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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张学良

2007年3月26日,一名台湾商人来到沈阳大帅府,只见他对售票员说:“我的爷爷是张作霖,大伯父是张学良,父亲是张学浚。这次我是代表张家后人回来的,除了想看看大帅府外,还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去给爷爷扫墓。”

这名商人就是张学良之子张闾实。从后来发布的照片来看,张闾实跪在张作霖墓地前,当他抬起头来时早已泪流满面。对于张闾实来说,这次回到东北老家,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完成大伯父张学良的遗愿。

对于张学良来说,他晚年最大遗憾就是没有回到东北老家,也未能实现叶落归根。2001年10月14日,张学良带着无尽的遗憾在美国夏威夷病逝,享年101岁。张学良病逝消息传回国内后,中共中央立即派出中国驻美大使带着唁电前往夏威夷,当面将唁电交给张学良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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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闾实祭拜祖父

显然,中共中央此举显示出对张学良的无比尊敬。在唁电中,有这样一段描述:

“65年前,在民族危亡的紧急关头,张学良将军和杨虎城将军以爱国的赤诚之心,秉持抗日救亡的民族大义,毅然发动西安事变,联共抗日,为结束10年内战、促成第二次国共合作、实行全民族抗战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堪称中华民族的千古功臣。”

张学良病逝后,跟赵一荻合葬。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都没有想到张学良最终葬在了夏威夷,没有实现叶落归根。现在问题来了,张学良为何葬在夏威夷?他的墓地情况如何?这要从张学良晚年的决定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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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张学良

1990年6月,张学良终于获得了人身自由。次年,张学良和赵一荻赴美探亲访友。当时大陆方面立即派出开国上将、张学良老部下吕正操赴美,当面邀请张学良回国。在美国纽约,吕正操和张学良三次交谈。

张学良对吕正操说:“我这个人很想回去,但现在时候不到,我现在回去就会牵涉到大陆、台湾两个方面。我不愿意为我个人的事,弄得政治上很复杂,希望能得到理解。”很遗憾,张学良最终没有回到大陆。

1993年底,张学良和赵一荻最终选择定居夏威夷。对于张学良来说,夏威夷气候宜人,远离政治,同时五弟张学森全家也生活在这里。一到夏威夷,张学良就开始寻找合适的墓地,为此去了很多墓园,可一直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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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和吕正操

突然有一天,张学良听说流亡夏威夷的菲律宾前总统费迪南德·马科斯灵柩将被运回国下葬,他的遗孀决定将早年购买的墓地卖掉。张学良听说后,立即前往墓地实地查看,最终他选择买下来,作为自己的终老之地。

张学良购买的这块墓地位于夏威夷欧胡岛上柯劳山脉一个山谷的公墓里,当地人称为“神殿之谷”。从具体位置来看,墓地位于一处小山坡上,风景美如画。按理,张学良完全可以叶落归根,可他最终没有这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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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和赵一荻

张学良临终前留下遗嘱,要跟一年前病逝的赵一荻合葬,而且葬礼一切从简。当时张作霖在世子孙齐聚夏威夷,他们完全遵照张学良的要求举行基督教风格的葬礼。张闾实回忆时说:

“葬礼庄严而简单,只邀请家人参加,谢绝一切外宾。我有时候想,大伯的离去其实也是一种解脱,他终于可以不再为历史、政治所烦恼,也不必为亲人、朋友的离去而忧伤。”

跟葬礼一样,张学良墓地也是基督教风格。坟冢呈现长方体,使用大理石修砌,墓碑镶嵌在前方,上面雕刻着张学良和赵一荻的生卒年和中英文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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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和赵一荻合葬墓

同时,坟冢后侧竖立着一个白色十字架,而入口处安装铁门的石墩上雕刻着“以马内利”,寓意“上帝与我们同在。”张学良墓地之所以是基督教风格,原因是他晚年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

从墓地整体来看,总占地约200平方米,朝向东北老家,寓意回归故里。张学良侄女张闾蘅特别替大伯感到惋惜,她曾在多个场合说过这样一段话:

“他(张学良)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要在适当的时候回东北老家去看看,主要是看看亲友……大伯走了,他是带着遗憾走的!他这一辈子,很多事情都没踩到点上……晚年想回东北看看,弥留之际,仍念念不忘故土,却因诸般因素,终始未能回大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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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眺张学良墓地

所以,张学良的亲属一直渴望能替他完成遗愿,于是就有了本文开始那一幕,张闾实作为张家人的代表,首次回到东北给爷爷张作霖扫墓。那天,张闾实站在张作霖墓地前流着泪对随行人员表示,我这次回来就要是想要让爷爷知道,他还有家人在,不是只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张学良墓地前鲜花不断。每当有中国人来到夏威夷旅游,只要时间允许,并对张学良有所了解,都会来到他墓地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