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出发90周年,特选编长征的著名战役,以及在历次战役中表现突出的著名将领,重温历史,缅怀英雄——
长征中,毛泽东率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进入甘南岷州一带,沿着白龙江向东挺进。
情报显示,附近驻有敌两个师,一是国民党第十二师唐淮源部,一是新编十四师鲁大昌部。其中,鲁大昌的部队踞守着一个奇险的山口,名叫腊子口,把通往岷州唯一的道路阻遏住了。
腊子口,位于迭部县东北部的腊子乡,其间两山对峙如刀辟斧剁一般,峡宽约8米,峡长30余米,在崖壁上穿孔凿石搭起一座小木桥,峡底腊子河汹涌奔流,军团首长没想到腊子口竟这般险要,称为天险是名符其实。长征途中他们经过的险关不算少了,但像这样险恶之地还没见过。小小的口子,不过30米宽,两面都是绝壁,形成一个长达百米的甬道。湍急的腊子河从这道缝隙里奔流而下,河上架着一座木桥,成了两山间唯一的连接点。桥头筑有坚固的碉堡,桥西是纵深阵地,桥东山坡上筑满了三角形碉堡。腊子口后面没有仓库,囤积着大批粮食,敌人做了长期死守的准备。桥头守军两个营,整个腊子山梯次配备了一个旅。在岷州城内,还驻扎着鲁大昌4个团的主力部队,随时可以增援。
当地民谣说:“人过腊子口,像过老虎口”。
新编十四师师长鲁大昌早已接到甘肃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电报:“据空军侦察报告,红军先头部队已由松潘以北毛尔盖进入草地,有经甘南藏区向洮(临潭县)岷(岷县)北上企图。除夏河、洮岷地区部队严密警戒外,由贵师速调集兵力进驻腊子口附近构筑工事固守,并相机截击。另派唐淮源第十二师前来岷县支援。”鲁大昌即率部在腊子口层层构筑工事,安排部署两个整营的兵力,一个连守桥头堡,四挺重机枪排列碉堡内,重重防守阻挡红军,并囤积了大批粮食弹药,要与红军决一死战,阻断红军北上之途。
腊子口山后,鲁大昌纵深配置4个团兵力,岷县城里的国民党部队还可随时增援腊子口守军。洋洋得意的鲁大昌在岷县城里花天酒地,等着“前方捷报”。
九月十五日,毛泽东随第一纵队沿着波涛汹涌的白龙江峡谷东进到达黑拉。一座倚山傍水、气势雄伟的庙宇似神话般出现在人们眼前——它叫黑朵寺。庙前竖起一杆杆白色的经幡,上百名喇嘛恭敬地排列在门前迎接红军的到来。庙院里清净雅致,一尘不染。每处殿前和厢房外种植着各种鲜花,五颜六色,争奇斗艳,还有大串大串的熟透的葡萄……人们简直不敢相信,是否走进了《西游记》里所描写的那种光怪离陆、妖缘四伏的魔幻世界。
毛泽东说:“我等无忌,乃同孙泼猴也!盛食厉兵,不妨住下一晚。”
毛泽东住进一所古色古香的经房里,与聂荣臻等研究部署夺取天险腊子口的作战方案。他说:“腊子口是通往甘南的咽喉,要是拿不下来,我们就得重回草地去!”
聂荣臻等领导从朵里寺毛泽东的住处出来,天正在下毛毛细雨,前面高峻的腊子山正锁在云雾里。白龙江的支流石沙河从栈道底下奔腾而过。一尺多宽的小小栈道,被荒草和枝条掩着。他们顺着这条小径一直前进到二师师部,与左权一起实地勘察了地形,对二师师长陈光和政治委员萧华布置了攻打腊子口的任务。
陈光和萧华又将这个任务交给杨成武、王开湘率领的突击团,规定两天内必须攻下腊子口。
杨成武立军令状说:“拿不下腊子口。就取我的人头来见!”
四团很快拿出了作战计划,杨成武率一连人直攻木桥、隘口,王开湘带一连人迂回敌后,策应杨成武进攻腊子口。
这个计划获得批准,便立即按计划开始行动。深夜十一时,静静的村庄响起了嘹亮的集合号声。杨成武站在队前,用简洁的语言,向部队做了一次战斗动员:“同志们,时间不等人啊!我们马上就出发,先头团,要在两天之内夺取腊子口,为大部队扫清前进的障碍,以便迅速到达抗日最前线,执行抗日救国的光荣任务。”在直冲云霄的口号声中,在悠扬的进军号声中,部队浩浩荡荡向腊子口进发了。
突击团沿白龙江疾进,穿过一片片黑森森的原始森林,翻过座座危崖陡峭的山峰……天刚蒙蒙亮,先头部队突然与敌后鲁大昌十四师派来堵截红军的两个营遭遇,双方展开激战。
战斗进行到下午4时歼敌大部,残敌向腊子口溃逃。
突击团刚一结束战斗,即以强行军速度向腊子口奔袭。
傍晚时分,突击团抵近腊子河畔。这里景色宜人,一片亚热带风光,茂密的原始森林,数不清的蕨类植物,壮观的瀑布和满山遍野盛开的杜鹃花……然而,山口窄得出奇,只有30多米宽,仿佛被一把巨斧将大山劈成两半似的,两侧断崖对峙,怪石嶙峋,人是爬不上去的。甚至连山羊也无处插足。一条狭窄而湍钯的腊子河就在这峭壁下咆哮着流过。一座架在两山间的木桥连接着两端用人工开凿出来的高悬的栈道,只要有人企图过桥进入隘口,就会遭到倾盆大雨般的猛烈射击,如果有人想爬峭壁,那么他一抬头就会看到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
趁着愈来愈浓的暮色,突击团向隘口守敌发起进攻,但几次猛攻都没有成功。敌人死守着桥头堡负隅顽抗。从右岸石壁暗碉里,敌人倾泻下来的手榴弹,在桥头堡一线构成一片火网,爆炸过的甚至没有爆炸的手榴弹柄,在地上铺了满满一层。攻桥的部队始终接近不了桥头,一批又一批突击队员在钯密的枪林弹雨中倒下了……
此时,毛泽东就在指挥所里,离隘口仅有四五百米之遥,密切关注着战斗场景。眼前是千篇一律而又绝不相同的搏杀与格斗、冲锋与反冲锋。燃烧的峡谷里,飞溅着泥尘、沙石、碎尸、血肉,一股股灼热的带着焦糊腥味的气浪扑面而来。
攻势更加猛烈。亘古洪荒的山谷似乎第一次领略了战神的洗礼,崩溃的岩石在炮火的巨浪里呜咽,爆炸的火光与生命的雷电不断撕裂着黑夜的雾障,幻化出烂漫的战云;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烟味,饱含着混浊的水气,在咆哮的河面上升腾飘散……
午夜时分,突击团发起的第六次进攻仍未成功。
毛泽东命令停止下面强攻,因为六次进攻未遂,伤亡严重。
腊子口的两边,仿佛是一座大山被一把巨斧劈开,两边的山头高耸入云,悬崖峭壁随处可见,要想绕道通过腊子口是不可能的。从下往上看,腊子口只有三四十米宽,像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长廊,直通云天。两边绝壁峭立,异常险峻。腊子河就从这“口”里流出,水流湍急,浪花激荡,汇成飞速转动的漩涡。听说,这里水深虽不没顶,但不能徒涉。尤其是山洪爆发时,水位猛升,流速加快,非常危险。在腊子口的入口处,也就是腊子河上,横架着一座小木桥。要进入腊子口,除了登上这座小桥往里走,别无它路。靠近里面的桥头通山口,那是敌人的纵深阵地。它的顶端是丈把高的悬崖,上面筑着好几个碉堡。外面的桥头有敌人一个连把守,附近的山坡上也筑有明碉暗堡。
经过反复缜密的侦察,和一营攻击时敌人暴露的火力,杨成武和王开湘发现,敌人在天险腊子口的防御十分严密,火力交叉配置,而且是有纵深的,但是有两个弱点;一是敌人的炮楼没有顶盖;二是口子上敌人的兵力集中在正面,两侧高山设防薄弱。
杨成武和王开湘又把望远镜对着敌人的炮楼和它旁边的悬崖峭壁:这一面石壁,从山脚到山顶,约有七八十米高,成仰角八九十度,连猴子也难爬上去。石缝里零零星星地歪出几株弯弯扭扭的古松。唯有此处,敌人好像没有设防,可能是因为它太陡太险。
杨成武和王开湘边观察边说,倘若能组织一支队伍从这里爬上去,居高临下用手榴弹轰击敌人炮楼,不仅可以配合主力正面进攻,还可以从不同方向往口子里面出击。可是这面看着都叫人头晕的绝壁,如何上得去呢?
就在指战员们讨论那悬崖峭壁能不能上去时,一个小战士来了个“毛遂自荐”,说他能够爬上去。
外号叫“云贵川”的战士小刘口出“大话”,令在座的所有人一愣。班长瞪着眼睛问:“爬?这又不是铁索桥,上面还有根铁索抓着,你总不能翻个跟斗就能过去吧!”
小刘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点不好意思:“对,有根铁索就好了。”
战士们哄然大笑,七嘴八舌地取笑小刘:“哎,我说你‘云贵川’,这可不比你们贵州的那种兔子尾巴高的山。尽说孩儿话,有根铁索就好了,要是有架通天梯那更好了。哈哈。”
一个战士学着小刘的腔调“有根铁索就好了”,笑得前仰后合。
小刘有些急眼了,拍着胸脯站起来:“我‘云贵川’说的都是正经话,说到做到。”
杨成武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让小刘讲下去。
“我在家时,经常上山采药、打柴,爬大山,攀陡壁。眼下这个悬崖绝壁,只要用一根长竿子,竿头绑上结实的钩子,用它钩住悬崖上的树根、崖缝、石嘴,一段一段地往上爬,就能爬到山顶上去。”
小刘边说边借助手势比划着,攀着卢班长的肩做了一个腾空飞上绝壁的动作。班长蹲在地上任凭小刘摆布,听呆了。
“团长,政委,你们说这样行不行。”小刘看到了站在人圈外的王开湘和杨成武,腼腆地问道。
“好,好。没想到你‘云贵川’还有这两下子!”王团长高兴地走进人圈,把小刘从卢班长的肩上抱下来。
“我看可以试一试。”杨成武说:“我们就把希望寄托在你这个小战士身上,决心做一次大胆的试验。怎么样?”
小刘高兴地接受了任务。
“机枪掩护,吸引住敌人的注意力。小刘,上!”王团长下达命令。
腊子河水很急,难以徒涉。王团长把自己的坐骑牵过来,把小刘送过岸去。
绝壁紧贴着腊子河,红军指战员们紧张地站在小树林里,看着小刘用一根临时制作的长竹竿绑上铁钩攀缘峭壁。这里距离山口上的国民党守军虽然只有300余米,但向外突出的山包,形成了死角,他们看不到这边的行动。加之红军正面攻击部队时紧时歇的机枪射击声,口子上心情紧张的国民党守军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个连猴子也爬不上来的石壁会爬上人来。
小刘赤着脚,拿着长竿,用竿头的铁钩搭住一根胳膊粗细的歪脖子树根,拉了拉,觉得比较牢固后,两手开始使劲地握住竿子,依靠臂力,顺竿用力引体向上,紧贴石壁一点一点往上爬。他双脚轮换着用脚趾抠住石缝或稍微突出的石块。很顺利,小刘“噌噌噌”没几步,爬到了竿头的顶点。在完成这第一竿后,他像猴子似的伏在那根似乎承受不住他身体重量的树根上,稍微喘了口气,又向上寻找可以搭钩的石缝……
山岩下,红军指挥员们都屏住气息仰视着山顶,生怕惊动了“云贵川”,好像是谁要咳嗽一声,他就会掉下来似的。夕照中,只见小刘的身体比猿猴还要灵活,轻盈的身体,忽而攀登,忽而停下。再往上,小刘瘦小的身影显得越来越小了。崖下的指挥员们高仰着脑袋,小刘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们的心,真是一发系千钧,这一个人的成败,关系着整个战斗的胜负啊!
小刘终于攀登上了石壁,他向崖下摆着手。
眼睛都盯直了的王团长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摸了摸仰得发僵的脖子,兴奋异常地说:“我的妈呀!总算有办法了。”
小刘又沿着原来的路线返回到石壁下。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王开湘和杨成武决定,由杨成武指挥一个连仍从正面进攻,箝制敌人火力,另派两个连由团长王开湘率领,沿右岸的峭壁迂回到敌人的侧后进行奇袭。
一个小时后,担负攀登石壁迂回任务的红军指战员一个个背挂冲锋枪,腰携10多颗手榴弹,列队立正站在团首长面前,等待出击命令。
杨成武政委作战前动员报告:“同志们,大家都看到了,我们正面冲锋道路狭窄,敌人已经组成严密的火力网,我们的兵力展不开,英雄无用武之地。我们必须坚决从侧面爬上去,迂回到敌人侧后,打它个突然袭击。这是攻占腊子口决定性的一着,要打得狠,奏效快。迂回部队由团长亲自率领,我在正面负责指挥。毛主席和军团首长派来了炮兵支援我们,我们一定能突破天险腊子口!”
迂回部队开始徒涉腊子河。先下去的两名排长,还没走到河心,便被急流冲得倒在水中,喝了几口水,才被救上来。部队只好用几头骡子来回骑渡。王团长焦急地望着往返的骡子,头上沁出汗珠。他看了看河边的两棵大树,急中生智,要过一个战士手中的柴刀,向大树奔去。那个战士莫名其妙地望着团长的背影。
王团长猛挥柴刀,向大树砍去。原来拿柴刀的那个战士明白了团长的用意,跑过去接过柴刀,砍了起来。大树倒下了,向着河对岸的方向。又一棵大树也被另一个战士砍倒,歪向对岸。两根圆木形成了简易的桥梁,担负迂回任务的400余名红军指战员迅速跑步而过。
迂回部队渡过腊子河后,太阳已经落山。王开湘握住杨成武的手,说:“政委,等着我们迂回成功的信号弹。”
杨政委满怀信心地紧紧握着王团长的手。
王团长大步跨过腊子河。
红军正面攻击部队的掩护枪声又不紧不慢地响起来。
暮色中,“云贵川”小刘身背长绳飞足勇登。
长绳顺着石壁向上延伸,小刘的“尾巴”越来越长。
“好一个云贵川的长尾猿!”河两岸的杨成武和王开湘都在为小刘娴熟的攀岩技艺喝彩。
小刘登上石壁顶端后,将随身带的长绳一头固定在一棵大松树上,向着岩石下挥动着双手。
“上!”王团长说着,自己首先攀登而上。
天色已经暗下来。石壁下的红军指战员一个接一个顺着长绳爬上去。他们不停地向上爬着,渐渐地看不到人影,只是偶尔传来几块小石子滚落入河的响声,引起隔着大石壁的那边的国民党守军的几声枪响衬托出几分喧闹。
在迂回部队渡河攀登同时,杨成武政委开始向担负正面攻击任务的部队作紧急动员:“同志们,我们的前边是胡宗南的主力部队,北上抗日的道路只有腊子口这一条。这里过不去,我们就不能尽快地到达抗日前线。在这之前,乌江、金沙江、大渡河都没能挡住我们红军前进,雪山、草地我们也走过来了,难道我们能让腊子口挡住吗?”
“坚决拿下腊子口!”红军指战员喊出同一个声音。“把主攻任务交给我们连吧。刀山火海也挡不住我们!”红六连的队列中站出了连长杨信义和指导员胡炳云。他们的背后又站出了十多个人,齐声喊道:“政委,我们是共产党员,请考验我们!”
杨政委定下了决心,命令道:“好,主攻腊子口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六连。在团长他们没有迂回到位前,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是保护住口子上的独木桥,绝不能让敌人破坏掉。你们连先抢占独木桥桥头一侧高地,控制住独木桥!”
红六连的指战员们欢呼雀跃。
腊子口下,杨政委一边看着突击队勇敢冲杀,一边望着对岸山顶。李参谋长走了过来,说:“王团长他们一定遇到了困难。”
“是啊,天都快亮了,要是天明前,王团长他们完不成迂回任务,我们和他们不能在腊子口上联合起来给敌人最后的一击,那么,我们整个战斗部署就会暴露,六连突击队就是冲过这一道口子,也难以立即攻击敌人第二道防线。”
这时,前面山峰上突然一道红光闪现,一颗红色信号弹跃上天空。紧接着,山峰上又升起一颗绿色信号弹。
一红一绿那正是红四团规定的总攻信号。鲜红色的抛物线一侧,翠绿色的弧线划过大半个天空,如两道拱门,搭在腊子口山巅。耀眼的光芒透过拂晓的薄雾,照亮了腊子口。
“发信号弹!”杨成武命令通信员。
“嗵!嗵!嗵!”接连3发黄色信号弹射向天空。
这三颗信号弹仿佛三颗金黄色的天星,在拂晓前的茫茫晨雾中闪耀着光辉。与那一红一绿的信号弹在天幕上交相辉映。
“发起总攻!”杨成武命令。
山上山下同时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声。
王团长带领的迂回部队突破几处国民党守军的封锁,已经从后面攻击到口子附近。他们居高临下,看准下面几个没有顶盖的碉堡和国民党军刚设置的迫击炮阵地,扔下一个接一个的手榴弹。
口子上碉堡中的国民党守军经不住来自头顶上的轰击,没有被炸死的只好弃守而逃。碉堡底下的红六连的指战员抡着大刀,端起步枪,冲过独木桥,奋勇追杀。
晨曦中,红四团正面攻击部队登上腊子口。指战员们身背步枪,抡起雪亮的大刀,向着国民党军群中左砍右杀。
红军控制了独木桥,并抢占了隘口上的两个碉堡,腊子口上飘扬起红旗。
九月十七日清晨,霞光驱散了峡谷的雾气,把柔和的金色洒满了山峦崖壁,腊子河欢快地唱着山歌顺峡而去。红四团的勇士们簇拥着被硝烟战火熏染的红旗,站在腊子口上,沐浴着血色般的朝霞,是那样的威武雄壮。尽管他们衣衫褴褛、饥寒交迫,却不能动摇他们钢铁般的革命意志,面对强敌他们无坚不摧,面对困苦他们无往不胜。
腊子口下,一片激战后的景象。这里的树木差不多每株都体无完肤,断枝落叶,原来青青的绿草地到处是被炸翻的黄土,有的地方已成焦土。谷地上,手榴弹木柄和没有爆炸的手榴弹,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红军大队人马从上面踏行而过。指战员们面对眼前的一切,不由肃然起敬,默默地向前奔去。
腊子口战斗,是红军长征途中少见的硬仗之一,也是出奇制胜的一仗。这一仗打出了红军的威风,显示了红军战士智勇双全,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硬骨头精神,彻底粉碎了国民党军企图把红军困死、饿死在雪山草地的计划。红军大队长长的队伍,正从腊子口跨向北方,这股铁流一直向前延伸。
感慨万千的杨成武即兴赋诗《突破天险腊子口》一首:
腊子天下险,
勇士猛攻关。
为开北上路,
何惜鲜血染。
(摘选自作者本人作品《长征中的名战名将》中国言实出版社2021年3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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