得知刘亚楼病情好转的消息,十分高兴,当即让汪东兴回信,并通过空军副参谋长何廷一转告他“安心休养,不要发急,要待病好再工作,当作任务来执行。”但刘亚楼闲不住,仍在惦记着工作。病刚见好,他就在病床上批报告、发指示、接见各有关方面的领导……直到3月9日,他还召集各军区空军政治委员到他病床前,就“班子团结”问题发表个人看法。然而,到3月下旬,刘亚楼的肝部疼痛难忍,病情开始恶化。4月7日,经专家会诊,最后确诊刘亚楼为肝癌,且已到了晚期。
刘亚楼视察空军部队
消息传来,毛泽东至为惋惜,当即指示卫生部派最好的医生到上海为刘亚楼治疗,并让周恩来、叶剑英等前去医院看望,带去他的问候。4月23日,刘亚楼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到29日只能靠静脉注射维持生命了。5月3日,总参谋长罗瑞卿到医院看望他时,刘亚楼突然清醒了。罗瑞卿说:“亚楼,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首长都很关心你的病情,你一定要坚持啊!”刘亚楼十分吃力地说:“感谢毛主席……中央首长的……关怀,请他们……多保重。现在……工作紧张,你们……都是……主要负责同志,……要关心……爱护……自己的……身体……”话没说完,又昏了过去。
1965年5月7日15时15分,擎天飞将——刘亚楼不幸病逝,年仅55岁。刘亚楼的英年早逝,使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痛惜不已,破例按大将一档为他举行了葬礼,以此作为对这位为新中国的军事航空事业做出过重大贡献的刘亚楼将军的最后褒奖!
刘亚楼将军葬礼
在中国革命的各个历史时期中,刘亚楼坚定地拥护和贯彻中央军委和毛泽东的英明决策及战略构想,深受毛泽东的信任和器重。他性格鲜明、泼辣干练、经历丰富、战功赫赫,在党和毛泽东的关爱、培养下,由一名贫苦的农家子弟成长为新中国的第一个“飞天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