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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他们爱笑就笑呗，
我成绩又不靠口语，
老师都没说啥，
我不练了！”周一超磕磕巴巴地读着英语，
不耐烦地端起水杯灌了两口，
抱怨道。

“一超啊，”

母亲叹了口气，
“他们有父母帮衬，
都怪你妈没用……”

看着母亲眼中的泪光，
周一超心里一酸，
将水杯轻轻推开，
又拿起课本：“妈，
我再练练。”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
我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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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2岁那年，
周一超没了爸爸。
父亲因病去世，
家里的顶梁柱塌了。
他留下的不是遗产，
而是一贫如洗的家庭和沉重的医疗债务。

“再找个人嫁了吧，
家里需要一个男人”

邻居经常这么劝周一超的母亲叶玉树。

她担心再婚后，
儿子会被嫌弃，
叶玉树看着半大不小的儿子，
摇了摇头。
想想还是算了，
女人也能扛起家庭重担。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每天天不亮，
叶玉树就赶往工厂，
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那天，
周一超又在昏暗的台灯下，
边写作业边等母亲回家。

写完作业，
母亲还没回来，
想着妈妈脸上慢慢增加的皱纹，
周一超心疼不已。
他要快快长大，
好好学习，
成为为母亲遮风挡雨的男人。

深夜，
叶玉树轻轻推开房门，
看到儿子趴在桌上睡着了，
书本还摊开着。
她心疼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
轻声唤道：“一超，
怎么还不去睡？”

周一超揉揉惺忪的睡眼，
露出笑容：“妈，
我去给你热饭。”

叶玉树笑着摇摇头：“你呀，
快去睡吧，
明天还要上学呢。”

周一超却坚持陪母亲吃完饭，
还细心地帮她按摩酸痛的肩膀。
渐渐地，
他捏肩的手艺，
和他的学习成绩一样优秀了。

02

周一超在学校是个异类。
大家都在食堂吃香喷喷的饭菜，
他却每天带饭到学校。

这些菜看卖相就知道不好吃！

周一超看着同学碗里的大鸡腿，
一边默默咽着口水，
一边对自己说，
“总有一天，
我也能吃上山珍海味。”

其实这不是母亲不愿意给他饭钱，
这是周一超自己的选择。

因为母亲经常对他说：

“妈妈给不了你衣食无忧的生活，
读书是你唯一的出路。”

所以他想买些教辅，
多学一点。
可他没有钱，
又不想给妈妈增加负担。

他就自作主张，
把饭钱省下来去旧书摊淘二手教辅，
执拗的让母亲掉眼泪。

同学们都抱怨上学要穿校服，
丑死了。
周一超却很喜欢这个规定。
高中时，
他穿着越发褪色的校服，
可以盖住他叠了好几层的破烂秋衣。
他得意地将这个好点子告诉母亲，
母亲扯起嘴角，
笑得有些勉强。
第二天，
母亲拿了一件羽绒背心给他，
说是捡来的。
看着没剪干净的商标，
周一超眼圈红了，
决心要更努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
高考揭榜那天，
周一超是全校第一！

他考上了985！

考上了浙江大学！

最让他开心的是，
他获得全额奖学金。
他有钱了！他去商场给母亲挑了一瓶护手霜，
然后把剩下的钱装在红包里，
交给了母亲。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
又破涕为笑。

大学里，
周一超保持着刻苦钻研的习惯。
他总是图书馆闭馆前最后离开的学生，
周末也泡在实验室。
连续三年专业第一，
还在核心期刊上发表论文。
每次室友邀请他一起聚餐，
他总以学业为由拒绝。
母亲身体不好，
他要把钱用在刀刃上。
每次过年回家，
听到邻居们纷纷向母亲讨教教子经验时，
周一超都感到无比欣慰。

03

2003年1月23日，
周一超报名参加嘉兴市秀洲区政府招收9名乡镇公务员的考试。
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告诉自己，
只许成功，
不许失败。

为了专心备考，
他放弃了好几家优秀民企的校招机会，
同学都劝她说：

“不要太死心眼，
这几家公司给的待遇都很优厚，
待遇远远超过你去考的公务员。”

周一超却笑着说：

“我知道呀！如果是为我自己我就去了，
可我要给我妈一个确定性。
我不能让她再为我的未来担心受怕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周一超几乎踏遍校园，
向每个认识的同学借复习资料。
宿舍床头堆满习题集和模拟试卷，
每天学到深夜两点成了常态。
“老周，
你这样用功过度，
小心过劳死啊！”室友打趣道。
周一超下意识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眼睛还是盯在书上：“我不像你们，
命硬着呢。”

笔试成绩公布，
周一超排名第三，
这给了他莫大的鼓舞。
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更加铆足了劲儿准备面试。
为了在面试中脱颖而出，
周一超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他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微笑和站姿，
甚至厚着脸皮请教学校普通话老师纠正口音。
面试当天，
他穿上倾尽积蓄买的新西装，
精心打理发型，
希望给考官留下最佳印象。
面试中，
看到考官频频点头，
周一超心里不由得暗喜，
觉得自己十拿九稳。

当总成绩公布，
他排第五名，
正好在录取名额内时，
周一超简直要乐疯了。
他开始畅想未来：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接到通知时喜极而泣的场景，
想象着进入政府部门工作后，
给母亲带来衣食无忧的生活。
母亲打电话问成绩，
他信心满满地拍胸脯：“妈，
您马上就能过好日子了。”

然而，
等待录取通知的日子比想象中更加煎熬。
周一超每天守在宿舍公用电话旁，
只要听到电话铃声就像离弦之箭般冲过去，
可每一次都只能失望而归。
他的指甲被咬得参差不齐，
眼下的黑眼圈越来越深。
夜里，
他常被电话铃声惊醒，
睁眼却只听见室友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宿舍里一片寂静。

他开始失眠，
整夜盯着天花板，
脑海中不断回放面试的每一个细节，
试图找出自己是否有什么地方表现不好。

“不应该呀，
我可是第五名”他为自己打气。

直到那天录取名单公示，
周一超怀着忐忑的心情查看，
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
心情跌落到谷底。
揉了揉眼睛在看，
还是没有。

他失魂落魄地瘫倒在椅子上好久都没缓过来。

04

周一超很不甘心，
可又能怎么样呢？他垂头丧气地去食堂打饭，
端着餐盘等待打菜的时候，
旁边两位女同学的聊天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个女同学的一句话，
让他手里的餐盘直接掉在了地上。

可心情却一下子变得舒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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