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故事基于真实事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艺术加工,不作为新闻报道。 故事情节主要参考官方媒体发布的信息,部分对话系根据情节发展进行合理想象,非实际对话记录,敬请留意。
"韩文峰,你说你当年是不是瞎了眼?"谢大娘拄着拐杖站在电器店门口,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芒,"我介绍了那么多姑娘给你,最后你偏偏选了个没良心的。要是当初听我的......"她欲言又止,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01
1988年春天,我从部队退伍后,在镇上的供销社找到了一份工作。
父亲特意买了一瓶茅台,给我庆祝二十岁生日。
那天晚上,他笑着对我说:"小峰啊,有了工作就该成家了。"
在我们这个小镇上,谢大娘是远近闻名的媒婆。
她的眼光毒辣,撮合的姻缘十有八九都能修成正果。
听说我找到了工作,她隔三差五就往我家跑,手里总是拿着一叠相亲对象的资料。
"这个是卫生院的护士,今年十九岁......"
"那个是粮站会计的女儿,长得可水灵了......"
我总是笑着推辞,心想缘分这种事情还是得看造化。
直到那年夏天,谢大娘领着一个姑娘来到供销社。"这是康美凤,在棉纺厂上班,今年十九。"谢大娘介绍道。
我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康美凤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清秀的脸庞上带着羞涩的笑容。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康美凤是个开朗的姑娘,我们很快熟络起来。每个周末,我都会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去看电影。
那时候,镇上的电影院只有一个放映厅,每周都是重复播放同一部电影。可是只要和她在一起,就算看十遍都不会觉得腻。
1989年6月,我们结婚了。
虽然条件不好,但我还是咬牙在镇上租了两间房子。一间给我们住,另一间给康美凤的堂妹康杜鹃。康杜鹃那时刚考上师范,是个安静的姑娘,总是默默地帮我们做家务。
婚后不久,康美凤怀孕了。我们的儿子韩璟出生后,我让她辞了工作在家带孩子。每天下班后,我都会主动承担家务,希望她能过得轻松些。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但生活的压力渐渐显现出来。供销社的工资本来就不高,现在还要养家。我开始给报社投稿赚外快,每天晚上伏案写作到深夜。
也许是因为生活的压抑,康美凤开始变得爱发脾气。她经常抱怨钱不够花,说别人家的孩子穿名牌,我们家的孩子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你看看人家老李,孩子上幼儿园就背着明包,我们家小璟连个书包都是地摊货!"
"你这个废物,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还整天写什么破文章!"
我不断地解释,努力地工作,可是她似乎永远不满意。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小峰:
我们不合适,我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小璟就留给你吧,我一个女人也养不了他。
不用找我,也不用给抚养费。
——美凤"
后来我才知道,康美凤跟她的初恋男友重逢了。那个男人在沿海做生意,开着小轿车来接她。当我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在发抖时,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六岁的韩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整天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只能强忍泪水,抱着他说:"妈妈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
这段时间,康杜鹃经常来帮我照顾韩璟。她已经在镇上的小学当了老师,生活过得很稳定。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对我说:"小峰哥,其实我一直......"
我打断了她的话:"锦秋,你是个好姑娘,但我现在只想照顾好小璟。"
02
人生最难的,不是遭受打击,而是从打击中站起来。
康美凤的离开像一记重拳,打碎了我对婚姻的所有幻想,但也让我看清了生活的真相。
一天深夜,我正伏案写稿,韩璟突然发烧到四十度。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第二天一早,我就递交了辞呈,决定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那时候,改革开放的春风正吹遍神州大地。我注意到,电器市场开始兴起。县城里开了第一家电器店,生意红火得不得了。我东挪西凑了一笔钱,坐着绿皮火车去了广州。记得第一次去批发市场时,我被琳琅满目的电器产品惊呆了。
从进一台彩电开始,我慢慢摸索着做起了电器生意。白天在街边摆摊,晚上就去批发市场进货。那段时间,我经常凌晨三点才能回家,衣服永远是皱巴巴的,手上总是沾满灰尘。但每次看到韩璟熟睡的小脸,我就有了继续拼搏的勇气。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年后,我在县城最繁华的街道上租了一间店面。记得开业那天,韩璟特意画了一幅画送给我,歪歪扭扭地写着:"爸爸最棒!"
1998年的秋天来得特别早。那天我刚进货回来,就接到韩璟班主任要开家长会的通知。推开教室门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讲台上站着的班主任,赫然是康杜鹃。她还是那么清秀恬静,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接下来请韩璟的家长留一下。"散会时,她笑着说。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次落在我手里,你可跑不掉了。"她眨着眼睛说。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缘分,需要时间来成全。
1999年的春天特别温暖。我和康杜鹃的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几个亲朋好友。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笑容比春天的花儿还要灿烂。
记得婚礼上,韩璟特意准备了一段话:"妈妈,虽然你不是生我的,但你比生我的还要疼我。以后我会更加努力学习,让你和爸爸都骄傲!"这番话让康杜鹃当场泪流满面。
生活仿佛被施了魔法,变得格外美好。康杜鹃不仅是个好妻子,更是个好母亲。她每天检查韩璟的作业,陪他读书,教他做人的道理。在她的悉心教导下,韩璟不仅学习成绩突飞猛进,更重要的是,变得阳光开朗起来。
电器店的生意也蒸蒸日上。我们从最初的一个店面,发展到了整个县城最大的电器连锁。2003年,我们在县城最好的小区买了一套大房子。2005年,又添置了一辆私家车。等到存款突破七位数时,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康杜鹃的家人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初他们还担心女儿嫁给一个带孩子的鳏夫会受委屈,现在见我们生活美满,事业有成,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2008年夏天,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康美凤的现任丈夫——也就是她当年的初恋,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这些年,她辗转多地,先后经历了三次婚姻。如今带着一身疾病,不得不寄住在娘家。
在她父亲八十大寿那天,我们又一次见面了。她的头发花白了大半,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看着我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她泪流满面,却说不出一句话。那一刻,我心中没有一丝怨恨,有的只是对命运的感激。
"小峰,"回家的路上,康杜鹃突然说,"谢谢你当年没有接受我的表白。"
"为什么?"我有些诧异。
"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故事了。"她笑着说。
是啊,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终于明白:有时候,看似是命运的捉弄,实际上是上天最好的安排。而那句"落在我手里你跑不掉了",也成了我们爱情最美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