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开门的时候，
我听见爸爸在屋里啜泣。
我站在门口，
犹豫了一会儿，
才轻轻敲了敲门。

“爸，
你还好吗？”

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小心翼翼，
甚至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我知道，
他这几天心情很糟糕。

“没事。”

他迅速收了声，
像是怕被我听见一样。
我推开门的时候，
他已经背过身去，
坐在床沿上，
手里还攥着那个亲子鉴定的报告。

屋子里很暗，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只有一束光从缝隙里漏出来，
把那张纸照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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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爸，
别想太多了。”

我走过去，
试图安慰他，
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他没有回头，
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六个月，
能生出孩子吗？”

我一愣，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
也知道他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哪儿来的。
可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切都要从上周说起。
那是个本该充满欢笑的日子——爸妈的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
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旁，
氛围和睦而温馨。
妈妈心情很好，
开着玩笑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她说那会儿追求她的人能从家门口排到街尾，
最后却偏偏选中了我爸。

"你运气好啊。"

爸爸笑着打趣，
"要不然哪来咱们这么优秀的儿子？"

"说起来也怪，
我怀你可快了。"

妈妈端着碗，
漫不经心地说，
"结婚没半年就有了你，
你奶奶还说我是旺夫命呢。"

妈妈看着我笑。

我注意到爸爸的筷子顿了一下，

"半年？"他重复着这个词，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当时没有注意到的异样。

"对啊，
那会儿你奶奶还说呢，
说六个月就生了，
怕你体弱。"

妈妈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笑，
丝毫没注意到爸爸的表情变化，
"结果你看多好，
从小到大都没生过什么大病。"

我看着爸爸的脸色逐渐变了。
他放下筷子，
没再说话，
只是默默地往嘴里扒拉着饭。
那顿饭后，
他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样。
常常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
饭也吃得很少，
整个人都蔫蔫的。

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工作太累，
或者是别的什么事情困扰着他。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
那顿饭，
那句无心的话，
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有时候我在想，
如果那天妈妈没有提起这件事，
如果那顿饭我们聊的是别的话题，
现在的一切会不会就此避免？

02

那天下午，
爸爸突然来到我的房间。
他站在门口，
欲言又止，
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小昊，
陪爸去个地方。"

我抬头看他，
发现他的眼底有些发青，
像是好几天没睡好觉。
直到坐在医院的等候区，
我才知道他要做什么检查。
当护士拿着亲子鉴定的申请表走过来时，
我整个人都懵了。

"爸，
你疯了吗？"我压低声音，
生怕被周围的人听见，
"这种事也能开玩笑？"

他没看我，
只是低头在表格上填写信息，
手指有些发抖："你妈说她怀你六个月就生了，
你觉得可能吗？"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您现在纠结这个干什么？"我试图劝阻他，
"再说了，
我都这么大了，
这不是胡闹吗？"

他抬起头，
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执拗："你不懂。
这件事我不弄明白，
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眼前这个固执的中年男人，
和我记忆中那个总是笑呵呵的父亲判若两人。

03

采血的过程很快，
但等结果的这几天却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爸爸的情绪越来越糟糕，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他不再去跟老友们下棋，
不再看他最爱的新闻联播，
就连手机也很少碰。
他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翻看以前的相册，
有时能对着一张照片发呆好几个小时。

那是张我三岁时的照片，
我坐在爸爸的肩膀上，
笑得见牙不见眼。
照片里的爸爸也在笑，
那种发自内心的，
毫无保留的笑容。

结果出来那天，
他独自去了医院。
我在家里等了整整一下午，
直到天快黑了才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把那份报告重重地摔在茶几上。

"你是我的儿子。"他说这话的时候，
声音里没有我以为的欣慰，
反而充满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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