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0月,华野在山东曲阜召开了一次前委扩大会议,这次会议的中心内容是传达中央的“九月会议精神”,即那句著名的口号: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对于作战部队来说,“加强纪律性”则是这次会议的重中之重。

主持这次会议的,是时任华东局书记的饶漱石。他在讲话中指出:必须加强纪律性。在大规模的战争中,如果纪律性破坏了,任何一个师、一个纵队闹独立性,任何一个同志闹个人主义,都可能使整个战役遭受损失。

“为了战争的胜利,不问你是任何部队,只要是共产党的部队,都要坚决服从指挥,不准借口违抗……对执行党的任务、对革命工作不许讲价钱,反对无组织、闹独立性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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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报告中,饶漱石还专门强调了全军要服从粟裕指挥的问题,他说:

“中央对各兵团服从中央服从前委的领导有所了解,曾反复指示全军要服从粟裕同志的指挥。可是有些同志竟闹无纪律无政府的现象,不尊重前委的领导,不服从粟裕同志的指挥。中央责成华野前委要开这一次会议,展开对无纪律无政府状态的斗争,加强纪律性来保证胜利。”

饶漱石为什么会这样说呢?要了解这一点,我们需要把时间推回5个月前。

1948年4月30日,中央在城南庄听取了粟裕关于“三个纵队暂不过江,集中兵力在中原打歼灭战”的汇报。5月中旬,粟裕返回前线,开始着手筹备豫东战役。5月21日、22日,毛主席先后起草电报,指出“陈毅不参加此次作战……粟裕全权指挥一、三、四、六、八及十一纵之作战,并指挥许、谭在津浦线之配合作战……各方协助粟兵团歼灭5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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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后来说,豫东战役是他指挥过的最复杂、最剧烈、最艰苦的战役之一,也是他在解放战争中指挥的最紧张的三个战役战役。

豫东战役可以说是体现粟裕谋略思想和指挥艺术的代表作之一,但也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比如有的部队未能及时行动威胁敌人战略要地,阻止敌人南下增援,导致黄百韬整25师出人意料地来到了战场腹地;比如有的部队在豫东战役中承担了艰巨的阻击任务,战后在曲阜会议上要求补给,放言“如无补充不能再打”,乃至中途离场的情况。

这些情况对于即将开始的济南战役,乃至不久后的淮海战役的进行都是非常不利的。在九月会议上,中央向全党提出的任务是:从46年算起,用大约5年的时间,从根本上打倒蒋介石。现在战争已经进入了至关重要的第三年,来到了白热化阶段,为了完成中央部署的任务,不加强纪律性是不行的。

曲阜会议期间,参加会议的师以上的干部都根据中央的指示,进行了批评和自我批评,对部队中存在的一些无纪律现象进行了深刻的检查。“每个纵队都写了决议,每个干部都写了保证书。”经过这次会议,华野全军的组织纪律、团结协作、大局观念都有了显著的提高,为济南战役、淮海战役的胜利创造了有利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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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一位参加过曲阜会议的纵队首长回忆:

“曲阜会议贯彻毛主席了的四句话,强调组织性纪律性,部队整体观念更强了。在这次会议上野战军首长都作了检讨,对我们教育很大。这次会议保证了淮海战役的胜利。”

在后来的淮海战役中,华野部队在碾庄发起了对黄百韬兵团的围歼,期间,各纵队的同志在战前主动沟通,共同研究协同工作。战后,大家谦虚礼让,没有因为谁第一个打进去发生争执;这个纵队的俘虏逃到了别的纵队那边,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些,都是曲阜会议产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