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帮套”,这个词你听说过吗?在很多地方,它代表着一种被人指指点点的关系,一种游走在道德边缘的选择。
说白了,就是一个女人,两个男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种事情,放在现在,肯定会被喷上热搜,但在过去那个年代,那些偏远山区,还真发生过不少。
我第一次接触到“拉帮套”,是在山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年我跟着一个做生意的表哥去山里看项目,他不知怎么想的,要包山头养羊,我被拉去当参谋。
山里的路崎岖难行,我们一行人开着车颠簸了半天,才到目的地。表哥兴致勃勃地去爬山考察,我闲着无聊,就在山脚下溜达。
说是山脚下,其实也是山坡上,放眼望去,除了光秃秃的山头,就是零星散落的一些低矮灌木。
就在我百无聊赖准备回去的时候,山坡下的一缕炊烟引起了我的注意。
有人家?我心里好奇,就顺着小路走了下去。走到近处,才发现是两间依山而建的土窑洞,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正在院子里收拾农具。
我走上前,老大爷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警惕。
我连忙解释说自己是路过这里,看到炊烟就想着过来问问路。老大爷听我说话口音亲切,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招呼我进屋坐坐。
我跟着他进了窑洞,昏暗的房间里,一个老太太正坐在炕上择菜,她看到我们,便颤巍巍地对老人说水桶掉到地窖里了。老人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帮她把水桶捞了上来。
我注意到,老人称呼老太太为“姐”。我心里想着,这对老夫妻还挺恩爱的,都这把年纪了,还用这种称呼。
老太太招呼我们进屋吃饭,我推辞不过,就留了下来。老太太做了手擀面,还用土豆炖了一锅羊肉,虽然简单,但味道却出奇地好。
老大爷给我倒了碗水,我们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两个儿子都在城里工作,不愿意回来。
我听了,心里暗暗佩服,这年头,还能在山里守着几间土窑洞过日子,真是不容易。
“我们也想过好日子,可这命啊……”老太太突然开口,语气里透着无奈和苦涩。
我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接话,老大爷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年要不是我,她和她男人,早就饿死在山沟沟里了。”
这时老太太突然说了一句:“他是我拉帮套的。”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要知道,拉帮套这种事情,在过去虽然常见,但大多是迫于无奈的选择。
而这位老人,竟然给老太太“拉帮套”拉了五十多年!
我听得云里雾里,老大爷这才缓缓道出了他们的故事。
原来,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丈夫上山打猎,不小心摔断了腿,瘫痪在床。
家里本来就穷,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为了活下去,老太太只能带着两个孩子四处乞讨。
那时候,老太太才三十出头,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儿子和瘫痪的丈夫,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遇到了逃荒路过的老大爷。老人当时逃荒到山西,举目无亲,饥寒交迫。
老太太看他可怜,就给了他一碗饭吃。老人为了报答老太太的恩情,就留下来帮她干活。一来二去,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老太太的丈夫也知道他们的事情,但他没有反对,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不能再给妻子和孩子幸福了。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老人要善待他的妻子和孩子,不能让他们受委屈。
老人郑重地答应了。从此以后,他就以“拉帮套”的身份,和老太太生活在一起,帮她照顾孩子,料理家务。这一照顾,就是五十多年。
“那时候,大家都说我是拉帮套,我也知道名声不好听,可我就是心疼她,想照顾她一辈子。”老大爷说着,眼眶微微泛红。
老太太也红了眼圈,哽咽着说:“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现在的生活。”
听了他们的故事,我才知道,原来老大爷口中的“拉帮套”,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他们之间,更多的是责任,是相互扶持,是几十年风雨同舟的真情。
后来,老太太的丈夫去世了,两个儿子也把他们接到了城里住。但没过多久,他们就偷偷跑回了山里。
“我们老了,住不惯城里的楼房,还是这里自在。”老大爷笑着说,“再说,我们答应过他,要死后葬在一起,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听着老人的讲述,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段感情,但我看到了老人对承诺的坚守,看到了他对老太太无怨无悔的爱。
这些年,我走南闯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但从来没有一个故事,像老人的故事这样,让我如此动容。
我望着眼前这两位老人,他们满脸皱纹,头发花白,却依然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是真正的相濡以命。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人性中最光辉、最动人的一面,也让我对“拉帮套”这个词,有了既然不同的理解。
他们的故事,也让我开始思考:爱情、婚姻、家庭,这些词的定义,是否真的就如教科书上写的那样,一成不变?
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在不同的文化习俗中,它们是否会有不同的解读?
或许,我们不应该用固有的观念去评判任何一段感情,更不应该用道德的标尺去丈量人性的复杂。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选择。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去理解,去尊重,去感受那份真情背后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