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宇文成都下山后,凭借手中一把凤翅流金镗,先是力夺武状元,后又在扫北之战中屡建奇功——就连“突厥第一猛将”沙图射也在他的凤翅流金镗前折戟沉沙!宇文成都的名声,一时间如日中天,响彻四海八荒。朝廷内外,无不赞叹其英勇无双,就连那些曾经对宇文家族有所微词的老臣,也不得不佩服宇文成都的实力与胆识。
这一切自然也瞒不过在高山之巅的世外高人紫阳真人,他想起当初带宇文成上山、教宇文成都学艺以及带他到藏兵阁挑选兵器的情景,心中满是骄傲与欣慰。不过,每当他望着在山后挥汗如雨的小徒弟李元霸时,他心中就不禁有些担忧,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两个徒弟,有着难以言说的纠葛。
李元霸,李渊的第四个儿子,别看他长得不怎么样,但力大无穷,而且武学天赋极为惊人,不管学什么,一学便会。不过,别看李元霸本领极大,但心性却很单纯。他虽未曾下山,但紫阳真人深知,李元霸的潜力远超常人,一旦爆发,就连大弟子宇文成都也是难以匹敌的。
夜深人静之时,紫阳真人独自站在观星台上,凝视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他思考着如何平衡这两个徒弟之间的纠葛,既不愿看到他们互相厮杀,又深知世事无常,英雄间的较量往往由不得人。
“或许,我该让霸儿下山了?”紫阳真人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一直将李元霸留在山中,虽能保他一时无忧,却也无法让他永远避开命运的纠葛。况且,李元霸体内的那股洪荒之力,若不加以引导和历练,终将成为难以控制的隐患。
次日清晨,紫阳真人将李元霸唤至身前,语重心长地说道:“霸儿,你天赋过人,又跟为师学艺多载,早已学有所成。所谓‘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皇家’,现在你大师兄已经功成名就,你也收拾一下,下山去闯出属于你的天地吧。”
李元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却又迅速被兴奋所替代。“师父,我终于可以下山了吗?山下是怎样的世界?”他好奇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渴望。
紫阳真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山下是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有善有恶,有情有仇。你虽然本事过人,但此去仍要小心谨慎,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失了本心。记住,真正的强者,不仅在于武艺超群,更在于心怀慈悲,能屈能伸。你此行下山,首要之务是磨砺心性,学会如何以你的力量去守护而非破坏。世间多有不平事,你若遇见,当以正义之心去评判,以公正之手去纠正。但也要记得,人心难测,不可轻易相信他人之言,更不可滥用你的力量。
李元霸认真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转身回房,开始收拾简单的行囊,心中既有对未知旅途的憧憬,也有对师父和山中生活的不舍。临行前,他再次跪拜在紫阳真人面前,深深磕了三个头,感激道:“师父,您的教导之情,弟子永生难忘。请师父保重,待弟子归来之日,再向您汇报我所做的一切。”
紫阳真人欣慰地笑了,他轻轻拍了拍李元霸的肩膀,道:“去吧,孩子。山下的路虽长且险,但那也是你成长的必经之路。”
李元霸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似乎已准备好迎接一切挑战。就在这时,紫阳真人忽然神色凝重,再次叫住了他,道:“霸儿,为师还有一事需特别叮嘱于你!”
李元霸转过身,疑惑地望着师父,道:“师父,请您吩咐!”
紫阳真人手捋长髯,轻声“哎”了一声,缓缓说道:“你下山之后,便踏入了那纷扰的尘世,定会遇到许多不同的人,甚至可能会与你大师兄有所交集。因此,为师要特别提醒你,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伤害手使凤翅流金镗之人,切记,切记!”真人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也蕴含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深意。
李元霸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与好奇:“师父,这是为何?难道那使凤翅鎏金镗之人,与我有着不解之缘?”
紫阳真人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其中的缘由,你日后自会知晓。只需记住,这是为师对你的最后叮嘱。”
李元霸虽然心中仍有诸多不解,但见师父如此严肃,便郑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发誓一定要将师父的这些话铭记在心。然而,后来他在发怒的时候,却忘记了他师父的这个特别的叮嘱。
再说李元霸下山后回到家中,将自己的本事展现给父兄他们看,大家见了之后,无不称奇,心中都在赞叹:从没见过如此霸道的本事!
时光荏苒,李元霸回到家已两三年,这两三年间,紫阳真人还曾到访过李家的后花园,将更厉害的锤招传授给了李元霸,这也是《说唐全传》中为什么说李元霸曾跟紫阳真人在后花园学艺的原因。
不过李元霸本事虽然极高,但在李家故意藏锋的情况下,知道李元霸本事的除了李家人之外,也就只有袁天罡、李淳风等极少的几个人知道。也因此,杨广在晋阳宫授李渊几个儿子王爵的时候,唯独没有授予李元霸。
得知兄弟之中唯独自己没有当上“王”,李元霸心中怒火中烧,一股被忽视与不公对待的愤懑如火山般爆发。他紧握双拳,瞪大眼睛,大声怒吼:“为何?我李元霸力能扛鼎,武艺超群,为何偏偏就我不得王爵?”他的声音如雷鸣一般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震得周围侍从胆战心惊。
李渊望着这个长得像雷公一样,却力大无穷的小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忧虑,愧疚的是杨广之所以没有授予李元霸王爵,正是因为杨广问李渊有几个儿子时,李渊怕自己的儿子长得丑如果被叫到殿上会惊吓圣驾,所以只说有三个儿子,没提李元霸;忧虑的是怕李元霸的愤怒会给李家酿成大祸。思虑再三后,李渊还是叫下人用乌铁链锁住李元霸的一只脚,然后将乌铁链的另一头锁在大石磨上,以防李元霸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李渊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儿子李元霸,他错了。后来,李元霸拖着大石磨,走到午门外,大声喊:“呔,快去通报,我要见皇上!”
午门外的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只见李元霸犹如一头愤怒的狂狮,拖拽着沉重的大石磨,一步步逼近,地面因他的步伐而震颤。守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力之人。
李元霸的怒吼声在午门上空回荡,引得宫外众人纷纷侧目。他双眼赤红,额上青筋暴起,口中不断重复着:“我要见皇上!我李元霸力能扛鼎,为何就我不得王爵?”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仿佛要将这午门生生震裂。
皇帝杨广闻讯,起初只当是市井谣言,但当侍从慌慌张张地来报,说有个自称是李渊小儿子的李元霸拖着大石磨喊话要见自己时,他不禁生出几分好奇之心。于是,他下令将李元霸带上殿来,欲亲自看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之能!
却说李元霸被带入金銮殿,仍旧拖拽着大石磨,殿中的文武百官见状,无不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这大石磨得有几千斤吧?这人力气也太大了!”
“真是神力啊!”
杨广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李元霸,心中也在暗暗称奇:“难怪这人敢到金殿找我,看来确实有非凡之处啊!”
再说李元霸跪在殿前,却不低头,他直视着杨广,大声说道:“皇上,我李元霸曾跟名师苦练武艺,力能扛鼎,今日特来讨要王爵——为何我兄弟之中,唯独我不得此殊荣?”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杨广听后,微微一笑,说道:“李元霸,你虽有神力,但‘王爵’,岂是仅凭大力便能得之?你需知,为王者,当有王者之风范,不仅要以德服人,还要有真本事。你今日之举,实属鲁莽,岂有王者之气?”
李元霸闻言,心中不服,正欲反驳,却突然想起了紫阳真人的叮嘱,心中猛地一颤,强压下怒气,低下头去。他深知,自己今日之举,确实过于冲动,有违师父的教诲。
杨广见李元霸低头不语,心中满意,便说道:“李元霸,你既有此般神力和胆魄,朕便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在朕的考验中胜出,朕便授你王爵,你觉得如何?”
李元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知道,这是自己证明自己,赢得王爵的唯一机会。他抬起头,坚定地说道:“皇上,我愿意接受考验!”
杨广用手指了一下百官中的武将那列,对李元霸道:“那边站着的,个个都是勇冠三军之辈,你过去随便挑一个作对手,与其比试一下,只要你能胜出,朕便赐你王爵!”
李元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大声应诺:“好,我这就去挑!”
后来,正如《说唐全传》所记,李元霸在一班武将前走来走去,大家都以为他在选哪一个武力值更低,其实他是要挑一个最能打的,好打个痛快。最后,当他目光落在宇文成都胸前的那面“无敌金牌”上时,心中不禁微微一震,仿佛有某种力量在牵引着他。
“我,愿与这位胸前挂有无敌金牌的勇士一较高下!”李元霸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震得金殿上的众人都为之一惊。
李元霸与宇文成都虽然是师兄弟,但两人学艺并无交集,宇文成都下山了,李元霸才上山,因此,两人谁也不认识谁。
再说宇文成都见李元霸竟然选自己为对手,不禁眉头微挑,心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那么多人不选,偏偏选我‘天宝大将军’,等一下,你出丑了,别怪我让你难堪哦。”
杨广见李元霸挑来挑去,竟然挑了自己麾下最强的武将作对手,心中更觉奇怪,不过,他也想看看李元霸到底有什么本事,于是,他便让二人开始比试。
比试的经过,看过《说唐全传》的大家都知道了,三场比试下来,特别是前两轮比试力气的较量,李元霸的表现惊呆了众人,胜得仿佛不费吹灰之力。
第三轮,他们比的是真刀真枪的功夫,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李元霸才知道自己所挑的对手竟然是师父叮嘱的不能伤害之人——他才知道使凤翅鎏金镗的竟然是天宝将军宇文成都。但已比了两场,何况还关系到他能不能当王,所以,他只能继续比下去。
随着裁判尚大人的一声令下,二人瞬间交手。李元霸的双锤如泰山压顶,每一击都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力量;而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则灵动飘逸,当他知道李元霸的神力之后,便用巧劲和变化与之缠斗。
二人你来我往,又斗了一会之后,李元霸突然使出一记如电而至的重锤,宇文成都闪无可闪,只好使出浑身之劲硬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激起漫天的灰尘,就连擂台也被震得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灰尘三尽之后,只见李元霸收锤而立,威风凛凛地望着脸色苍白的宇文成都道:“承让!”
宇文成都用手擦了一下嘴边的鲜血,不甘心地道:“我输了。”
李元霸因为连胜三场,得到了杨广的赞赏,成功当上了“赵王”。从此,李元霸的名字响彻天下,他不仅得到了想要的王爵,更在江湖中留下了“力能扛鼎,勇冠三军”的传奇佳话。然而,他与宇文成都的纠葛才刚刚开始,后来,在紫金山他在怒极之下,甚至忘记了师父紫阳真人的最后叮嘱,杀了手使凤翅流金镗的宇文成都……这是后话,我们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