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母亲王淑芳发来的第三条微信。"小宇,拆迁款到账了,172万整,你抽空回来一趟,咱们商量分配的事。"

我盯着这条消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冷笑。十五年了,他们终于等到拆迁,可惜,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孩子了。

"陈组长,这个方案您看一下。"助理小张敲了敲我的办公桌,将一份企划案放在我面前。我回过神来,合上手机,专注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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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我独自来到常去的小酒馆。酒保老杨看到我,熟络地递来一瓶二锅头。"陈哥,今天看起来心事重重啊?"老杨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随口问道。

我苦笑着摇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我高考成绩差了重点线十分。正当我鼓起勇气向父母提出复读时,母亲王淑芳冷冷地看着我:"你跟你姐比差远了!你姐结婚我们借了十万,到现在还欠两万没还清,你要是复读,让我们怎么活?"

"所以我要用我的前途为大姐铺路吗?"我忍不住反驳,"她要结婚要彩礼,就要牺牲我的学业?"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母亲气得脸色发白,"要不是你姐结婚,你连高中都上不起!"

"那我宁愿不上高中!"我愤怒地吼道。

"小呲佬,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父亲陈国强一个箭步冲过来,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到整个脸颊。

"国强,别打了!"母亲拦住父亲,转而用温和的语气对我说,"小宇,听妈的,去技校学门手艺,等你以后挣钱了,想考什么都行。"

我冷笑一声:"怎么不让大姐去上技校?"

"你姐不一样,她是女孩子......"

"对,就因为她是女孩子就应该上大学,而我是男生就该去学技术是吗?"我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凭什么她就应该有更好的教育?"

"别在这胡搅蛮缠!"父亲怒吼道,"你姐是长女,我们不能耽误她的前程!"

"够了!"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在你们心里,我永远是那个不如大姐的儿子。既然这样,我走!"

那天晚上,我用身上仅剩的外婆给我的钱买了张车票,独自去了省城。一路上我都在想,为什么同样是孩子,待遇却要天差地别。

来到省城后,我白天在建材市场搬砖,晚上借住在工友的地下室里看书。我找以前的同学借来教材,一边打工一边自学。就这样熬过了一年,我以超出重点线三十分的成绩考入了省重点大学。

在大学期间,我申请了助学贷款,课余时间做家教、送外卖,总算把大学念完了。毕业后,我从公司基层做起,如今已经成为策划部组长。

这些年,父母和大姐没少打电话让我回家,但我始终没回去过。

02

这些年来,父母没少托人给我带话。

"小宇知道错了,让他回家看看吧"、"当爹妈的也是为了你好",诸如此类的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就连大姐结婚那天,我也没有回去,在我看来,他们不是真的知道错了,只是想拉我回去充门面罢了。

当初是谁非要送我去技校的?又是谁说我不配上大学的?这些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三叔的号码。

"小宇啊,你妈托我跟你说老家拆迁的事情......"

"三叔,我现在在忙,改天聊。"我直接打断他的话。

挂断电话,我叹了口气。我很清楚,家里的亲戚肯定会轮番给我打电话的。毕竟在老家,一百七十多万可不是小数目。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二舅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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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你妈身体不好,想让你回去看看......"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又是这样的话术。可是我每次托人回去打听,母亲不是能吃能睡,就是还能下地干活。这些谎言,骗得了谁?

正想着,手机又开始震动。我看也没看就要挂断,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小宇!"是大姐。

"怎么,你也是来劝我回去的?"我冷冷地说。

"你要是不回去领拆迁款,可就作废了。"大姐的语气有些急促。

我冷笑一声:"怎么,想让我回去,就编了个生病的故事?"

"妈真的病了!"大姐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就算她真的病了,不是还有你这个女儿吗?"我讽刺道,"当初不是说女儿比儿子强吗?"

挂断电话,我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犹豫了一会,还是拨通了发小老王的电话。

"喂,老王,我妈最近到底怎么样了?"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03

老王叹了口气:"老陈,我刚从医院回来。你妈真的病了,是胃癌,现在县医院住着。"我的手一抖,酒杯差点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

"前两天查出来的,都住院了。"老王的声音很沉重,"你大姐整天在医院照顾,你爸也瘦了一大圈。"

挂了电话,我一言不发地拿出手机,订了第二天最早的机票。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Side,想起小时候生病,母亲总是守在我床前,用她粗糙的手摸着我的额头。那时候,她的手是那么温暖。第二天一早,我坐了一个小时的飞机,又转了一个小时的汽车,终于来到了县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我推开病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正在打点滴的母亲。

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头发也白了许多,看到我进来,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要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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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吧。"我平淡地说。

大姐正在床边削苹果,看到我突然出现,手一抖,苹果差点掉在地上。父亲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胡子拉碴,一脸疲惫。

"小宇,你...你终于回来了。"母亲的声音颤抖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没有说话,直接拿起床头的病历本翻看起来。医生的诊断很清晰:胃癌中期,需要立即手术,手术费用预计二十五万。

"医生建议这周就......"大姐轻声说。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打断她的话,"先交住院押金。"

说完,我转身走出病房。身后传来父亲急促的脚步声。

"小宇,等等!"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那个...拆迁款的事......"

"需要我签字是吧?"我冷冷地说,"我会去签,拿到钱就给妈治病。"

"这个......"父亲支支吾吾地说,"那笔钱...出了点问题......"

我猛地转过身,看着父亲。他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什么问题?"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走廊里护士推着药车经过,几个病人好奇地望着我们,父亲拉着我走到楼梯间,这才开口:"前段时间...那笔钱...被人骗了......"就在这时,大姐也跟了出来,眼眶红红的。

"小宇,事情是这样的......"大姐深吸一口气,"前段时间有个建筑公司找到爸妈,说只要投资他们的项目,半年时间就能赚到现在本金的三倍......"

"然后呢?"我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爸妈就把拆迁款给他们了......"大姐的声音越来越小。父亲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们骗了我们......现在电话都打不通了......"

我觉得头晕目眩,扶着墙才勉强站稳:"172万......全没了?"

"对不起,都是爸没用,太傻了......"父亲的声音哽咽了。

我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报警了没有?"

"报了......"父亲叹了口气,"警察说那些人用的都是假身份,很难追回来......"

我突然笑了,是那种近乎嘲讽的笑:"原来,母亲让我回来,不仅是因为生病,还有这172万的烂摊子要解决?"

"小宇,你听我说......"父亲试图解释。

"所以现在不仅没钱给妈治病,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冷声问道。

大姐擦了擦眼泪:"那些人跟爸妈说需要全款付,爸妈还借了很多亲戚的钱......"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楼梯间的窗户开着,冷风吹进来,却丝毫无法冷却我心中的怒火。十五年了,他们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容易轻信别人,还是这么冲动。

只是这一次,代价太大了。

晚上,我们在医院旁边的小餐馆里坐下。塑料凳子发出吱呀声,像是在叹息。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盯着父亲,"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拆迁款的事?是怕我抢吗?"

父亲佝偻着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是...是怕你还在生我们的气,不原谅我们......"

"所以等到钱被骗光了,才来找我?"

父亲和大姐都低着头,没人说话。餐馆的霓虹灯在桌面上投下闪烁的光影,照得他们的脸忽明忽暗。

"那个骗子,是怎么找上门的?"我又问。

"是李叔介绍的......"父亲搓着手说,"他说他自己也投了五六十万,还把房子都抵押了......"我猛地抬头,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你们...该不会也把房子抵押了吧?"父亲缓缓点头。

"砰!"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你们疯了吗?要是还不上贷款,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当时李叔说这个项目很稳......"

"什么公司?签了什么合同?"我打断父亲的话。

父亲从破旧的挎包里颤抖着掏出一份合同。我快速扫了一眼,是什么"远景建设投资公司",看着像模像样,但公章明显是假的。

"我...我去卖血......"父亲突然说。我白了他一眼:"得了吧。"

掏出手机,我拨通了公司王经理的电话。

"王总,我是陈明远。"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想借二十万,工资和奖金可以直接扣......"整个餐馆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油锅翻炒的声音,和父亲压抑的啜泣声。

"小陈啊,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也紧张,我最多能借你五万。"

"算了,谢谢王总。"我揉了揉太阳穴。

接着,我给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打了电话。有的说最近买房,有的说刚结婚,但还是借到了十来万。可这些钱加起来,还是远远不够手术费用。

04

回到医院,母亲还在输液。看到我进来,她眼里噙着泪水:"小宇,要不...妈就不治了,别给你添麻烦了。这次叫你回来,也就是想在临死前再见你一面......"

"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好好治病!"我的声音不自觉提高,"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说完,我转身走出病房,掏出一根烟点上。

"先生,病房区不能抽烟。"路过的护士提醒道。

我掐灭烟头,靠在墙边闭上眼睛。十五年了,为什么重逢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