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王言
在创始人陶华碧重新执掌老干妈的第4年，这家辣酱巨头重回高光时刻。
前不久，贵州省企业联合会、贵州省企业家协会公布了“2024贵州企业前100名名单”， 该榜单以2023年度企业营业收入为基准，其中贵阳南明老干妈风味食品有限责任公司（下称“老干妈”）上榜，以2023年53.81亿元的营收排在榜单第55名。
而根据“2023贵州企业前100名单”，老干妈2022年营收为52.60亿元。以此计算，2023年，老干妈营收相比上年有所增长。根据历年来的数据，2016-2021年，老干妈的营收分别为45.49亿元、44.47亿元、43.28亿元、50.23亿元、54.03亿元、42.01亿元。
整体看，老干妈似乎开始扭转颓势，其营收正在向2020年的巅峰靠近。这位昔日的“国民女神”，依然还有站稳市场的底气。
一直以来，在中国辣酱市场，老干妈都是当之无愧的翘楚。然而，这个老字号品牌依然有着近忧和远虑——不断出现的新品牌正在冲击自己的江湖地位；年近78岁的创始人陶华碧依然守在一线，未来谁能从她手中接手老干妈，也是一个未知数。
01
线上熄火，业绩上涨
老干妈近两年业绩回暖，与其此前的涨价不无关系。
近年来，在成本上涨的大环境下，老干妈也曾提价。2022年3月，一份由老干妈发出的调价函在市场上流传。调价函显示，“因原材料成本、人工成本、运费等每年都呈上涨之势，不断上升的成本已经对公司部分产品生产及备货造成了严重影响，经多方面慎重考虑，现公司决定从2022年3月1日起，确定对部分产品销售价格进行重新调整。”
在调价函中，老干妈并未说明涨价的具体幅度，但据源Sight了解，此次提价后，每件（箱）老干妈产品上涨15-20元，每瓶涨价幅度在1元左右。
另据此前媒体的报道，当时老干妈上调产品价格，其实早在2月份就已经开始，产品涵盖所有系列。
和市场上大部分辣酱产品一样，老干妈的产品定价并不算高，经典辣酱的价格一直维持在10-12元，其他产品也大多集中在8-10元的价格带。不过，老干妈的销售策略与传统快消品的有所不同，厂家生产产品，经销商则需要完全负责产品的物流、销售、营销等成本的支出。
也是因此，相比其他品牌，老干妈的利润并不高，经销商卖一瓶只能赚到几毛到1元，利润大多要依靠厂家的返利。好在老干妈在市场受欢迎程度较高，经销商可以做到“薄利多销”。
此外，由于老干妈一直坚持现款交易的财务管理模式，其不管是对上游供销商还是下游经销商，均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互不欠账。这也让“利润较低”的老干妈深受经销商的喜爱。
而从近两年的业绩情况看，涨价也没有影响到其整体销量。
凭借传统渠道和产品口碑，老干妈一直在辣酱行业稳坐龙头的宝座。不过，在消费升级的趋势以及电商渠道的冲击下，它也开始主动求变。
2018年4月，老干妈正式注册天猫旗舰店。同时，老干妈也尝试起了辣酱以外的品类，由豆豉辣酱扩充到了火锅底料、豆腐乳、香辣菜等20余个品种。
此外，老干妈开始不断“触网”，频繁在抖音等平台进行带货。2020年10月，在食品博主辛吉飞的言论引发消费者对食品添加剂的担忧后，老干妈曾顺势多次开启直播带货，并宣称所有产品不含“科技与狠活”。
此后，老干妈抖音直播间更是将陶华碧接受新华网采访的视频作为背景，制造出后者“现身”直播间的假象。虽然不是真人出镜，但每当陶华碧“现身”直播间或是短视频时，总会有人在评论区里称赞老干妈“目光独到”，是“良心企业”。
不过，陶华碧的流量效应并不算好。灰豚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10月末的近3个月，老干妈抖音官方旗舰店新增粉丝数不到5万，直播销售额为80万元。
此后，老干妈突然“退网”。2023年2月，老干妈微博、微信公众号等多个平台账户停止更新，其抖音官方旗舰店虽然仍在销售产品，但最后的视频内容更新停留在今年2月29日。
截图来源于抖音APP
可能是收紧在线上的销售和营销，让老干妈的业务更加聚焦，其业绩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今年上半年，老干妈副总经理李鑫于在媒体采访时称，2022年公司营收为52.6亿元，增长25%，2023年也在持续增长。
02
陶华碧儿子“不争气”
从1984年创立老干妈开始，陶华碧就一直奋战在一线。40年过去，与她同时代的一批企业家中，鲁冠球、宗庆后已经去世，王石、柳传志、张瑞敏等也都早已离开权力中心，走到幕后。
这些年，关于老干妈权力交接的讨论未曾断过，其中讨论最多的就是陶华碧的大儿子李贵山和小儿子李妙行（原名李辉）。
2000年，李贵山接手老干妈49%的股权；2012年，李妙行接手老干妈的50%股权。据媒体报道，此后陶华碧的两个儿子同时负责公司业务，大儿子李贵山主管营销售，小儿子李妙行负责生产。
不过，让李贵山真正出圈的事业，并不是老干妈。从2012年开始，李贵山先后成立了苏州厚扬启航投资中心、昆明锦泰大酒店有限公司及昆明贵山天阳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下称“贵山天阳”）等。
2020年12月，昆明一个名为云润天阳的楼盘被传烂尾，其原计划于2015年中旬交房，但当时大量商品房却未能验收，其中原因在于开发商以建筑方出现质量问题为由，拒绝支付工程尾款，从而被建筑方起诉，并连累数百名业主。
而云润天阳其实也与李贵山有关。2012年年底，李贵山注资约3000万元，与朋友在昆明合伙投资成立贵山天阳，随后公司豪掷4亿多元拍下地块，建成了云润天阳。天眼查显示，李贵山为贵山天阳的最终受益人和实际控制人，持股比例为49%。
李贵山的这场房地产投资，也成了不少网友眼中“败家”的代名词。
大儿子忙着房地产投资无心研究辣酱，小儿子接手老干妈帝国的表现也不尽如人意。
2014年，陶华碧退出老干妈股东行列，将最后1%的股权转让给李妙行，李妙行持股比例由此上升至51%，成为老干妈第一大股东。李贵山则是老干妈第二大股东，持股比例为49%。
而在陶华碧不再持股老干妈后，公司业绩急转直下。2016年，老干妈的营收为45.49亿元，此后两年更是分别下滑到了44.47亿元和43.28亿元。另外，据北京商报报道，由于部分员工离职带走产品配方，老干妈也因此损失1000多万元。
2019年，陶华碧再度回归，才遏制住了公司业绩下跌势头，当年营收突破50亿元。
03
谁来接班？
创始人的回归暂且为老干妈稳住了局面，但老干妈也因此面临更大的问题。
陶华碧给老干妈全立过一条规矩：只做辣酱，不搞多元化、不搞跨业经营。
截图来源于天猫老干妈官方旗舰店
据媒体报道，曾有高校课题组到老干妈调研后提出，只做辣酱是“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建议老干妈多元化发展。此外，不同投资咨询机构的人员到访老干妈，并为其带来 “并购重组”“股权投资”“上市培育”等概念，但均被陶华碧谢绝。
“很多大的资本公司来过，提出的方案也很专业。”李鑫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面对“赚快钱、赚大钱”的诱惑，老干妈很坚决，一概婉言谢绝，始终只想着把辣酱做大、做专、做精。
近几年，李贵山还在做着辣椒酱意外的生意，其名字出现在多家投资机构股东的行列，包括苏州厚扬启航投资中心、宁波梅山保税港区厚扬启航二期股权投资中心、宁西鄱扬合鑫投资中心。但不论是在股权还是经营上，老干妈均未对李贵山的投资有所染指。
减少多元化业务的牵绊，专注主业，对于老干妈来说自然是好事，但在家族生意下，如何完成核心管理层的过渡，实现改革和创新，是其面临的一大问题。
业内有观点认为，虽然经营一直较为稳定，但相比于美的等家族企业，老干妈并未引进职业经理人制度，改革的动力不足。而在陶华碧掌舵下，老干妈的内部文化过于保守，经营方式较为粗放，其销售渠道、品牌营销都交由经销商打理，这也是近几年老干妈在市场上没有太多动作的原因。
“现在老干妈的大盘子还在，如果没有太大野心，每年4、50亿元的销售体量已经能让人满足了，但其家族成员如果在未来还是无法身兼重任，那之后的经营方面就有了不确定性。也许陶华碧会引入职业经理人，但后者不一定能适应这家企业的风格。”有业内人士告诉源Sight。
年近八旬的陶华碧，总有退休的一天，如何完成权力交接，是老干妈这个老字号需要一直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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