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天忽然塌了是一种什么感觉,赵不尤(张颂文 饰演)深有感触。
赵不尤是大理寺贴书小吏,因为没有靠山,为人处世又不够机灵,在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十五年。
仕途虽不顺,家中却有个漂亮能干的妻子温悦(白百何 饰演),经营着一家纸伞铺。
夫妻感情和睦,成亲十五年没有孩子,但却攒下了八百贯银钱,距离换一处大房子的目标指日可待。
在寸土寸金的汴梁上京,一家人的日子也算是蒸蒸日上。然而就在几日间一切都变了。
因为没有靠山,赵不尤被大理寺司直狄伦(李乃文 饰演)哄骗着,顶罪了卷宗室着火的过错。
说好的先停职,等风头过去了就可以回来,还给他升职。结果前脚刚走,后脚就被辞退,位置也被人顶了。
失去了工作的赵不尤,不敢和家里说,每日还是准点出门,忙着寻找生计,意外目睹了梅船惨案,在河中看见了妻子温悦。
回想起十五年前和妻子初识的场景,也是在这河上,当时的两浙路转运副使李言遇害,所有的细节都与梅船案一模一样。
尤其是那猪头和血书,替天行道贪猪待宰,就像是生怕别人联想不到十五年前的案子。
所有的碎片拼凑在一起,再加上前一日晚上,在瓦子里那支精准刺进开封府甘亮胸口的发簪,赵不尤忽然觉得妻子很陌生。
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爱人,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
当年他在布衣铺初遇温悦,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在混乱中被人挤下水,如今回想起来,或许温悦才是“主角”。
即便如此,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难舍夫妻感情,还是决定让妻子带上家里的银钱赶紧走。
而他则借着自身的本事,自荐加入开封府协查梅船案,在顾震(周一围 饰演)手底下做事,意图为温悦遮掩。
但随着对梅船案的调查推进,他愈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梅船案,顾名思义与梅船息息相关。
当时梅船在经过桥洞的时候,水面忽然上升起了弥漫的大雾,紧接着天降祥瑞,桥下金光浮涌,宛若五彩祥云。
但紧接着金光祥瑞就变成了血流成河。随着雾气散开,人们看到水上漂浮着许多尸体,总共死了十五个人。
迷雾从何而来,祥瑞又是何物,杀人凶手是谁,梅船为何消失,一个个谜团笼罩在汴京上空,人心惶惶。
而想要抓住作案的凶手,就要先找到伪造祥瑞的人。
事后调查,梅船经过桥洞的时候,忘记放下桅杆,引发一阵恐慌,其实是故意为之,要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然后在所有人的瞩目下,让祥瑞横空出世,而梅船则藏在迷雾中,躲进停靠在岸边的大船船舱,伪装成消失。
如果进行顺利,那这一切大概会被传颂为仙人降世,游览汴京风光,一副盛世景象。
但显然有人提前知道了内情,并且决意要破坏,于是祥瑞变成了惨案。
所以,找到伪造祥瑞的人,才能找到制造惨案的人,而从狄伦的百般劝阻看,祥瑞之事他多半知道内情。
大理寺司直狄伦对于开封府左军巡使顾震不听劝阻,执意要查清楚祥瑞一事非常不满。
顾震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坚持查案让人敬佩,只是他不会想到,自己查案最得力的助手赵不尤,才是自己最大的阻碍。
这里就不得不说梅船案和李信案之外的第三个案子,甘亮失踪案。
甘亮是开封府左军巡判,有一位厉害的干爹,平日里欺行霸市,对温悦早有了不轨之心。
他最后是在瓦子里失踪的,顾震推断他已经死了,事实上也确实死在了温悦手里。
顾震对这个案子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他猜到了甘亮已死,且从未排除对赵不尤夫妻的怀疑,但他还是决定按失踪处理。
一方面对“干爹”需要有个交代,另一方面他清楚甘亮平日里所作所为,心底反而同情赵不尤夫妻。
失踪的重点是找人,找不到就一直找,而如果定性为遇害,那就要开始抓凶手,他是在保护赵不尤夫妇。
后来,看到赵不尤怀才不遇,被大理寺欺压,又将其招至麾下。该说不说,顾震是真的欣赏赵不尤。
赵不尤其实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但此时此刻他管不了许多,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护住妻子。
所以,背刺恩公顾震,没有丝毫犹豫。他不知道顾震面对的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小人物挣扎求生,侠义者心有余力不足,唯有无耻者为所欲为,这腐朽的盛世何去何从,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