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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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及笈当天,沈景春闯进府,将我拦在门外。

“我才是太傅嫡女,你这个卑贱的野种凭什么替代我的人生!”

后来圣旨赐婚,她一招滴血验亲,要将我打成偷人身份的假千金。

若是以前,我肯定心存愧疚处处忍让。

但不巧,我重生了。

这一世,我直接撕碎她的假面具:“太傅嫡女?你也配?”

1

“只有滴血验亲才能证明我的身份!”

耳中传来的这句话让我浑身一颤。

皮肉被焚烧的痛感尤在,可眼前已经不是烈火熊熊的祠堂,而是太傅府的正厅。

我重生了,重生在沈景春闯进太傅府邸,颠覆我生活的这一天。

眼看着传旨的公公面露难色,我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缓缓起身,余光扫过那气势汹汹冲进来的沈景春。

“你只是个卑贱的野种,顶替了我的身份,怎么敢站在这冒名接下圣旨,真是恬不知耻,自甘下贱!”

毫不留情的侮辱,几乎是要将我踩到尘埃里。

可我再也没了上一世的震惊与错愕。

我没搭理眼前趾高气扬的沈景春,只是几不可见地扯了扯唇角,转向几位传旨的公公微微行礼。

“公公见谅,是我沈家不周,才叫这人闯了进来。”

我微微施礼,唇角含笑。

“沈小姐果真礼数周全,聪慧温雅。”

这多亏了我父亲沈渊的教导。

为了攀附权贵、争权夺利,父亲自幼便对我要求极高。

琴棋书画需样样精通,女戒女训要倒背如流,甚至就连我的饮食也被严格控制。

前世,就算是沈景春成了太傅嫡女,害我名声受损。

可父亲也舍不得我仅存的价值,在沈景春的建议下将我许给了年老残暴的王爷。

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让沈景春如愿!

“这位...小姐,是将我太傅府当作菜市口了吗?”

我理了理衣衫上几不可见的褶皱,眸光犀利:

“若是谁都能闯进旁人家宅,说自己是官员大臣的女儿,这天下秩序何在?”

“沈家的血脉,岂容你一届身份不明的民女红口白牙地造谣污蔑?”

沈景春见我不乱分寸,甚至还能有理有据地反驳,眼底闪过一抹焦躁。

随即换了个路数,眼圈一红便落下泪来。

“父亲,我自小被贱人所害,没法承欢膝下,如今甚至要眼睁睁看着旁人冒充女儿...这让我如何安心?”

见此情景,父亲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他责备地瞧了我一眼。

“明嫣,如今事情未明,你如此咄咄逼人,哪里有半分大家小姐的教养?!”

可他转过头看向沈景春时,却是满眼的疼惜。

这样的对比,让沈景春在瞬间有了底气,她抬起头,眸光冰冷,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你百般推诿,不愿滴血验明身份,不过就是心虚罢了。”

“可怜我漂泊无依多年...临了到了亲生父母面前却还是如此,还不如死了痛快!”

沈景春这变脸的速度我着实佩服。

眼看着她就要假意撞上石柱,她身边的丫鬟死死抱住了她,转头怒斥我的行径。

“你占了我家小姐的位置,如今还想要逼死她——真是可恨至极,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三皇子的正妃!”

我不欲与一个丫鬟争辩,转头瞧了母亲一眼,见她虽面露迟疑,可看着我的目光里却满是担忧和温柔。

是了,母亲自是心疼我的,上辈子即使被蒙骗,可她依旧待我极好。

我心下微暖,转头对着那领头的公公施了一礼,朗声道:

“烦请苏公公作个见证。”

“滴血验亲实属大事,若有人企图鱼目混珠,诬陷沈家血脉,也请公公能禀告圣上,依照国法处置。”

眼瞧着父亲和沈景春的脸色都有些发白,我在心中嗤笑一声,再不愿施舍他们一个眼神。

苏公公是圣上身边最得脸的大太监,身份贵重,这事托付给他,自然无人可以指摘。

父亲的脸色有些难看,可现在箭在弦上,他也只能咬牙点头。

“苏公公请上座,终归是我们的家事,怎么好什么都劳烦您。”

“滴血验亲的东西府上会准备好,再给您过目。”

这话挑不出错,苏公公微微点头,一甩拂尘便抬脚进了屋。

我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看戏即可。

重活一世,如果我再无半分长进,岂不是辜负了老爷天赐我的这场机缘?

2

家仆手脚快,很快便将所有东西备齐,苏公公一一过目,又叫自己的徒弟细细察看几遍,才谨慎地点了点头。

尖利的银针刺破沈景春和父亲的指尖,鲜血落入水中,我瞧着她兴奋又紧张的眉眼,缓缓勾起了唇角。

“融了,融了!”

沈景春身边的丫鬟大叫起来,上首的苏公公皱眉,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可却还是耐着性子仔细看了那碗里的两滴血,微微颔首。

“的确是相融。”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滴血认亲的碗被端到了众人眼前展示了一圈,讥讽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父亲更是一把将沈景春抱进怀里,老泪纵横地喊着女儿。

现场乱成一团,可我面上却依旧是无悲无喜,镇定自若。

“清溪。”

我微微抬手,叫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她怀里抱着我闲暇时养着玩的小狗,拿着银针刺破了狗儿的前爪。

鲜血落入碗中,与那两滴血液融成一团。

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唇,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讶。

“这是怎样一回事?”

“父亲和这位小姐的血,怎么能与富贵儿的血相融呢?”

“难道这富贵儿,与父亲,还有这位景春小姐是同宗么?”

此言一出,父亲和沈景春面色苍白,表情难看地瞪了我一眼。

上首的苏公公也觉得荒诞,没忍住笑了几声,却很快沉下脸来,吩咐自己手下一个略通医术的徒弟去查探情况。

“咱家在宫里侍奉了这么多年,今日却差点在这太傅府栽了跟头——小路子,你快去瞧瞧,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小路子公公也的确是个有些本事的,只是片刻便查到了原因。

“师傅,是那水,水里被人加了白矾。”

“白矾置于水中,可让非亲之人亦鲜血相融。”

方才还父女情深的父亲尴尬地松开了怀里的沈景春,咳嗽了一声,还想开口补救,却见苏公公一拍桌子,气得横眉倒竖。

“好啊,咱家也算是长见识了。”

“一届民女,胆大包天,侮辱未来的三皇子妃——简直是无法无天!”

“来人,将这女子压入宫内,咱家要让圣上好好评个理,给未来的三皇子妃做主!”

这话便是明晃晃地站队了,有了苏公公撑腰,我这太傅嫡女,沈家大小姐的身份算是彻底稳了。

可我依旧坚持着,又让人准备了一份滴血认亲的东西,逼着父亲再与我验了一遍才肯罢休。

是非已分。

沈景春被几个太监压在地上,父亲终于忍不住怒斥一声。

“住手!放开她!”

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皆愣住了,只见父亲将沈景春从地上搀扶起来,沉声道:

“苏公公,此女年幼无知,被如此羞辱,怕是一条命便要白白没了。”

“我今日,便认下了沈景春为养女,今后,她便是我府中的小姐。”

“还请公公高抬贵手,莫要再为难于她。”

今日下诏,依照大乾风俗,不少官宦之家的夫人和官员皆在,见局势已然分明才敢开口议论。

“沈太傅果真心慈。”

“这女人如此狡诈,沈太傅却愿意包容,可见其胸怀宽广,乃是世人典范。”

似乎是个不错的提议——父亲得了好名声,沈景春得了好归宿。

可我怎会让他们如此顺心。

“父亲,不可。”

一片赞许声中,我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出。

父亲本就不喜我方才搅局的举动,见状更是怒斥我,直说我无情无义,毫无半点怜悯之心,哪里配做他的女儿。

周围观礼之人亦有些不满地看着我,议论声不绝于耳,皆说我冷心冷肺,太过冷漠。

我还未开口争辩,便听得远处传来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纷纷拱手行礼。

来人,正是三皇子。

他行至我与父亲跟前,唇角微微勾起,可那带着深意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沈景春身上。

是了,沈景春的身段、相貌,都是她那母亲一手教导,莫说是男子,就算是我这个女子看来,也是极为出挑的。

“三皇子见谅,今日赐婚,不成想闹出这么一出。”

父亲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上前与三皇子搭话。

可三皇子的兴趣,显然不在我这。

“本王来得不是时候,倒是听得清楚。”

“这位....便是沈家小姐,太傅您刚认下的女儿,本王可说对了?”

见父亲点了头,他笑了笑,转头吩咐苏公公。

“公公,你可瞧见了。”

“本王的正牌王妃,便是这位沈景春,沈小姐。”

3

沈景春的确美貌,能让见惯了世间美色的三皇子皆对她一见倾心。

这一点,我前世便已经知晓。

可,一朝重生,难不成我会执着于一个区区的三皇子妃的位置不成?

“这……”

眼看着苏公公犯了难,三皇子颇有些不耐地瞪了他一眼,又指桑骂槐道:

“苏公公,你老糊涂了不成,沈景春是本王亲口要娶的人,你还不快快传旨?”

“可不是什么黑心毒妇都有资格做天家儿媳——某些人呐,还是莫要痴心妄想才好。”

这话是冲着我来的,三皇子颇得圣眷,出身亦高贵,他开了口,风向自然是一边倒。

我成了没心肝的毒妇,成了冷漠的贱人。

啧。

我不耐地皱了眉,干脆利落地从鬓上摘下那枚圣上亲赐的,象征着皇子妃身份的发簪,轻描淡写地插进了沈景春的发间。

“原是个误会,既然三皇子开了尊口,那这发簪,自然是要物归原主。”

手指微微发力,尖利的金簪稳稳插在了沈景春的发间,她微微抬起头,看向我的目光里满是志得意满的挑衅。

我轻轻笑起来,退至一旁。

母亲和妹妹担忧地拉住我的手低声安抚,年少的弟弟更是狠狠地瞪着得意洋洋的沈景春,企图用自己的目光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还好,还好,这辈子,大家都还在。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下意识地拿帕子拭去眼角泪痕,可这在众人眼底,无疑是我被三皇子当众下了面子,伤了心。

人群中相熟的姐妹姜雪给我递来眼神示意,我微微颔首,心下略略安定。

京城里,事实是最不重要的。

就如今日之事,虽说众人心底心知肚明我才是那个苦主,可在天皇贵胄面前,立场么,自然是要变一变的。

只是风水轮流转,谁又能一直占据上风呢?

“我的景春呐!沈夫人,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不愿让我家景春认祖归宗便罢了,怎么还想着害我女儿的性命呢?!”

一声娇呼传入众人耳畔,父亲的额角忍不住跳了跳,我抿下唇角的一抹笑意,和姜雪对视一眼。

多年姐妹,我不过略略几句她便心下明了,遣了自己的丫鬟装作路人去给沈景春她母亲报信。

自然,报的也是我们编造的内容,真实度么...自然是有待考证。

无非是沈夫人和我这两个毒妇不允沈景春认祖归宗还想着活活打死她,她关心则乱,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眼看着一个脸生的女人揽住了父亲的手臂,哀声哭求着要他做主保下自己的女儿,在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满脸的震惊之色。

母亲气得面色发青,她与父亲多年来在明面上也算得上是夫妻情深,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夫君会在别处养一房外室。

圣旨刚刚念完,沈景春满脸喜色地接过圣旨,不料她母亲在这时大喊着跑了进来,顿时,满脸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见此情景,便是再蠢,也该咂摸出些不对了。

沈景春一个外室之女,今日假冒嫡女不成被自家母亲坏了好事;而沈太傅道貌岸然,宠妾灭妻,知晓外室女身份却还想着让她顶了自家嫡女的身份,也能算得上是千古第一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