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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将军为人低调,留存于世的照片不多,特别是拍摄于战争年代能够彰显将军风采的,则少之又少。这张粟裕将军与陈毅老总视察炮兵阵地的照片,是摄影记者杨玲女士意外拍得,成为反映粟裕将军战场英姿的珍贵影像。

1947年1月2日至1月20日,山东野战军和华中野战军发起了针对国民党军队的鲁南战役。到1月4日第一阶段战役结束,我军全歼国民党军整编二十六师四十四旅、一六九旅全部,第一快速纵队坦克营、工兵营、炮兵团、运输团和步兵八十旅,共三万余人。

此役斩获甚巨,让两个野战军的官兵、民兵和附近百姓们大开眼界。缴获的物资有:

数十辆坦克、成排的美式重型卡车拖曳的重型大炮;数百辆汽车上满载着的弹药、被服和大米;各式吉普车,车上装满了子弹;还有满是洋文的罐头、饼干、糖果、香烟……

大批生活物资固然让陈毅、粟裕等领导高兴,但更让他们高兴的,是缴获了那么多大炮、坦克和汽车,尤其是坦克,这是我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一下子有了几十辆,想想就让人兴奋。

华野领导经常研究,决定成立“特种兵纵队”,由陈锐霆担任纵队司令员,几乎原封不动地把国民党的坦克营、炮兵团等接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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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3月,陈毅、粟裕等首长来炮兵阵地视察,特种兵纵队副参谋长董芜卿为欢迎领导的到来,特地请新华社华野前线总分社摄影记者杨玲来做现场采访、拍照。

杨玲赶到时,正好看到陈毅正拿着望远镜向远处看、粟裕对着地图观察炮兵阵地的情景。尤其是粟裕将军神情那么专注,是杨玲这样的女同志平时看不到的。

她轻轻靠上前,在未被人发觉的情况下拍下了这个既显将军英姿又自然生动的场面。

照片洗出来后,杨玲留下底片,照片则转交给炮兵营长杨廷槐。后来杨玲就把这事给淡忘了。

上世纪70年代末,曾任特种兵纵队炮兵二团营长的杨廷槐到杨玲家做客,在杨玲家看到这张照片后,说他也有一张杨玲送的小样,杨玲这才想起,当时是把那张照片交给了他。

杨廷槐说,照片后来被军事博物馆要了去,翻拍成巨幅照片《陈毅、粟裕视察炮阵地》,挂在了博物馆内。

有意思的是,“文革”期间,这张照片还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真假照片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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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认为这张照片是假的,大概是认为照片与它的文字说明不相符,是几人的摆拍。他们要求军事博物馆不准再挂,并把分管博物馆工作的总政治部副主任傅钟上将拉去批斗,他的秘书、曾在华野特种兵纵队当记者的叶家林陪斗。

杨玲拍这张照片时,就是叶家林陪着去的,所以他很清楚这张照片的来历。但在那个年代,他说话没人相信。直到1973年照片风波过去,叶家林给时任军事博物馆馆长的张景华写信,证明这张照片的真实性,照片才被重新挂了出来。

杨玲女士出生于1922年7月,山东临沂人。1939年参加八路军,1940年入党,解放后在国务院外交部任一等秘书,2001年10月去世,享年7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