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正凯为女友苗珍丽准备了一场唯美浪漫的求婚仪式,鲜花、蜡烛、钻石戒指一应俱全。
他当膝下跪,誓言还没说完,苗珍丽迫不及待点头答应,“我愿意!我愿意!你不用说了,”
龙正凯习惯了苗珍丽的急脾气,笑了笑,站起来,为她戴上戒指。
“正凯,我想带你见见家里人,”苗珍丽依偎在龙正凯怀里,幸福洋溢,“我们明天就回去,行吗?”
“好,我已经准备好了,珍丽,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两人一拍即合,当晚买了飞机票,第二天一早出发。
苗珍丽来自偏远地区的小村,村里的习俗和外面不一样,每次龙正凯问起,她都糊弄过去,说差距大,说也说不清。
龙正凯很好奇,期待着揭开小村子神秘的面纱。
下飞机后,两人坐上了大巴车,摇摇晃晃一路后,又换成了小巴车。
龙正凯不记得换乘了多少次,终于在夜幕降临前,爬过小山坡到了灯火通明的村子。
“珍丽,你没说错,这出门一趟不容易,”
“当然啦,”苗珍丽扶着气喘吁吁的龙正凯,得意的说:“我们这里,外地人很难找进来,进来了也难找出去。”
放眼望去,依山而建的土楼紧密相连,灯笼排排挂,根本分不清你我。
龙正凯问,“珍丽,你们家在那里?”
苗珍丽指着建在最高处的土楼,说:“那里就是我家,你看看挂了红灯笼,意味着有喜事,我已经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爸妈了,这是表示对你的欢迎,”
“好,我们上去,”龙正凯拍拍身上的灰土,整理好衣服,说:“我不会让伯父伯母失望。”
“我选中的男人当然不差!”
两人牵着手,有说有笑向小坡上的土楼走去。
苗珍丽父母在木门口左右站着,翘首以盼,远远看到他们已经笑开花。
“爸,妈,”苗珍丽上前搂着母亲,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龙正凯,”
龙正凯笑着应对他们的打量,“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龙正凯,很高兴见到你们。”
“来、来,屋里坐,”苗珍丽父亲领着他们进屋,“饭菜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们上桌,”
龙正凯跟着往里走,迈过石坎,才发现内院昏黄的灯光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比他高出一个头,身材魁梧像头熊,向他投来幽怨的注视。
“这是我大哥,齐隆,”苗珍丽跑过去将男人牵过来,男人脸上怨恨才隐隐退去,“大哥,这是正凯,”
龙正凯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对他充满敌意,再怎么说将来也是一家人,初来驾到,他先服软,“大哥好。”
苗珍丽父亲上桌招呼,“吃饭,”
正是盛夏,饭菜热乎飘香,走了一天,龙正凯早已经饥肠辘辘。
吃过饭后,苗珍丽便安排龙正凯上楼休息。
龙正凯筋疲力尽,恨不得倒在床上不起来,但觉得于理不合,“我刚来,还是先陪大家聊聊吧,”
“明天聊,明天会有很多亲戚来看你,今晚先养好精神,”苗珍丽认真的说:“明天人多,如果休息不好,我担心你没法应对。”
“好吧。”
龙正凯向他们道谢,表达歉意后上楼休息。
楼上是木板,床也是老旧的板床,床下铺着棕榈叶,龙正凯躺下,如同睡在一片鹅卵石上,身下的酸痛让他难以入眠。
这一折腾,他反而清醒了,见楼下灯还亮着便下楼去,想和苗珍丽的家里聊聊婚事。
龙正凯下楼,走到客厅,正要开口,看到了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齐隆将苗珍丽一把搂住,说:“现在没人了,能亲你了吗?这么久没见,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
苗珍丽抱着齐隆的腰,献上香吻。
齐隆却躲开了,说:“骗我,想我,为什么还要带个野男人回来,”
“齐隆,你不能这样说正凯,他是个好男人,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况且,我能讨到他这样的男人,是我有本事,你应该高兴。”
“嗯,知道了,他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
眼看着两人亲吻,龙正凯大声呵斥,“你们!你们干什么?!!”
苗珍丽看到龙正凯并没有松开,也没有事情败露的诧异,关心的说:“正凯,你怎么下来了?睡醒了吗?”
龙正凯上前把他们拽开,质问,“他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正凯,你误会了,”苗珍丽握住龙正凯的手,恍然大悟,说:“齐隆姓齐,是我丈夫,大哥只是我们对首位丈夫的称呼。”
“首位丈夫?”龙正凯推开苗珍丽,脑子嗡嗡直响,这一切太诡异了,“他是你丈夫,我是什么?”
苗珍丽说:“你当然也会是我的丈夫。”
龙正凯退后两步,看着他们就像看着怪兽一样,踉踉跄跄,无力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苗珍丽父母听到声响,从屋里走出来,瞧见眼前的一切,问,“珍丽,你是不是没有把村里的事情告诉他?”
苗珍丽这才反应过来,小心地蹲在龙正凯面前,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他们的村子是源于古老的部落,一妻多夫是传统,苗珍丽的父母看到龙正凯喜出望外也是因为他第一个进村的人,他们以为他是接受了他们。
这样一来,苗珍丽就是村里首位拥有村里、村外两个丈夫的女人,将被记入史册。
“荒唐,”龙正凯低吼,“当今这个社会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一妻多夫的观念在苗珍丽的身体里扎根,她本能地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这才没有特意提起村里的事情。
苗珍丽的父母显然料到了这一幕,平静的说:“明天,村里人都会来,你可以看看,这是我们的传统,受人认可的传统,你不接受,我们也不强求,但你不能贬低。”
“正凯,”苗珍丽愧疚的说:“这事是我考虑不周,但正如我父亲所说的,这是我们的传统,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们。”
齐隆对龙正凯的反应表示不解,甚至觉得他过于婆婆妈妈,嫌弃的说:“我能接受你,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珍丽是个好女人,更是村里唯一的文化人,这是你的福气!”
龙正凯双手抱头,痛苦地撕扯头发。
“你们别说了,”苗珍丽母亲说:“让他好好想想。”
漫长的一夜过去,龙正凯靠着椅子,第一缕阳光照进来,他如行尸走肉般起身。
门外围了很多人,熙熙攘攘,几个女人带着一堆男人,好奇的往里看。
龙正凯跟着苗珍丽的父母走到门外,人群顿时沸腾。
他们目光友善,笑容亲切,红扑扑的脸蛋,圆溜溜的眼睛。
龙正凯第一次见到苗珍丽时就被这样的淳朴深深吸引。
简单的交流后,龙正凯渐渐理解了这种传统,这里男多女少,生存环境恶劣,单人单户很难存活。
时过境迁,环境变好,但他们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忘不了这样的传承。
临走前,龙正凯对苗珍丽说:“这件事情,谁也没有错,我尊重你们,但我始终无法接受,对不起,珍丽。”
苗珍丽眼眶湿润,说:“顺着下山的路一直走,司机在山下等你,走吧。”
龙正凯最后看了一眼苗珍丽决绝的背影,转身离开。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这场感情就此画上句号。
回到大都市,龙正凯病了一阵子,十几年过去,他仍然忘不了这段往事。
一天,他在新闻上看到了关于苗珍丽的报道,她成为了新任的村长,有了三个丈夫,报道强调尊重民俗,共创美好明天。
龙正凯幽幽叹气,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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