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是历史上唯一享受陪葬帝陵待遇的宦官,被誉为“最牛宦官”,他这一生能逆天改命,受尽荣宠,除了拜玄宗所赐,还要感谢他的养父高延福。
高力士本姓冯,名元一,岭南大族出身,因家族卷入谋反案而坐罪阉割入宫,从豪门公子一下子沦为太监。入宫以后,同为岭南人的高延福看他与自己有同乡之谊,又为人机灵,于是将他收为养子,改姓高,并引荐给李隆基,彻底改变了高力士的命运。
高延福比高力士业务能力更强,也更具贤明,甚至得到过狄仁杰、张柬之的赞扬。他一生历仕六朝,还当过武则天的“大内总管”,即使改朝换代了,唐玄宗也依旧重用他。开元十四年,高延福去世,玄宗极为悲痛,辍朝三日,并指派高力士、孙翌和大书法家苏灵芝撰写墓志。
《高延福墓志》全称此墓志全名《大唐故中大夫守内侍上柱国渤海高府君墓志铭并序》,墓志长74厘米、宽75厘米,共27行、满行27字,总计729个字,单字大小约3厘米。苏灵芝是玄宗朝御用书法家,遍临宫内所藏魏晋真迹,深得王羲之笔法。
苏灵芝水平在颜真卿、李邕之上,时人点评其字:“视北海则加庄,视太师又多隽”。《高延福墓志》与《兰亭序》《圣教序》一脉相承,每个字都是王羲之的化身,宋代以来失传已久的晋人笔法,均可从此碑中领略到。
此墓志一直藏于地下,乾隆年间被一农民意外发现,因碑上书法精绝,吸引了收藏家毕沅,他深爱此碑,不惜花两万钱将它买下:“此碑向在农家,几为柱礎者数矣。乾隆辛丑五月,余以二万钱购得之,今移置灵岩山馆。”。
毕沅将《高延福墓志》修复后进行了拓印,这就是初拓本。由于拓印的人越来越多,使得原碑日益受损,字画越来越细,字口也逐渐不清晰,因此,初拓本也就成了我们学习此碑的首选。
毕沅后来将初拓本进献宫廷,藏于内府,溥仪被赶出紫禁城诗,都不忘带着它。上世纪四十年代,他将这件珍宝赠给了日本人,并辗转进入岛国皇室,被世代珍藏,当成“传家宝”,最近才首次公开于世。
初拓本笔画细腻自然,尖锋入纸、衄挫、调锋、绞转处理清晰,牵丝引带、以纵取势也细致还原,提按变化、轻重对比、虚实转换,比今天的原碑都清楚,几乎每一个字的字口都如新刻,连凹凸的“石花”都纤毫毕现。将二王行书之平和潇洒与唐楷之整饬严谨相结合,每个字都是“标准教科书”,蕴含着正统的晋唐笔法和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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