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开封这个名字,大家一定不会陌生,这座位于河南省东部的城市在宋朝时期曾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拥有上百万人口——而同期的欧洲城市例如威尼斯,人口就不过十万。
开封是中国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拥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遗产,在新中国成立时曾经一度成为首都的备选城市,开封的入选和没能实现的原因都有哪些呢?
开封,“八朝古都”的前世今生
虽然开封这座城市现在以这个名字为我们所知,但在历史的长河中被正式称呼为“开封”的时间段反而不久,只是在西汉景帝时期到东魏孝静帝的370余年,之后便是中华民国改制后被改回“开封”这个名字。
开封地处中原的黄河流域,地理位置称得上优越,连接南北、贯通东西,注定不会在历史发展中藉藉无名。“开封”在历史上的确认,可以从区划和名字两个方向阐述。
春秋时期,郑庄公在今开封朱仙镇附近修筑粮仓称——即一种存放粮食的建筑,于是就给这个地方取了“启拓封疆”之意的“启封”之名,这让启封的大致区县范围得到确认;
到了西汉时,为了避汉景帝刘启的名讳,所以就以“开”字取代了原来的“启”字,更名为“开封”,这就让这个地名第一次烙印在历史中。
这座地理位置如此优越的城市自然不会被埋没,事实上,开封有着“八朝古都”的美誉,曾先后成为夏朝、战国时期的魏国、五代时期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宋朝、金朝等朝代的都城。
不过,等到开封要成为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是北宋时期,一部《东京梦华录》能让当代的读者们都能从文字描写中感受到当时的景象。开封在北宋时期得到全方位,尤其是经济和商业上的发展,离不开三个方面的主要原因。
第一是前文提到过的地理位置原因,开封居中,对四周的区域都能起到联通作用。而联通靠的是什么呢?恰恰是一条条河流汇合而成的水运路线,这些水路将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和商品带到开封来,同时也将开封的商路拓展到更远的地方。
在国内贸易领域,开封拥有包括姜行、纱行、马行、果子行、鱼行、米行、肉行在内的三十多“行”,在全国商业版图涉猎颇广;而在面对国外贸易行业,开封也与日本、东南亚国家、阿拉伯西部国家等进行了大量的贸易活动做到了真正的商业“大都市”。
第二则得益于北宋时期城市结构的变化。北宋时期由于鼓励城市经济发展,打破了唐朝时定型的“坊”、“市”分区,即鼓励商业区和居民区的边界交融,让商店可以在居民区内也开设。
这样的做法能够促进普通民众的经商兴趣,让商业行为不再需要非常严格的界限,只要对贸易活动管控及时,就对城市经济的发展有着良性循环的作用。第三则是宋朝的国策便是偏重商业发展,并不像某些朝代对商人充满歧视、对商业活动多加限制。
对此有一项很明显的表现就是宋朝时期,商店的经营时间也不再随着时间有严格规定,让开封拥有了“不夜城”的优势。在鼎盛时期,开封甚至出现了如“鬼市子”这样的24小时营业的商业街,以及各种专门贩卖特定商品的街区,如鹰鹘一条街、茶坊一条街等。
同时,宋朝政府的政策也收获了相应的成果,那就是在我国一向以农为本的封建王朝中,宋朝首次实现了商业税高于农业税的案例,充分证明了发展商业带来的国家经济繁荣结果。
成为新中国首都的备选,开封靠的是哪些优势?
此后,虽然开封的繁荣也曾随着北宋末年的靖康之耻和明朝末年李自成的攻打围困落下帷幕,但这并不代表开封退出了历史舞台,开封作为一座城市的交通、商业和历史价值依然显著。
时间来到封建王朝被推翻的民国时期,开封的名字终于再次得到了恢复,并且拥有河南省会的行政地位,这也为后续开封参与新中国“首都”竞争埋下伏笔。在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关于首都城市的候选名单中囊括了从北到南11座城市,其中赫然就有开封的大名。
虽然最终并没能够入选,但能够进入“决赛圈”,开封自然不会没有任何优势。开封的优势在哪?首先就离不开从古至今一直客观存在的地理区位的优越性,既然是可能性的首都之一,那必定要承担与全国东西南北的沟通功能,绝不能过于偏僻,更不能在交通上有所限制。
而后是“八朝古都”的政治意义深厚,我国作为拥有上下五千年历史的泱泱大国,一直都对传承至今的历史文化持有尊重和取其精华的态度,所以对新中国首都的选择也必然会参考历史上曾当过首都的城市。
最后,开封在北宋时期的经济繁荣、城市职能多样和在世界范围内的贸易影响力是令人无法忽略的一颗中国古代城市明珠。
从古至今的历史文化遗产和留存下来的经济发展基础让其多多少少具有“城市名片”的意味,如果能让其成为新中国面对世界发展的起点,其中饱含的美好寓意也不失为一种对未来的期待。
最终落选,在客观上存在条件限制
不过遗憾的是,与开封历史地位同样令人无法忽视的是开封的客观限制,开封的优点与缺点堪称一体两面的“双刃剑”。其一是利于大城市建设的平坦地势让开封在军事防御上较为薄弱。同样是北宋时期,由于开封无险可守,很快被金兵占领,导致了历史上著名的靖康之耻。
其二则是开封坐拥四通八达的河流交通条件,也同时面临着水患问题——开封正是受黄河影响最大的城市之一。历史上,开封曾多次遭受黄河水患的侵袭,所以在水患没有彻底解决前,不适合作为首都。
1954年,河南省会从开封迁到了郑州。郑州凭借其优越的交通条件,迅速成为河南省的经济中心,而开封则逐渐被边缘化。
大量人口和资源向郑州流动,开封的经济发展陷入停滞,直至今天许多人口中的“四线”小城市。不过开封在人文历史上的地位始终不容小觑,相信在未来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发展。
参考文献:
[1]刘宁.首都区位选择影响因素研究[D].天津师范大学,2006.
[2]刘春迎.一眼千年北宋风华开封州桥所见证的历史[J].文明,2024,(10):82-97+6.
[3]胡春明,常越.北宋东京:世界城市之巅[N].中国建设报,2024-01-22(001)
.DOI:10.38299/n.cnki.nzgjs.2024.0000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