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尧跪在父母的坟前,将酒壶里的酒在墓碑前缓缓倾洒:“爹,娘,女儿又来看你们了。”
“你们在天之灵,应该已经知道我要继承你们遗志,余生都在边疆征战了吧?我想,你们要是活着一定不同意。”
“可我身上流淌着裴家血脉,有你们这样的爹娘,我又怎么会甘愿留在京城养尊处优地活着?”
“何况……皇宫本就不是我的家。”“臣与雪尧在出生时便由父辈定下婚约,说来也算是奉父母之命成婚。”
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好像一面高耸的城墙将她护住,裴雪尧悬着的心,在看到周明霁的这刻安定下来。
宋迟渊心中有火,但顾忌周明霁镇国侯的身份不能发作,他压下怒气,淡声说。
“雪尧是孤的妹妹,孤突然得知她已经成亲的消息,为了她好,也得问清楚。”
天上飘着零落的清雪,薄薄一层并不浓烈,压在杏花上毫无波澜,有的积了很多,微微一颤,抖了一地霜白。
花蕊闷骚的舒张,上面有几滴初晨时的冰露,里面晶莹剔透,半数已然结晶。
有的黏在花瓣上随风晃荡,忽的一甩掉了一半的身子,飘在风里悠悠荡荡,最后落在一只胖狗的眼睑上,胖狗挤了几下眼皮,慵懒的打个哈欠,枕着肥厚的爪子继续酣睡,每睡一下都会打一串的鼾。
地下无尽的黑暗与潮湿中,一个丑陋的身影在蠕动着,自从它生来就没有收到过这种屈辱,所有的头被乱石砸碎,身体也是千疮百孔,即使使用自食也恢复不了多少,不死的特性现在就像诅咒一样让它拖着残躯在黑暗中苟活,愤怒和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燃起,撕碎他们吃掉他们,我的眷属快回应我的召唤。随着低沉的“嗡嗡”声的慢慢消失,地上只留有一滩滩黏稠的绿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