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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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真的走了。”

我推开窗，
看到那只画眉鸟的笼子已经不见了。
老李走了，
就像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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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三个月前，
我正在院子里修剪月季。
老李拎着一个饱经岁月的旧皮箱，
左手还提着一个精致的鸟笼，
站在小区门口张望。
他走过来，
笑着问我这里有没有房子出租，
一口温和有礼的普通话里带着淡淡的南方口音。

六十出头的年纪，
但精神矍铄，
眼神清澈，
举手投足间带着书卷气。
这样的年纪独自租房，
背后必然有说不出的故事。
但在这个老旧的小区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们都习惯了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给彼此留下空间。

老李租下了我隔壁的房子。
搬家那天，
我帮他收拾东西，
发现他的行李异常简单：

几件换洗衣服、一套茶具、一些生活必需品，
还有那只叽叽喳喳的画眉鸟。
在整理书架的时候，
一张泛黄的照片从书页中滑落，
照片上是一个温婉贤淑的中年女子，
背面写着"永远的牵挂"几个字。
老李快速地将照片收起，
轻声说道："是我前妻，
癌症走的。"

慢慢地，
我们成了忘年交。
每天清晨，
他都雷打不动地先给画眉鸟换水喂食，
然后在院子里摆上一张小茶几，
泡上一壶龙井。
"老妖，
来喝茶。"

他总是这样招呼我，
"一个人喝茶没意思，
来陪我聊聊天。"

我也乐得清闲，
就这样，
我们的晨茶时光成了不成文的约定。

在闲聊中，
我渐渐拼凑出他的故事。
南方老家有套房子，
儿女都在国外发展，
一年到头说不上几句话。
他原本在大学教书，
退休后就开始全国各地游历。
"走到哪儿算哪儿，"

他常说，
"活到这把年纪，
就是要活得洒脱些。"

但我还是发现了他的小心思。
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对门张阿姨家的方向。

01

张阿姨今年五十八岁，
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女人。
退休前是小学老师，
现在在社区当志愿者，
经常组织居民跳广场舞、包饺子。
她老伴走得早，
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
如今儿子在市中心买了大房子，
她也搬去那边住了，
这边的老房子只在节假日回来住两天。

那一天上午，
张阿姨回来收拾房子。
老李特意煮了一壶上好的龙井，
托我去叫张阿姨过来品茶。
从那天起，
我们的晨茶局就多了一个人。
张阿姨爱笑，
说话温柔，
老李总是听得入神。
两个人相谈甚欢，
有时候聊到太阳都晒到院墙上了还意犹未尽。

我常常在想，
这或许就是生命给予岁月的一点甜意。
在这个充满匆忙脚步声的城市里，
能找到一个听得懂自己慢条斯理的人，
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那年春天来得特别早。
二月底，
院子里的玉兰花就迫不及待地绽放了。
老李对张阿姨的心思，
也像这春花一样悄然绽放，
温柔又克制。

每天早上，
他都要起个大早，
把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张阿姨说过喜欢油条豆浆，
他就骑着自行车去老街上排队买，
风雨无阻。
有时候我打趣他："李老师，
您这是要做月老的终身VIP客户啊。"

他也不恼，
憨厚地笑笑："这个年纪了，
图的就是个热闹。"

但我知道他是动了真心的。
他开始认真研究养生书籍，
记下张阿姨常说的那些小毛病，
隔三差五就熬些枸杞红枣汤让我帮忙送过去。
他把自己的退休工资卡都给我看过："你看看，
每个月都有结余，
养活一个人绰绰有余。"

张阿姨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对老李的这些举动心知肚明。
有时候她会特意带些自己腌制的咸菜或是新做的点心过来，
说是要答谢老李的照顾。
每到这时，
老李的眼睛里就会闪着藏不住的欣喜。

记得有一次下大雨，
张阿姨从超市买菜回来，
老李二话不说就冲出去，
撑着伞在楼下等着。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
他的裤腿都湿透了，
可是他始终把伞往张阿姨那边倾斜。
看着两个人在雨中缓缓走近，
我突然觉得，
爱情原来真的不分年龄，
它就像春雨一样，
润物无声地浸透每个人的心田。

渐渐地，
小区里的人都看出了门道。
李大爷遛弯时会意味深长地说："你们这边有个故事啊。
"刘奶奶包饺子也总会多包一份，
让我送去给"那对璧人"。
连小区门口摆摊的王婶都调侃："老李，
你这是要给我们放炮仗的节奏啊！"

张阿姨的儿子偶尔回来看她，
见了老李也会礼貌地打招呼。
老李每次都显得特别拘谨，
话都不敢多说。
我能理解他的忐忑，
在这个年纪谈感情，
顾虑的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

03

终于在一个月色特别好的晚上，
老李约我在院子里喝酒。
他难得地喝了点白酒，
脸涨得通红："老妖，
我想和张阿姨扯证结婚，
白天我跟她提了，
她也没反对。
你说，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神，
知道他考虑了很久。
"都这把年纪了，
也不图什么，
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互相照应。
我有房子，
有退休金，
绝对不会给她添麻烦。"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
语气里带着难得的坚定。

那一刻，
我由衷地为他高兴。
在这个世界上，
能在暮年遇到一个让心动的人，
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更何况，
他们相处得这么融洽，
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祝你心想事成。"

他笑着，
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幸福。

第二天一早，
我们又像往常一样，
在院子里摆好了茶具。
这一次，
老李特意换上了一件新衬衫，
还抹了点发蜡。
我看得出来，
他下定了决心，
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张阿姨

那天，
张阿姨来得比往常晚了些，
脸上的表情异常凝重。
她的手里攥着一张纸。

老李殷勤地给她倒上茶，
笑着说："今天我特意买了您爱喝的碧螺春。"

张阿姨勉强笑了笑，
却迟迟不去端茶杯。
院子里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连画眉鸟都不再欢快地叫了。

张阿姨一开口，
老李的茶杯就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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