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潜水时偶然遇到一只章鱼,决定拜它为师,还为它拍了个纪录片。章鱼老师都教会了他什么呢?
爱打扮的怪章鱼
在南非福尔斯湾附近,电影制片人克雷格·福斯特正在潜水。忙碌的工作让他不堪重负,于是他走进大自然放松身心。冰冷的海面下,海藻森林随浪潮涌动,一个奇怪的生物进入了福斯特的视野。
它缩成一团待在石头上,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海螺与贝壳;就连周围的鱼都感到不解,好奇地游过来查看。
忽然,这只生物嗖地一下溜走,将海螺贝壳尽数甩落,原来那是一只章鱼。章鱼显然害怕这个人类大块头,钻进了珊瑚礁下的洞穴,警惕地盯着他。
这激发了福斯特浓厚的兴趣,他打算每天都去找这只章鱼,看看它还会做什么。
普通章鱼不普通
这种章鱼就叫“普通章鱼”,是大西洋里的常见动物。不过,它的行为一点都不普通。
一开始,福斯特每次出现,章鱼都会躲进洞穴,还抓起贝壳作为盾牌。将近一个月后,它见这个人类没有敌意,终于怯生生地探出脑袋,伸出一条触手与福斯特接触。从此,它不再害怕福斯特,开始在他面前游出洞穴,忙自己的事。
福斯特跟在章鱼后面,见到了许多神奇的现象。章鱼通过变换身体的颜色来融入沙子、珊瑚礁等环境,皮肤时而光滑平整,时而长出刺;它有时蜷缩起来,假装自己是石头;有时摊开身体,模仿飘荡的海藻叶;偶尔还伸出两根触手,像双足动物那样在海底走路。
多才多艺的猎手
章鱼是夜行的猎人,会在晚上游到浅水区潜伏和等待。它伪装成植物悄悄靠近小鱼或螃蟹,然后迅速伸手缠住猎物。
章鱼甚至会创造新的方法捕猎。它用抓螃蟹的方法抓龙虾,却总是被对方逃脱,几周后,它就学会了把人类也作为捕猎策略的一环——章鱼游到福斯特的对面,让龙虾处于他们俩中间,然后张开身体像网一样盖过去,使龙虾无路可逃。
捉住猎物后,章鱼会用嘴上类似鸟喙的坚硬口器穿透猎物的外壳,注入混有毒素的唾液,从内部分解猎物的组织,吸收其中的养分。
生死时速
某天,悲剧发生了。章鱼为了躲避捕食者,钻到了石头底下,却没有躲过睡袍猫鲨灵敏的嗅觉,细长的睡袍猫鲨钻进缝隙,咬掉了章鱼的一条触手,扬长而去。
章鱼拖着受损的身体,艰难又缓慢地爬回了洞穴。福斯特本以为章鱼快死了,但一周后,章鱼的断肢处竟然长出了一条迷你触手,3个月后便恢复如初。
再遇到鲨鱼时,它记住了之前的教训,采用了更灵活的躲避方法。它在海藻中与鲨鱼捉迷藏,甚至爬到陆地上待了一会;回到海面下,对方仍然穷追不舍,它便迅速捡起几十枚贝壳、石头,盖在身上,用触手裹住脆弱的头部,就像福斯特最开始见到的那样。鲨鱼咬住了它,施展“死亡翻滚”,但章鱼坚持着蜷缩的姿态,然后趁机爬到了最安全的地方——鲨鱼的背上。鲨鱼试图把它甩掉,却累得灰溜溜地游走了,章鱼成功脱险。
课外活动
生存并非章鱼生活的全部。有一次,福斯特不小心弄掉了相机镜头,巨大的动静吓坏了章鱼,它飞速掉头逃走,意识到福斯特知道它的住处,所以再也没回原来的洞穴。
福斯特只能苦苦寻找“老师”的踪迹——散落在海底的骨针、螃蟹断腿、被挖空的贝壳,这些都是章鱼捕食后的残羹剩饭。一周后,章鱼又见到这个人类,它反复变化颜色,犹豫了一会儿后,选择接纳福斯特,再次和他“握手”。
一群小鱼在浅水区游弋,章鱼老师趴在底下,把触手伸向鱼群。福斯特以为它在捕猎,但章鱼完全没有伪装自己,悠哉地将触手一会儿伸向右边、一会儿伸向左边,不缠住任何一条鱼,而是把它们赶来赶去——它在玩耍。玩腻了之后,它游到福斯特怀里,像小猫那样任由他抚摸。
老师退休了
普通章鱼的寿命十分短暂,只有一年多。在福斯特认识章鱼的第324天,它到了繁殖的阶段。与另一只章鱼交配后,它钻进洞穴里,不再出来捕猎,将自己储备的营养都供给了卵。几天后,数不清的微小章鱼卵在海水中扩散,章鱼则离开洞穴,闭着眼睛奄奄一息,身体惨白,虚弱得无法变换出鲜艳的颜色。睡袍猫鲨像死神一样到来,带走了它,消失在迷雾般的海藻森林中。
几个月后,福斯特再次回到这片海域,遇到了一只小小的章鱼。章鱼一次会产下约50万颗卵,能活下来的只有少数,这只小章鱼也许是章鱼老师的后代,它也将像母亲那样,在成长中摸索刻在基因里的技能,发挥创造力伪装自己,历经千难万险在海洋中生活下去。
章鱼智商与猫狗相当
在大多数人印象里,章鱼和鱿鱼一样软软的,黏黏的,是一种较低等的动物,都是餐桌上的美食。但实际上,章鱼的智商与猫狗差不多,一些个体甚至能媲美灵长类动物。在福斯特的镜头下,章鱼聪明、警惕又富有创造力,人类并未给它带来好处,它却会因为好奇而接触人类,甚至信任对方。
不仅是章鱼,其他一些动物或许也有令人吃惊的情感或独特能力,等待我们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