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除了美国好莱坞之外,印度还有个“宝莱坞”,经常能够拍出一些比较有名的作品来。当然,除了这些有名的作品外,印度在军事电影方面,其实拍得也不少。
如果大家要是关注这一方面的话就会发现,电影中的印军那可是“神勇无比”,而且其还一直宣传,这可都是真人真事儿改编,所以唬得印度人都信以为真。
但是熟悉印军“战绩”的朋友们都知道,印军往往都是被揍的一方。所以在电影中看似印军“神勇无敌”的背后,其实是把印军揍得跪地捏耳朵的一方,那才是真的神勇无敌。
当然了,对这些我们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行了,这里我们还是回归到真实的战例中来。
什么战例呢?就是标题中所说的多龙桥战斗。
这一场战斗中,双方的战损比高达80:1,要是双方互换角色的话,印度人能拍出不下十部电影出来。但是不好意思,印军的战损是那个80,而我军的战损才是那个1。
说实话,这样高的战损比就算真是拍出电影来,恐怕有些观众都会说是神剧,但是不好意思,真实的历史往往就是那么神奇,它还就发生了。
多龙桥战斗打响的背景是1962年对印自卫反击战的第二阶段。
在第一阶段作战中,印军在东线的精锐第7旅被全歼,旅长被俘虏;在西线的37个据点被拔除,也是一败涂地。
面对战场上的失利,印度不顾我国警告,还要增兵增将,再比划比划,并对我开枪开炮。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索性大嘴巴子呼过去了。
当时东线是主战场,印军的主力摆在西山口,随后在略马东、德让宗、邦迪拉、付特山等地各有驻兵,依托地形摆了个一字长蛇阵。刘伯承元帅根据印军部署,总结称其是“铜头、锡尾、背紧、腹松”,我军根据印军部署确定的打法是“打头、截尾、斩腰、击背、剖腹”。
其中由11师率主力2个团,执行大迂回穿插任务,插到德让宗和邦迪拉之间,随后以一部向北进攻,一部向南阻击印军援军并相机向南进攻。
11师是个红军师,时任师长余致泉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所部长期在西北作战,对印反击战前长期执行平叛任务,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接到命令后,11师部队携带武器和超基数弹药,以及7到10天的生熟粮,在平均负重60斤,机炮分队负重80斤的情况下,沿小路执行高山、峡谷、密林地带的远距离穿插任务。
途中翻越海拔4000到5000米的大山5座,过桥19座,修桥13座,架桥1座,涉冰河1条,在极其恶劣的自然环境下,昼夜穿插250公里,提前50分钟完成战役迂回任务,这就是11师战史上著名的“七天五夜”。
11师的穿插路线大部分是所谓的“贝利小道”,印军知道有这个通道,但认为大部队难以通过,小部队通行也很困难,所以一开始没有太注意。
事实上这条小道确实也极难通行,或者说它根本就不是个道,是我军边走边开出来的,几乎所有干部战士身上的衣服最后都划破了。而且路途中间峭壁、大山多,还有长距离的无水地带,换了其他国家的军队,师团级的穿插确实绝难进行。
可对我军来说,只要是有利于打赢,那么排除万难也要上,这是对部队组织力、体力和意志力的极度考验,但我军恰恰具备这个能力。
当然了,印军一开始没有太注意,后来也还是派了部分兵力来设防、侦察,不过已经太晚了。
这部分印军遇到11师的前卫部队后即被穷追猛打,根本来不及报信,我军则连续追击前进,前卫团连克泽拉、波辛山口、冬日则、拉干、登班、拉洪桥。由于部队冲得过猛,本来都在拉洪桥上安装好炸药包的印军未来得及起爆,就被打得非死即逃,我军成功占领并通过了拉洪桥。
穿插完成后,32团向德让宗方向进攻,33团则向邦迪拉进攻,印军此时在西山口已经溃败,北线的印军急于南逃,而印军部署在邦迪拉地区的第48旅主力则与我33团展开激战。
印军当时的编制体制跟现在差不多,军之下设师,师以下辖旅,旅下辖3到5个营不等,不过印度的营跟我们的营不一样。
印军编制体制受到英国的影响很大,其陆军依照民族、地域、宗教等组建有多个联队,每个联队下面有10多个、20多个营。这个联队本身不指挥下属的步兵营,而这些营则分散编在了各作战旅中,所以印军的每个旅中都有不同联队的营。
比如在之前克节朗战斗中歼灭的印军第7旅,该旅之下即有第9廓尔喀联队第1营、旁遮普联队第9营、拉加普特联队第2营等部。
在邦迪拉地区的印军第48旅当时辖3个营,其实也是一样,其中最先与我军交战的是近卫联队第5营,该部在阻止我11师穿插时已经被打得魂飞魄散。据印度史料称:该部溃不成军,没有一个人回到邦迪拉,几个星期后,才有散兵游勇出现在了平原。
而在33团南下邦迪拉过程中与我交战的则是印军48旅的锡克轻步兵联队第1营,锡克兵在印军中素有精锐之称,序列第一的营自然也有较强战斗力。
不过该部的抵抗意志在我军面前,就不值一提了。眼看着我军将其地堡一个个拿下,印军竟然竟然放弃阵地,钻进密林跑了。因此33团拿下邦迪拉主峰后,随即便轻取邦迪拉城区,还缴获了2辆坦克。
由于大股印军南逃,我军即展开追击,先后在登嘎威力和查库各歼灭印军一部,接下来就是多龙桥战斗了。
当时33团指挥本团2营、3营和31团的2营,所以是有两个2营,其中本团的2营执行向比里山口追击的任务,而31团的2营部署在卡其皮地区,担负对贾明地区的防御任务。
前面说过打邦迪拉的时候,印军锡克轻步兵联队第1营打着打着就跑了,而当时在阵地东侧布防的其实还有该旅的另一个营,即马德拉斯联队第1营(欠4连)。该营的序列也是本联队中的第一,但是在我军攻上邦迪拉主峰后,这个营趁夜沿着山间小路,撒腿就跑。
11月21日9时40分,作训参谋康德心带着一名通信员在多龙桥附近侦察地形时,发现印军准备过桥,而这支印军就是从邦迪拉跑下来的马德拉斯联队第1营主力。
康德心命令通信员原地监视,自己赶紧跑回2营指挥所报告,当时营指挥所附近的战斗部队只有第4连第3班(5人)、82迫击炮排(15人,3门炮)、1个重机枪班(7人),营主力尚在3公里外的卡其皮,但为了不失战机,决定一方面调动附近的6连,另一方面利用现有兵力打击这股印军。
2营指挥所的具体部署是:
防化连指导员王文保、4连副连长史洪信、炮排班长冯长喜三人,带冲锋枪1支、半自动步枪2支,走小路直插多龙桥南,堵住印军南逃;
第4连3班的5人,从背面山腰迂回到印军主力侧后,占领有利地形后,断敌退路;
从炮排抽4人沿着公路从东向西侧击印军;
炮排剩余人员和重机枪班占领发射阵地,以火力支援上述各战斗班组。
接到命令后,王文保等三人在7分钟内渡过坦加帕尼河,急跑1000余米后,先于印军占领山坡有利地形。
10时12分战斗打响,印军过桥的那一部分在机枪掩护下向王文保小组冲击,但三次冲击均被打退,由于其两挺机枪射手均被击毙,故被迫停止冲击形成对峙。
此时33团2营运送物资的机炮连副班长李开生等3人正在附近,听到枪声后随即加入战斗,并在桥北西侧公路向印军展开攻击,炮排抽出来的4人则在桥北东侧夹击印军。
33团第3营炊事班长夏明武等4人随后也赶来参加战斗。李开生将7人分为三个战斗小组,冲到了桥头,配合正面的王文保小组3人,将过桥印军34人全歼,控制了多龙桥。
印军主力见过桥无望,便向北撤逃,而我3班已经占领有利地形,5个人就将印军100余人给压了回来。眼看着被四面围攻,此时印军战斗意志崩溃,便开始分散至山林逃跑。
我军则将前一天俘虏的2名印军军官带来喊话,印军营长见突围无望首先来降,随后以其名义招降部下,战斗在20分钟内即告结束。
这次战斗,我军负伤3人,击毙印军少校以下35人、俘虏88人,印军中校营长以下118人投降,共计歼敌241人,敌我战损比高达80比1。
此外我还缴获大批武器装备,计有步枪171支、机枪7挺、冲锋枪18支、手枪14支、火箭筒2具、各种弹药14000余发。
需要说明的是印军这个马德拉斯联队第1营并非是杂牌部队,而是印军中的精锐,该部也是有战斗力的,其被抽调走的那个连便和坦克、警卫分队成功掩护了第4师战术司令部的逃跑(但丢掉了全部坦克、100余辆汽车)——虽然它们最初遇到的也只有我一个尖刀班而已。
而该营的主力为什么到南逃时,却表现出了似乎不堪一击的战斗力呢?这实际上与印军的传统习惯有关。
印军这种部队,是类似拼盘式的组成,如其一个旅中即由不同民族、宗教、地域的几个战斗营组成,各营之间能否紧密配合,这是要打个问号的。
比如在邦迪拉之战中,锡克轻步兵联队第1营还在打着的时候,马德拉斯联队第1营就趁夜逃窜了,这个我们就难以想象。
而在印军中,种姓制度也有很大影响,其军官多是高种姓出身,士兵则是低种姓。战斗中,士兵唯军官命令是从,没有太多自主意识。一旦军官阵亡或脱离岗位,士兵们就要兵败如山倒。
在印度,低种姓士兵的死亡并不引人在意,但高种姓军官却不愿意轻易赴死。所以在其防御战斗的初期,印军依托火力点和有利地形尚可组织有效抵抗,但随着我军一步步逼近,并将其地堡一个个拔出,印军指挥官的战斗信心就会被动摇。
据11师的战后总结称:
印军在阵地被我突破后,指挥机关受到威胁或出于其它不利态势时,往往下令撤退逃跑。撤退前,一般将带不走的粮食、物资烧毁或以猛烈火力向我射击;撤退中,将指派小分队扼守沿途要点,破坏道路、桥梁、要隘,掩护和迟滞我军追击,有时印军为了隐蔽其企图,根本不通知其前沿分队。
印军撤逃途中行军力不强,速度缓慢,因此要善于发现敌人逃跑的征候,及时追击。追击中还要敢于以少胜多,不要顾虑兵少,坚决投入战斗,一阵猛打将其歼灭。
如多龙桥战斗,印军一个营的主力在之前并未经过残酷战斗,便在营长率领下撤逃,在此过程中陆续有兵员迷失山林,故而实力受损严重。
而在遇到我少部分兵力围攻,其少校军官出现阵亡后,中校营长即丧失战斗意志,下令投降。据战后其营长称:你们到处都在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围攻该部的我军兵力只有36人,而且还是分别隶属于3个营的不同建制的人员,其中有指挥员、有炊事员、有机枪班、有迫击炮排,正经的步兵只有一个班,这个班还只有5人。
然而只有这么点力量却还在正面堵击,左右侧面夹击,断敌退路,对敌形成了四面围攻的态势,敌本就是狼狈而逃,军官丧失战斗意志后,便只能是束手就擒了。
所以多龙桥战斗,就特别明显地体现出了敌我两军不同的特性,80比1超高战损比的背后其实是两军战斗力的根本性差异。
而且需要说明的是,印军这么多年来其实本质一点都没有变过。其在残酷战斗中一旦受挫,便会全军崩溃,即便是所谓抽调的精锐,即便是精心策划的先发制人,依然还是会被打得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