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不过饺子,情深不过母爱 作者:胡军
人都有一个爱好,我的爱好就是吃。
这不,这个星期天,一大清早我肚子里的馋虫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于是我缠住母亲说我想吃饺子,母亲呵然一笑,转身就出了门。
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母亲提着一些包菜和猪肉回家了,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她就向餐桌上的一个面盆里加入了两斤面粉和一点食盐,接着少量多次地加入了一些温水,并用一双筷子不断地搅拌,当再也看不见有白色粉状物质的存在,并且面粉已变成面絮状的时候,她开始用手揉面,直至这个面团的表面被揉得光滑不沾手(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时间,大概五到十分钟),然后她就把这个面盆倒扣在了这个面团上。
也许是刚才揉面耗费了母亲不少体力,此时此刻,母亲的气息有一点沉,见此情形,我提醒母亲休息一下,谁承想到母亲只是伸出手来,用前手臂轻轻地抹了一下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液,而后再一次地低下头去又是一阵忙碌,诸如择菜,洗菜,切菜,腌菜,切肉,绞肉的动作无不彰显出她的一种有条不紊,忙而不乱的风采。
等到这一步的准备工作完成以后,时间也过去了三十多分钟,这时,母亲拿开倒扣在面团上的那个盆,瞧见现在的面团已有原来的两个大小,顿时她喜笑颜开,抓起一把干面粉就撒在了这张餐桌上面,紧接着她又在这层干面粉上揉搓起这个面团来。
大概十五分钟过后,母亲停止了对这个面团的揉搓,转而将它揪成了许多个大小如一的小剂子,接着她左右开弓,用手掌将这些个小剂子一一按压开来,随后用一根擀面杖将这些按压开来的面皮一一擀成了中间厚,边缘薄的饺子皮。
至此,母亲才略感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我连忙给母亲端来了一杯凉茶,谁料母亲只喝了两口便又开始忙碌起来。
母亲用一小张圆形的面皮包裹进一小撮馅料(馅料多为菜多肉少的那一种,且馅料的分量不能太足,这是我吃饺子的习惯),再捏成像元宝式样的形状,一个饺子就这样诞生了。
我盯着像这样诞生的饺子,一不小心就走了神。
待会儿,这些包好了的饺子我是煎呢,还是煮呢?亦或是蒸呢,还是烧烤呢?
一时间,我拿不定主意,因而想入非非。
如果让我做色泽金黄,香酥诱人的煎饺,我定会先把包好的饺子整齐地码放在一口铁锅中,紧接着再向铁锅中加入适量的凉水,然后盖上锅盖,将铁锅置于旺火上烧煮,待铁锅中的水快要干的时候再向铁锅中加入一些食用油,并不停地挪动铁锅,最后等到饺子底部金黄,感觉像是披着一层薄薄的硬壳时就装盘上桌。
如果让我做晶莹透亮,香软可口的煮饺,我定会先向铁锅中加入一定量的凉水,待水滚开后再向铁锅中下入一些已经包好的饺子,然后遵循煮饺子是先煮皮后煮芯的原理,分批次向铁锅中加入适量的凉水(凉水滚开时加入,总计三次),最后等到一个个的饺子都漂浮于水面之上时,再向铁锅中加入一点食盐,生抽,鸡精等调料,稍微等一会儿就起锅装碗。
如果让我做干爽透亮,香软适中的蒸饺,我定会先取一口加了一些凉水的蒸锅,待蒸锅里向外嘶嘶地冒出热气时我就揭开锅盖,放入一些已经包好的饺子,并码放整齐,然后在这些饺子的表面喷上一点水(防止饺子蒸熟时有硬皮的现象),最后盖上锅盖,大火再蒸上个十分钟便大功告成,食用的时候可以配上一点自己喜欢的佐料即可。
如果让我做料多味足,香气四溢的烤饺,我定会先把已经包好的饺子用煮,或是用蒸的方法弄个七八分熟,接着再把这些七八分熟饺子放进一个烧烤夹中,然后放置于一个烧烤炉上烤制(一般只需要烤制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期间我会视饺子的成熟情况,并按照自己喜好的口味撒上一些烧烤的佐料,最后配上一瓶啤酒享受这美妙的时光。
嘿嘿,你在发什么呆呀?赶快……赶快搭把手。突然,我的耳边传来母亲非常吃力的声音,我立即回过神来,只见母亲痛苦地把双手搭在餐桌上想要站起身来,奈何因久坐而导致双腿无力,只知道蜷曲成一个大角度并颤抖个不停。
情况万分紧急,我的一颗心忽地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与此同时我快速地移动到母亲身边,用力地搀扶住了她。
老喽,老喽,不中用喽。见危险已解除,母亲咕哝声声地侧过头想转身,但是我又一次的发力摁住了她。
你干什么?你不想吃饺子啦?母亲使劲地挣了挣身子。
不用您操心,我自己来。情急之下我大声地嚷嚷了两句。
我的这个态度有点出乎母亲的意料,母亲呆呆地注视着我,不一会儿便神情黯然地跌坐在她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我转身走向灶台,“啪”的一声响过后天然气灶的开关被我扭开了,霎时,一簇簇淡蓝色的火苗猛窜了出来。
我再次转身想拿一些饺子做煎饺吃,不想刚转过头颅我就发现母亲正拿着一些饺子站立在我身后,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母亲不敢和我对视,只是伸出脖子一会儿朝左边点点,一会儿又朝右边点点,并絮叨个没完没了。
先加水,再加油,油在厨房的案板上,水在水缸里,不过水不能太多,别把饺子煮破了皮,油也不要加太多,免得浪费……
母亲的话语格外的长,就好像滔滔江水永不绝一般,我仿佛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白痴似的,这也不会,那也不行。
我生气了,扔下铁锅和锅铲后迅速闪到了一边。
这时,母亲笑了,笑容中满含着一种得逞的意味。
我愣了一下,稍后一个念头忽地冲上了我的脑际,莫非母亲这是在用她的办法促使我改变自己的主意?
我目瞪口呆。
母亲接过手之后好似十分享受这个煎饺的过程,她继续微笑着,继续絮叨着,一会儿加水,一会儿又加油,不一会儿的工夫整个厨房内就弥漫着一股煎饺特有的香味。
嗨,好吃不过饺子,情深不过母爱啊!我摇了摇头,暗暗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