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初定,宋墨将定国军的将士们全都安顿好了,躺在榻上终于松了口气。
将身旁的窦昭搂入怀中,满足地闭上双眼,喟然道:“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以后我就可以全身心待在你身边,等着孩子出世。”
窦昭亦是一脸的欣喜 ,“真的?”
宋墨睁开眼,轻抚她的发髻,满脸柔情,“当然是真的。”
两夫妻正在柔情蜜意,只是每当这种时候,总有人来大煞风景。
门口素心的声音传来,“国公,夫人,纪公子来访。”
窦昭听闻直接坐起身,却又被宋墨一把拉了回去,“不管他,让他自己待着就行了。”
窦昭拍了拍紧搂着她的胳膊,“砚堂,纪见明辞了首辅之位,这次恐怕是过来辞别的。我们得去看看。”
宋墨这才起身,“真的?”
窦昭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倚坐在他身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靠近他的唇左闻闻右闻闻,“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醋味呢!”
宋墨盯着眼前粉嫩如樱花的唇亲启,他恨恨吻了上去,喘着粗气在两人唇间轻语,“我就是吃醋了。有太多人觊觎我夫人了。”
窦昭轻啄他的唇瓣,“以前怎么没发现杀伐果断的英国公这么可爱。”
等两夫妻出来见人的时候,纪咏已经喝了一盏茶了。
宋墨刚见到人就毫不客气道:“有些人真是不识礼数,主人家忙,还赖着不走。”
窦昭看了他一眼,宋墨立马收声。
纪咏自然将小夫妻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轻笑一声,“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英国公府,要不是因为窦昭在这,我自是不愿意踏入这里一步的。”
窦昭及时出言打断两人的对话,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真的打算修行了吗?”
纪咏这才收起跟宋墨针锋相对的嘴脸,点了点头,“大局既定,当首辅也没甚意思,我想找点新花样。”
窦昭并不觉得奇怪,上一世他也是走上了修行这条路。像他这般谪仙般的人物,注定是孤独的。
纪咏又道:“不过在这之前,我得等你生完孩子。所以我正式通知你们,我打算住进你们府里,你窦昭生完孩子再说。”
宋墨脸瞬间就黑了,这纪见明果然跟他相克。
好不容易他有机会能好好陪陪夫人,他又来插一脚。
纪见明完全不顾宋墨的脸色,接着道:“你以为我愿意住进来呀,窦昭怀孕之时就有身子亏损之相,生孩子之时必定会有风险。你能找到的那些大夫,我不放心。”
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就指使着府中小厮拿着自己的医箱,带自己去客房。
宋墨心里万般不愿,但是纪见明说的对,他确实比任何大夫都靠谱。涉及到窦昭,他实在也不敢有所放松。
只能无奈又憋屈地看着纪见明大摇大摆地住进英国公府。
这住进来了,纪见明自然很乐意给宋墨找不痛快。
有事没事就找窦昭品茶下棋,或是借着诊脉的机会跟窦昭探讨医术。
反正宋墨理想中的幸福的躺平生活,因为有了纪咏的存在,瞬间不香了。
你以为只是这样吗?
当然不止,纪见明搬进来没几天,邬善又自动上门了。
邬善被任命为工部侍郎,一回到京城就来拜见宋墨窦昭两人。
原本是件喜事,但是宋墨最近被纪见明刺激到了,这又来了一个曾经觊觎他夫人的人,他是实在待见不起来呀!
恐怕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这四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围坐一桌了。
说起那日的叛乱,窦昭笑着感谢:“当初还真多亏了邬公子的帮忙,不然我可能真的要死在皇后手中了。”
邬善摆摆手,“不必如此,我也是为了自己,祖父在京城待了一辈子,能带祖父回来,我总算是没能辱没先祖。”
纪咏:“你也是好日子来了,如今沉疴已除,百姓安居乐业,农耕肯定是要大肆发展的。你之前改进的各种工具派上了大用场。我看你是注定要流芳百世了。”
邬善笑而不语,如今能这般,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能有所用途,他已经很满意了。
只是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子,他心中还是不免涌起一股遗憾。
宋墨看着这两个男人都明目张胆地看着自己的夫人,牙根都要咬碎了。
找了个借口就把人支走了。
只剩下三个男人,纪咏嘲讽道:“真不知道窦昭什么眼神,喜欢你这种心思狭隘之人。”
邬善也笑着道:“真没想到,窦四小姐竟然嫁给了你。砚堂,想当初你还劝我不要娶她,想来那个时候你就对她有想法了吧!”
宋墨对着纪咏是理直气壮的,但是面对邬善确实有些心虚。现在想来,当初劝他,好像确实有些私心。
不过他当然不会显现出来,为自己辩解道:“我当初说的并没错,你是质朴心思纯净之人,真的对上窦家,你怕是连骨头都没有了。”
纪咏明捧暗讽,“邬公子,国公爷这话说的没错,只有他这般心思狡诈之人才能应对窦世枢那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