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大春，是小山村里的一个小瓦匠。小时候我就喜欢上了邻居黄叔的闺女黄小芬。
我家和黄叔只隔了几户人家。小时候我和小芬一起上树捉知了，下河摸鱼虾，成天厮混在一起。小芬比我小几个月，但个子比我矮不少。她像跟屁虫似的，总是粘着我。
山里的孩子成熟得晚，六七岁了还没有性别意识，尿尿谁也不避着谁，夏天光着屁股下河游泳，。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明白的事理也多了。小芬也越长越漂亮，我当然更加喜欢她了。我妈给我煮的鸡蛋、烙的饼，我都藏着悄悄地捎给小芬。
小芬问我说：“哥，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我说：“这算什么。长大后我要娶你，赚好多好多钱给你花，让你过好日子。”
小芬说：“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
小芬说：“哥，你可别耍赖呀！”
我说：“哥是大男人，怎么会耍赖呢！”
我和小芬读书都不行。初中毕业后，我们都辍学了。小芬回家帮她妈做家务，我和我舅学瓦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但晚上我总会去她家看她。
小芬二十岁时，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漂亮姑娘。我也更加喜欢她了。只要有空，我都会去看她。看看她美丽的脸蛋，听听她甜美的声音。
那几天我因为家里有事，就没去看她。没想到那天晚上，她来到我屋里，揪住我又打又掐，说：“臭大春，这几天死哪去了？”
我一边求饶一边说：“妹子，才几天不见，就想我了？”
小芬娇羞地说：“我就想了，咋的？”说着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感受着小芬柔软的身体，我血在血管里沸腾起来了。我趋势紧紧地抱住了小芬，使劲地亲她，抚摸她。
没想到这时门外传来了黄叔的声音：“小芬，小芬。”
小芬赶紧把我推开，整理了一下衣服，跑出了门外。
我恨死黄叔了。这个老黄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小芬走后，我对我妈说：“妈，我喜欢小芬，我要娶她。”
我妈说：“小芬是个好孩子，你喜欢她就赶紧追呀。”
第二天我买了两条香烟准备送给黄叔。没想到晚上我去小芬家时，黄叔把我拦在了门外，说：“大春呀，小芬已经是大姑娘了。你老是往我家跑，别人看了不好。”
我一听愣住了，说：“黄叔，我和小芬从小一起长大，我咋不能来看她了？”
黄叔说：“你这孩子，咋不懂事呢？你们年龄都不小了。你要谈媳妇，小芬要找婆家。你老来找她，别人看了会误会。你以后没事就不要来我家了。”
黄叔的话让我心凉了。我知道我和小芬的事玄了。我怏怏地回到家里，一头倒在了床上。我妈问我咋了，我告诉她黄叔不让我去找小芬了。
我妈听了，说：“这个老黄头咋能这样呢？儿子，你别急，明天我就和你爹去老黄家提亲。”
第二天晚上，我爹妈带着礼品到黄叔家去提亲了。
我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结果和我预料的差不多。一会儿我爹妈黑着脸，拿着礼品回来了。
我妈就忿忿不平地说：“儿子，老黄头就是个势利眼。他说东村服装厂李老板的儿子李二猴看上了小芬，马上就要订婚了。”
我一听，傻了。黄叔是个说一不二人，没人能改变他的主意。我禁不住地哭了起来。
我妈劝我说：“儿子，别难过。命中注定你和小芬无缘，你就认命吧。明天我去找李姨，让她给你找个比小芬更好看的姑娘，气死他老黄头。”
在我眼里，黄小芬就是天下最好看的姑娘，可她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沮丧极了，第二天就和我爹妈告别，到成都投奔我表舅去了。
表舅把我介绍到建筑工地上。我每天拼死拼活地干活，只想早点把小芬忘记了。可是，无论我怎么想忘记她，可是只要一躺到床上，小芬那甜美的样子就会在脑海里浮现，我们在一起时的美好情景就会出现在眼前。
春节前，我本想不回家的，因为我怕我见到小芬会难过。可我妈写信说李姨给我介绍了几个姑娘，等着我过年回来相亲呢。腊月二十，工地放假后我就立即回家了。
我一到家，就向我妈打探小芬的消息。我妈告诉我，正月初六，小芬和李二猴就要结婚了，这些日子老黄家正忙着呢。
第二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去看小芬，没想到小芬到我家来了。
我把小芬带到我的屋里，一把抱住了她，说：“小芬，哥想死你了。”
小芬说：“哥，你想我为啥不辞而别？为啥不给我写信？这大半年，我担心你死了。”
我说：“小芬，你马上就是二猴子的媳妇了，还担心我干啥？
小芬说：“对不起，哥，我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也没办法呀。哥，这辈子小芬欠你的，下辈子我们做夫妻好吗？”
我说：“我不要下辈子，我就要这辈子。”
说着，我使劲地亲着小芬。小芬依偎在我的怀里，热烈地回应着我的亲吻，嘴里喃喃地叫着：“哥……哥……”
此时此刻，我们压抑多年的情感全迸发出来了。情到深处，我们的身心融合在了一起……
春节前我相了几次亲，见了几个姑娘。可我心里总装着小芬，再加上那天晚上的亲密接触之后，就更放不下她了。所以一个也没有成功。
正月初六小芬就要结婚了。初五我就离开家回成都了。因为我不想看到我心爱的女孩成为别人的新娘。
新年上班以后，工地老板看我手艺好，工作负责，就让我当瓦工班长，我的收入一下子高了许多。我想，如果小芬知道这事，她一定会为我高兴的。可是我不能联系她，我不想打扰她的生活。
这一年由于雨天较多，影响了施工进度。为了赶工期，我们过年也没有放假。
第二年刚进入腊月，我们的工程正好结束，老板就提前放假了。
整整两年没有回家了，我真有点想念我的爹妈。当然更想小芬，不知道她和二猴子过得咋样。我提前买了火车票，放假的当晚就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那天，我终于到家了。离家两年，家里变化挺大的。去年我寄钱回家，让我爹将老屋拆了，重建了新屋。新屋建得很大气，让我十分满意。
看完了新屋，我喝了两口水，就问我妈小芬过得咋样。
我妈叹了一口气，说：“还能咋样？离了。小芬这丫头真是苦命，遇上了李二猴这个不靠谱的男人。”
我一听，大吃一惊，问道：“才结婚一年多，咋就离了呢？”
我妈告诉我说：“李二猴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小芬生了孩子后，他就和厂里的小姑娘不清不楚的，被小逮着了，还打小芬。你黄叔哪受得了这窝囊气，把李二猴揍了一顿，然后就把小芬带回了家。后来就离了。”
我说：“怎么会这样，小芬现在咋样？”
我妈说：“还能咋样，在家带孩子呗。这丫头脑子进水了，离婚后老李家要给孩子抚养费。小芬竟然不要。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
我一听，对我妈说：“妈，我要去看看小芬。”
我没等我妈说话，就来到黄叔家。
小芬正在她屋里做针线活。我径直走过去，叫道：“妹子。”
小芬一抬头看见是我，又惊又喜，说：“哥，你啥时回来的？”
小芬还是原来了模样，只是比以前瘦了，脸上多了几分憔悴，眉宇间有了一丝难以察觉忧郁。看着眼前的小芬，我心疼极了。
我问小芬说：“妹子，黄叔呢？”
小芬说：“带石头出去玩了。”
我说：“妹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为什么？”
妹子说：“告诉你又能咋样，何必多一个人烦恼呢？”
我说：“妹子，你这是要心疼死我呀。”
小芬哽咽着说：“哥，妹子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不值得你疼了。”
我一听，立即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小芬，说：“妹子，你说啥呢？无论你咋样，大春都疼你，这辈子疼你，下辈子还疼你。”
小芬在我怀里呜呜地哭了。
这时，黄叔带着石头回来了。我连忙放开小芬和黄叔打招呼。
黄叔满怀歉意地对我说：“大春，叔对不起你。当年叔狗眼看人低，硬是拆散你和小芬。害了你，也害了小芬。叔后悔呀。”
我说：“叔，这事都过去了，你别放心上了。”
黄叔拉着石头说：“石头，快叫大春叔叔。”
小芬把石头抱起来，走到我面前，对石头说：“石头，快叫爹。”
石头甜甜地叫了一声“爹”。
我和黄叔都懵了。我不解地看着小芬，问道：“妹子，这……”
小芬害羞地说：“哥，石头是你的儿子。前年过年前在你家……后来我就怀上了。”
天哪！世界上哪有这等好事，我凭空有了一个大儿子。我激动得忘乎所以，把他们母子俩紧紧地抱在怀里。说：“妹子，大春谢谢你，老胡家谢谢你！。”
我问小芬说：“妹子，二猴子没怀疑吗？”
小芬说：“他怀疑什么？我是和他结婚九个月之后生的石头。只是离婚后我没要他的孩子抚养费，他有点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我妈来了。她看我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去，有点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
我连忙把石头是我儿子的事告诉了她。
我妈一听，又惊又喜。她端详了石头好一会儿，说：“石头和大春小时候一模一样，它就是我们老胡家的种。”
我妈又拉着小芬说：“闺女，你一个人带孩子，辛苦你了。我们老胡家欠你的。”
我说：“妈，我要娶小芬。”
我妈说：“娶，必须娶！”
大年初二，我和小芬结婚了。春节过后，我就带着小芬和石头回到了成都。我要兑现儿时对小芬的承诺，让她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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