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洋葱进行最早文字记录的是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人。20世纪初,考古学家在两河流域发掘了大量刻有楔形文字的泥板书。这些文字中就有公元前2400年苏美尔人关于洋葱种植的影像:“神牛正耕耘着国王的洋葱田,国王的洋葱和黄瓜长在众神最好的土地上。”在这里,“众神最好的土地”指的是苏美尔人祭祀的圣殿。要知道,当时只有洋葱能种在圣殿的周围。
在两河流域得到培育和种植之后,洋葱向西旅行来到了古埃及。印度库玛恩大学历史系博士迈达在《洋葱的起源和历史》一文中说:“在植物界中,洋葱创造了古埃及艺术中的最高出镜率。”他进一步指出:“古埃及人依照洋葱切开后的爱心形状建造了金字塔,除此之外,在大量的古埃及壁画、雕刻和古文本中,洋葱都频繁出现,并且显示出与其他蔬果不同的地位。比如,在法老的珍宝中,所有的蔬菜水果都是用一般金属制成,而洋葱是用黄金制作的。”
古埃及的节日也凸显着洋葱的特殊地位,从法老第三王朝后期延续至今的“闻风节”就仍保留着吃洋葱的习俗。此外,在古埃及还有一个专门的“嚼洋葱节”—巴斯特节(BASTER,本意为猫)。对于古埃及人来说,节日和农作物收获的时间关系密切。在温热的地中海气候下,埃及的洋葱要到冬至前后才成熟。由于担心蛇会在洋葱附近冬眠,所以古埃及人用“猫”来给洋葱收获的节日命名,以保护自己钟爱的洋葱。
古埃及人钟情于洋葱,是因为洋葱是修筑金字塔的劳工们的食物,有了洋葱的营养补给,成千上万的劳工才能有力气建造那些雄伟的神庙。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公元前480~前425)就曾经记述,洋葱在古埃及曾被当作货币,用于支付建造金字塔的奴隶们的报酬。犹太人的经典《希伯来圣经》“民数记”篇也记述,逃出埃及的犹太人面对荒漠中的食物匮乏,也不禁抱怨未能在逃离前多带些洋葱。
洋葱在古埃及具有超越世俗的神性意义。古埃及人崇拜圆形、球形物体,如他们崇拜太阳神,也将推滚粪球的屎壳郎敬称为圣甲虫。洋葱球形的鳞茎圆润饱满,又呈现同心多层的内部结构,这对于古埃及人而言,无疑是生命永恒和无尽的象征。因此,在神庙和金字塔等处的壁画中,庆祝性的盛宴和供奉神灵的祭物中都有洋葱的身影。在大型祭祀现场,祭师的手上会持有洋葱,祭坛之上也会安放一捆洋葱。
除了在“此岸”享用洋葱,渴望往生的埃及人也毫不犹豫地将洋葱带向了彼岸世界。洋葱具有的防腐和除臭特性,让它在丧葬方面(尤其是法老的葬礼上)也大显身手。在木乃伊制作中,洋葱汁用于浸泡缠绕尸体的绷带,腌制的洋葱被放置在木乃伊的盆骨、胸部、耳朵等部位,开花的洋葱一般放在脚底和腿上。最喜欢洋葱的人非拉美西斯四世莫属,这位公元前1160年去世的大法老就将两颗洋葱安放在自己眼窝里,似乎是要将辣眼睛的传统带到来世。在英国伦敦的大英博物馆,拉美西斯四世的雕像就双手持两个圆球,那圆球看上去就像两个倒放的洋葱。
一些埃及学者认为,如此着迷洋葱,是因为洋葱强烈的味道和辣眼睛的感官刺激,让人们认定它就是将死者带往来世道路上的神秘气味,而洋葱具有的抑菌功能也让它担负着阴间行进时随身药品的角色。公元前1700年至公元前1600年的《艾德温·史密斯纸草文稿》(人类第一部关于创外伤的著作,由莎草纸写成),就以记录丰富的洋葱信息而闻名,这些信息包括用洋葱测试女性生育力和妊娠的方法、治疗10种疾病的处方以及唤醒洋葱里的神秘力量来保护家人的咒语等。随着古埃及文明与古希腊文明的交流,受到法老们重视和喜爱的洋葱也继续向西旅行,来到了西方文明的发祥地—希腊克里特岛。
本文节选自《百科知识》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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