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两岸“双城论坛”在台北举办,12月16日晚由台北市长蒋万安在圆山饭店举办晚宴,接待参加论坛的上海市代表团一行人,12月17日在台北晶华酒店召开了主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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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三折后,两岸“双城论坛”还是成功举办,蒋万安又得了不少政治加分

“双城论坛”自2010年开办以来,一直被视为两岸重要的交流场合,前后签订多达45项备忘录。2010年首届“双城论坛”由时任台北市长郝龙斌与上海市政府共同协商举办,目的在于创造上海与台北两市间的交流平台,采取每年举办一次、两市轮流主办的模式,至今已连续举办第15年。尽管2014年至2022年台北市长经历了换届,由非蓝营出身的柯文哲主导台北市8年,但秉持“现实政治主义”的柯文哲并未让两岸“双城论坛”中断。其中,2020年因全球“新冠疫情”影响,两市高层首度采取视频连线方式举办论坛,2021年以预录影片方式进行演讲,2022年持续以视频连线的方式开会,直到2023年,随着全球“新冠疫情”的结束,当选台北市长不满一年的蒋万安才带队前往上海参与实体论坛。

然而,由于“双城论坛”为两岸间的交流活动,只要一有两岸摩擦或争议产生,台湾岛内对“双城论坛”的举办总会掀起激烈讨论,这一点在民进党2016年二次上台后表现得最为明显。回顾历届双城论坛的台北市长致辞内容,郝龙斌均强调以“两市更好发展”、“市民更好照顾”、“分享城市治理经验”为论坛主轴,减少触碰两岸敏感政治议题,在治理城市经验上相互讨论交流;而前市长柯文哲在任期内跟随两市框架,让台北与上海之间建立互相学习、认识的稳定关系。

(一)蒋万安和“双城论坛”

随着柯文哲市长任期届满,国民党政治新星蒋万安当选台北市长,外界对蒋万安如何处理“双城论坛”议题也加倍关注。去年双城论坛轮到上海市主办,蒋万安带着市府团队飞往上海参加会议,与上海市政府高层会面,讨论减碳永续、会展产业及羽毛球运动,签订了3项合作备忘录。蒋万安在会议中表示,双城论坛不只有城市治理的角色,也是两岸关系的关键性指标,并定调国民党是推动两岸充分善意交流、维持和平对话的势力。由于去年正值岛内选举激战正酣之时,因此蒋万安的“上海之行”以及“双城论坛”备受岛内舆论关注。

不过,今年轮到蒋万安首度在市长任内于台北主办双城论坛时却遭遇了一波波的政治乱流,让原定在7、8月就应举办的两市会议,硬是拖到年底才确定议程。经历行前部分上海团员赴台受阻、岛内“独派”团体捣乱等波折后,2024年的“双城论坛”终于登场。

在12月16日晚的“接风晚宴”上,参会的上海副市长华源表示:亲戚越走越亲、朋友越走越近,多年来在双城论坛引领下,两市交往日益密切,经贸合作、人文交流及民生福祉都持续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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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市长蒋万安晚宴致词中提到,交流与和平的重要

蒋万安则以近期讨论度火热的歌手周杰伦及知名作家琼瑶为致辞内容,表示琼瑶在上海念书,在台湾文坛绽放光芒,更是两岸开放探亲后第一位赴陆拍摄取景的台湾影视制作人,开启了两岸影视合拍的风潮,加深了共同的“文化记忆”。蒋说道,周杰伦有首歌叫《上海1943》,唱出老上海怀旧的街坊小巷,他上任市长后,台北大巨蛋的第一场演唱会歌手正是周杰伦,接下来张惠妹也将在大巨蛋举办跨年演唱会。

蒋万安以音乐、艺术等领域为引进一步拉近台北、上海两市之间的距离。最后蒋万安表示:“双城好、两岸好”。

12月17日,两岸“双城论坛”在晶华酒店举办了开幕式。若说这一届双城论坛与之前有何不同?最大亮点便是华源副市长在致辞时表示:“上海方面将积极推动上海居民赴台团队游,旅游路线一定会包含台北市。”此言将为两座城市互动、乃至两岸交流铺垫了未来更具体的作为。

据统计,大陆游客来台,在2015年达到最高峰,为418万人次。蔡英文上台后,大陆赴台人数逐年下降,2019年跌至270万人次。接着受“新冠疫情”影响,大陆游客人数不断创下历史新低,台湾不少旅游业者业绩大受冲击,对岛内经济也带来了不少冲击。华源副市长的致辞让台湾岛内为之一振,因为只要大批量的大陆游客来到台湾,岛内的旅游产业将会再次提振。

台湾“远见”杂志评论称:2024“双城论坛”不但延续了台北、上海的学习交流惯例,更是两大指标城市再一次一起为两岸和平注入新的活水。

对于这次的“双城论坛”。尽管前期遭遇了一些风波,但台湾岛内对此还是评价颇高。台湾辅仁大学教授何思慎更是直言:民进党不仅不敢反对“双城论坛”,骨子里应该也是有点期待。因为民进党“去中国化”没成功,陆委会与海基会“去功能化”却成功了。当下的“双城论坛”对两岸关系稳定至关重要,民进党很清楚,他们需要靠国民党的大本营台北市解决两岸务实问题。台湾《中国时报》更是表示:以“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形容这次的“双城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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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两岸“双城论坛”得到了台湾岛内的高度评价

岛内一名前民代在评论这次的“双城论坛”时更是提到了特朗普的挑战:2025年特朗普即将上台。他誓言要“让美国再次伟大”,他对全球贸易政策是六亲不认,以美国利益为第一,加拿大、欧洲也毫不例外,对大陆、台湾自然也一视同仁。这次的“双城论坛”是一个启示:在经济上,两岸必须“以民为本”同心戮力,共同迎接特朗普2.0的挑战。

“双城论坛”作为当下两岸的重要沟通渠道,其实也在无形当中让台北市长在台湾政治圈内的地位进一步提高。去年蒋万安在上海参会“双城论坛”备受好评,那么这次蒋万安首次主持“双城论坛”,事后台湾岛内开始对蒋万安打分。

根据台湾“联合报”的报道称,对于台北市长蒋万安整体表现,国民党台北市议员给了满分。

国民党台北市议员詹为元表示,这次蒋万安表现得恰如其分,不过也有些意外的开展,例如上海旅行团会以台北为旅游点,在两岸目前互不开放团客的争议中,可以成为试点开放的示范区,未来两岸全面开放旅行团就可借重这次的经验。

詹为元还表示:另外蒋万安常说的越是紧张、越是困难的时刻,越需要交流,增加了解比增加误解好。这次论坛的一波三折,证实了现在两岸的紧张,也因为最后一刻终于举办,凸显交流的重要性。

不过民进党方面则是继续酸,民进党台北市议员简舒培的老毛病又犯了,想继续把这次的“双城论坛”和所谓的“统战”相挂钩。民进党操弄两岸政治议题在台湾岛内人尽皆知,估计这番话不会有更多的人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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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蒋家第4代以及台北市长,蒋万安的未来政治路可期

(二)蒋万安的大位之路

下面就借这次的“双城论坛”谈一谈另一个重点:台北市长蒋万安。作为蒋经国的孙子、蒋家第四代,从他踏入台湾政坛的那一刻就备受关注。过去几年,蒋万安在台湾政坛不断高歌猛进,仕途颇顺。仅仅做了两届民代,就开始角逐台北市长,而且在2022年更是在三脚督的格局中一举胜出。2022年的台北市长选举,民进党的侧翼打手周玉蔻对着蒋万安一顿输出,未料竟直接进一步打开了蒋万安的知名度。蒋万安的仕途让人想到了之前的连战,二人都是国民党政治家族出身,政治仕途都很顺,现在蒋万安又担任台北市长这一关键职务,未来的政治路绝对可期。

在台湾岛内,台北市长这一位置非常关键,他是岛内地方县市的“龙头”。台北在岛内的地位自然不必多说,至于说台北市长在岛内的政治地位中有多关键。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盘点蒋经国之后的台湾地区领导人中会发现:李登辉、陈水扁、马英九连续三任台湾地区领导人均有台北市长的履历,其后的蔡英文没有“六都”市长的履历;现在的赖清德并不来自于台北,而是来自台南。

作为一个“政治素人”,柯文哲的政治路就是从台北市长直接开始的,甚至还快速实现了“一步登天”,瞬间打开了自己在台湾政坛的知名度。凭借台北市长这一关键位置,柯文哲一手创建了民众党,并有足够的政治底气和民进党、国民党斗了多年,并把自己打造成台湾“第三大政治势力”。

蒋万安有政治家族背景,又有台北市长这一关键职务作为重要平台,更重要的是,作为当下两岸重要官方渠道的“双城论坛”,每年基本上都能为蒋万安带来不少政治加分,而且蒋万安本人又如此年轻,未来政治之路确实可期。说得更准确些,现在的蒋万安已经隐约有了冲击政治大位的实力。

事实上,去年陈水扁在一次网络访谈节目中凭借自己的政治嗅觉曾表示:他预感蒋万安未来将冲击台湾地区领导人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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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蒋万安前往上海参加“双城论坛”,期间与上海民众互动

日前台湾“菱传媒”网站曾针对蒋万安的两岸路以及大位之路发表了一篇专栏文章,作者在文章中表示:他最近曾与台北市长蒋万安的幕僚闲聊,假设2028年国民党支持者仰望台中市长卢秀燕、新北市长侯友宜、台立法机构负责人韩国瑜以外的人选,蒋万安是否愿意撩下去?对方称,蒋万安若在2026年顺利连任市长,四年后台北市长第二任期还没结束,照过去市长带职参选台湾地区领导人的下场来看,机率不高,而且这样的案例均出现在国民党内部,目前逐渐跻身国民党核心层的蒋万安对此看得非常清。曾经的朱立伦、韩国瑜、侯友宜都是典型的例子,国民党内部现在对此讳莫如深。

总而言之,蒋万安绝对不会在2028年选举中掺合一脚,他可能会极力辅选国民党的热门人选卢秀燕。不过根据作者在闲聊中也发现,蒋万安阵营对国民党2028年能否阻断赖清德的连任之路没底,因为从过去的案例看,台湾地区领导人基本上都能连任。因此蒋万安阵营认为蒋万安无须太早在两岸路线以及大位选举上强出头。如果2028年国民党派出卢秀燕还是无法将赖清德拉下马,按照顺序,下一次出马的大概率将是蒋万安。虽说蒋万安不强出头,但可以顺势出头,两岸“双城论坛”恰好是绝佳的杠杆。

毕竟蒋万安去年走了一趟上海“双城论坛”。当时他用擅长的偶像式政治表演,相对年轻、活力且貌似开明的风格,以及蒋家之后的身份,吸引岛内媒体的“镁光灯”,为他个人提供了不少政治加分。

看到“双城论坛”为蒋万安提供了这么多政治加分,民进党开始坐不住了。在台北举办的第十五届“双城论坛”,民进党当局一方面放行论坛举办,另一方面却不断阻挠。民进党的盘算很清楚,不让蒋万安与一再前往大陆的马英九“连成一线”,同时提前准备,对蒋万安的大位之路设下路障,避免蒋万安提前做大。

蒋万安当然意识到“双城论坛”在当下两岸局势紧张复杂背景下的角色,在政治羽翼未丰之际,他也不想过早地成为民进党的攻击目标。因此在“双城论坛”上他也说了一段漂亮话,站稳中间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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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路不好走,蒋万安前路多艰

只有两任民代资历、初任市长的蒋万安,目的当然不是一夕升格为蓝营下届热门大位人选。而是在“双城论坛”漂亮举办,推动两岸城市交流,逐步累积实力,以蒋家之后、政治明星的姿态,做相对讨喜的演出,蒋万安成功度过了遭到民进党“击打”、“抹红”的考验。

蒋万安的大位之路还很长。他有“双城论坛”为平台,不怕触碰两岸议题,未来几年,必须逐步论述、微调出清晰的两岸路线并获得支持,才有可能拉开与其他竞争者的距离。现在最关键的是,他如何抓住台湾社会求和平的主流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