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超常规逆周期调节
推动中国经济稳步回升
编者按面对外部压力加大、内部困难增多的复杂严峻形势，中央定调加强超常规逆周期调节，实施更加积极有为的宏观政策。中国经济时报约请知名专家主要围绕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以及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等主题，详细解读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充分阐释2025年宏观政策走向。虽然我国经济运行仍面临不少困难和挑战，但“只要信心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核心观点：中国宏观经济政策打破传统思维定式，其所蕴含的新理论、新逻辑、新框架和新举措开启了宏观经济治理新体系。
■刘元春
今年国内围绕经济增长进行了广泛讨论，国家政策逐步形成了一系列新共识。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是对过去两年政策讨论和政策实施的全面总结，体现了我们党不断进行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的实事求是精神。中国宏观经济政策打破传统思维定式，其所蕴含的新理论、新逻辑、新框架和新举措开启了宏观经济治理新体系。
洞察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亮点对于准确把握会议精神至关重要。会议提出的一揽子措施是综合性方案，旨在针对特定问题提供系统性解决方案。
亮点一：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新形势、新规律进行了深入研判和总结，系统梳理了当前中国经济面临的新问题、新挑战和新现象。7月30日、9月26日分别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对当前经济面临的问题进行了全面审视，尤其是对新形势下对经济工作的规律性认识进行了梳理。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的“五个必须统筹好”是对经济工作规律性认识的进一步深化。“五个必须统筹好”是我国政策框架转型和再定位的重要标志，是对当前各界讨论新理论、新逻辑、新框架的全面总结。其中，必须统筹好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的关系是“五个必须统筹好”的关键，以形成既“放得活”又“管得住”的经济秩序。尽管这些概念并非第一次提出，但在当前背景下，对其内涵赋予了新意。
亮点二：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是对9月26日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的增量政策的进一步明确，确立了2025年的新目标。这些目标包括稳增长、稳就业、稳物价以及保持国际收支基本平衡、促进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增长同步等。这些目标虽然在往年被视为常规目标，但在目前环境下却非同寻常。我们需要采取超常规手段实现稳中求进。2025年的宏观政策定调是超常规逆周期调节，反映了在非常态化环境下，常规目标需要超常规的政策才能实现，这一点对于理解和执行政策至关重要。
亮点三：进一步明确了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的内涵，为宏观政策提供了明确的框架及措施。政策内涵对市场预期的引导十分重要，相关政策的具体内容将在2025年全国两会上进行公布。其中，关于中央财政赤字规模的突破、国债市场功能的发挥、货币政策工具的创新、宏观审慎监管对金融市场功能的发挥、货币政策对于物价水平的影响等内容的表述，表明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将出现框架性突破，从而为稳增长提供超常规逆周期调节。
亮点四：将消费放在重中之重，并提出了新举措，特别是提出消费专项行动。并提出通过民生建设促进收入增长，进而拉动消费，与2025年的第九大工作任务相匹配，形成了促进消费的新策略。这一策略通过管理资产负债表，特别是稳住楼市股市来稳定消费。在原有“两新”基础上，消费专项行动将全面扩容，此举将居民消费扩张置于政策优先位置，成为2025年政策发力的核心任务，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都将以提振消费为政策落脚点。
亮点五：首次在宏观调控中将投资效益置于核心，体现了宏观经济政策着力点的调整。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投资效益提升至重要位置，凸显了要改变以往在实践中“重投资不重消费、重规模不重收益”的倾向，说明宏观经济必须要落脚到投资收益提升上，通过提升投资收益增强经济循环动能和经济增长动力。
亮点六：首次在新质生产力发展中把“综合整治‘内卷式’竞争，规范地方政府和企业行为”纳入其中，使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进一步落到实处。针对当前地方政府“内卷式”招商引资、企业过度竞争等行为，提出要进行系统治理，这为某些产业的市场出清扫除了障碍。
亮点七：提出了七大标志性改革举措，并落实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的300多项改革措施。改革的实施应有序进行，区分轻重缓急，并抓住改革窗口期。尽管2025年面临诸多挑战，促稳的关键是在系统性和深层次改革上下功夫。这些改革举措主要集中在国有企业改革、出台民营经济促进法、规范涉企执法、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推进财税体制改革、促进平台经济健康发展、深化资本市场投融资综合改革等七大领域，这些改革对于增强经济信心至关重要。
亮点八：进一步强调了房地产风险管理的重要性，并提出把新型城镇化战略和城市更新等举措作为加速房地产回稳的中期布局。这或许涉及对房地产行业的流动性进一步宽松，通过政府大规模收储来解决房地产库存等系统性问题。一旦全面实施以农民工市民化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可以消化房地产库存，加速房地产市场筑底反弹。
亮点九：以高水平开放应对各种逆全球化。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有序扩大自主开放和单边开放，单边开放不仅包括签证政策，还包括市场和产品等多方面的开放。我们需要进一步理解贸易多元化，并在打造中国投资品牌方面采取新措施，利用开放政策对冲美国的孤立主义。
以上这些亮点是我们把握宏观经济政策新理论、新逻辑、新框架的重点，同时也凸显了此次宏观调控具有里程碑意义。
（作者系上海财经大学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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