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谧。
要不是陆山亭脸上的表情太过真挚,林栀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她扯出一个笑,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林栀哑声重复了一遍:“我们夫妻?”
但凡陆山亭真的还有心将自己当妻子,又怎么会提出这样荒谬的要求?
陆山亭心里有一瞬的慌乱,想到林栀对他的爱意又稳了稳心神。
“你懂事点,我以后一定加倍补偿你,齐师长是我恩师,他的女儿我总不能让她受委屈。”
林栀看着男人,又浮现曾经那个满心满眼只有她的身影。
当年打下结婚报告时,陆山亭曾亲口说过:“林栀同志,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若有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原来有的人还活着,却又已经死了。
林栀的心在无声无息中悄然碎裂。
“你走吧,我不会和她道歉。”她声音不大却无比坚定,“我爸妈生我下来也不是为了让我受委屈的。”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陆山亭沉着眼眸看了她许久,抱着饭盒出了门。
日升日落,这家里不知何时,好像变成林栀一个人的家。
距离林栀离开还有一天,她去警局办离职手续。
和同事们道完别出来,她就看见了齐思思穿着一身小洋装款款走来。
她手上提着包装精美的袋子:“嫂子,我来还你的衣服。”
齐思思笑盈盈道:“已经洗干净了,之前真的不好意思,害得你和山亭哥闹不愉快了。”
说着齐思思状是不经意,伸手拉了拉衣领,几朵红梅点缀其间,好不艳丽。
林栀眉头蹙了蹙。
那不是夫妻欢爱之间才会有的痕迹,齐思思作为未婚的姑娘家,怎么会露出这东西?
没等她细想,齐思思就嗔怪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找借口非要来见我呢……嫂子你记得和山亭哥说,裙子已经还了,晚上不用来找我了。”
语罢,她想了想又道:“嫂子,你别多想,我接受了国外的开放思想,跟你们不一样。”
“我不会跟你抢男人的,毕竟我知道你们这种传统女性,没了丈夫活不了。”
她意味深长地留下这句后,扬长而去。
林栀僵在原地,陆山亭和齐思思,已经到这一步了吗?
尽管早已经决定离开,但在知晓自己曾经付诸所有余生憧憬的婚姻变得这样肮脏时,林栀的心脏仍旧像是被人刀刀凌迟一般疼痛。
内心的痛苦和愤怒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难以自持。
她浑浑噩噩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喧闹的声音忽远又忽近,她听不真切。
直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林栀猛地惊醒直愣地看着朝自己疾驰而来的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