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湘潭县彭家围子是彭德怀元帅的故乡,由于他整日公务繁忙,以至于自新中国成立后,他仅仅回了两次故乡。但两次故乡之行,带给他的感受却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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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八年这一年彭德怀60岁,他在这一年的十二月份回了趟湖南老家。他刚到家乡就被敬老院的老人们拉去了。老人们揭开一大锅青菜给他看,菜里几乎看不到米。彭老总看看锅,又摸摸床,望着老人们那一张张蜡黄的脸,想着这灾荒年月,他就在灶边沉默地坐了下来。

一个年岁比彭德怀元帅大点的人说:“老彭啊,你怎么不说话?我们可不知道你今天来,不是装样子给你看的!”彭老总说:“嗯,我只看你们的脸就知道了。你们这,名字好听,幸福院!什么幸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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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矮个子老人抱着一个孩子走到彭老总近前说:“年轻人可以紧紧裤腰带,老人们可以咬咬牙坚持,可娃娃们呢?他们要叫唤了!”

一个胡须皆白的老人挤过人群,来到彭德怀跟前说:“老彭啊,你回来就好,快给我们出个主意吧!天灾我们能对付,有些人兴的规矩,改一改不行吗?”

这位老人又说:“别的地方不是一亩地十几万斤谷子吗?动员他们支援支援我们嘛!”

“我们这里的报纸登的不也是亩产万斤吗?”彭德怀一脸严肃的问。

“哄鬼吧!一万斤粮食地上铺一层要占多少地?”

彭老总沉思了一会儿说:“毛主席派我来,就是要我了解情况,我要给毛主席报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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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彭德怀元帅的警卫员景希珍回忆,此次湖南老家之行,彭德怀看到父老乡亲的生活过得如此不堪,他也是怒火中烧,回去路上他不停地用手拍打着脑门。是啊,彭德怀是从农村走出来的,他深深爱着故乡的父老乡亲,爱着故乡的每一寸土地。战场上,他所向披靡,令敌军闻风丧胆,可如今面对老乡们那渴望的眼神,他却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如实向毛主席汇报遇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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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元帅第二次回湖南老家是在一九六一年冬天。这次彭德怀给毛主席写信,要求回湖南看看。这次回湖南,他准备在老家住几个月。

彭德怀回湖南老家的第二天早上,有许多乡亲就早早赶到彭德怀的住所。执勤的干部不让群众进屋,彭德怀知道后就走出屋子,来到屋外的打谷场上。他招呼乡亲们在打谷场上谈话。群众把彭德怀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有的说这个,有的说那个。一上午,彭老总都没有坐过。警卫员景希珍见状递给他一个凳子,可彭德怀不肯坐下。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边往打谷场上走一边喊:“德怀,德怀,你回来了!你在哪里?”他们见了还不算,还要摸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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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的时候,警卫员景希珍对群众说:“乡亲们,大家歇会儿,让彭老总把饭吃了再说话吧。”乡亲们听到了,但谁也没有离去。他们依旧在原地等彭老总。彭德怀回到屋子里,没有胃口吃饭。他问身旁的侄儿:“乡亲们吃饭了吗?”他侄儿说:“好多人都是从好远好远的地方来的,半夜就起身了,哪里吃饭?可这么多人,我们家也招待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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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为难了。他思索片刻,向地委的一个同志提出,能不能帮他买一点粮食,让他招待远道而来的乡亲们吃一顿饭。这天下午,从远而来的一部分人留下来吃了一顿饭,用了100多斤大米。第二天,第三天,来看他的人更多了。今天就吃了500斤大米。后来,饭是招待不起了,但人群还是不断涌来。有不少人是从几百里外的其他各县赶来的。

地委的一个同志见状,就提议派人到半路劝阻群众,彭德怀只好同意。可效果不明显,还是有人想方设法赶过来见彭老总。他们就是想和彭老总聊聊家常,谈谈心。后来彭老总怕给地方添负担,就在家乡只住了二十几天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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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那天晚上,彭老总带着警卫员,打着电筒去看他的亲戚邻居。每走一家,他把老老小小都看看,再望望缸里有米没有,床上有被子没有。对于缺少东西的人家,他都会留下一点钱。他挨家挨户走了十多家,天快亮时,他动身回城的时候,群众又赶来送他,车子都开出了老远,可送他的群众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据彭德怀元帅的警卫员景希珍回忆,坐在车子里的彭德怀元帅这次泪流满面,几度哽咽。这一次家乡之行,他真的被群众的热情、真情打动了。

结语:

彭德怀元帅自己也没有想到一九六一年的湖南老家之行,是他有生之年最后一次回湖南老家。彭德怀元帅是伟人,不是神仙,他骨子里对父老乡亲的爱永远不会随着他地位的升高而有所改变。建国后,他两次的湖南老家之行,难道还不能说明这一点吗?中国老百姓永远致敬并怀念真心实意为人民服务的人,彭德怀元帅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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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阅书目:

《彭德怀自述》

《在彭总身边——警卫参谋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