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国家开始联合起来“自救”了。他们在柏林开了个会,会议由德国外长贝尔伯克召集,讨论的结果是出了一个《柏林宣言》。德国、法国、波兰、意大利、西班牙、英国和乌克兰的代表,再加上爱沙尼亚前总理、接替博雷利任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的卡娅·卡拉斯,达成了一致意见。
这个会议的主要目的,是讨论明年1月20日特朗普走马上任后,如果美国削减对乌克兰的援助,或者实现如特朗普所说的“24小时内停战”,那欧洲该怎么办?会议讨论的结果是:欧洲将继续为乌克兰提供支援,把仗打下去。
贝尔伯克说,这场会议是“表明团结的强烈信号。我们要担负起欧洲的安全和未来。”《柏林宣言》中写道:我们承诺给予乌克兰钢铁般的安全担保,包括长期且可靠地提供军事援助和财政援助。以此让乌克兰获得全面的、公正的和持久的和平,欧洲会将这一目标与保障欧洲持久安全密不可分地联系在一起。
有人分析说,这是欧洲国家准备团结起来,集体和美国唱反调。当然,是和特朗普的美国唱反调,不是和拜登的。
欧洲的这种做法,其实和老拜登一样,趁着特朗普还没上台,先把一些事提前做了,而且做实,给特朗普下马威、使绊子。等将来特朗普真上来了,想要翻盘会比较难,至少代价也会很高。
不过,这可能把事情想简单了。
我们在文章《俄乌冲突重要变化:乌克兰又迎来希望,欧洲悲剧了》里讲过,特朗普想让俄乌停战,但未必一定要像竞选时吹牛皮那样24小时就停,实际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只要美国不再花钱当冤大头,停战与否对特朗普并不是那么重要。
早前,特朗普已经宣布基思·凯洛格为他的俄乌冲突问题特使。凯洛格对于俄乌冲突的看法是,如果美国可以在不派遣任何军队的情况下,让乌克兰去帮美国消灭俄军,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战略。
凯洛格今年早些时候还说,美国可以促成俄乌谈判,美国为乌克兰提供双边防御条约,以使地区重获和平。特朗普能任命凯洛格为俄乌冲突问题特使,证明他应该是认同凯洛格的看法的。
那么综合一下,特朗普可能的想法是,能利用乌克兰削弱俄罗斯是不错的,但美国不能再出钱了。既不花美国的钱,又不用美国出人,乌克兰上去当炮灰拖住俄国人,这不是很好吗?如果担任援助乌克兰最大出资方的美国退出,谁顶上去呢?只有欧洲了。
美国退出,欧洲继续加大投入,帮乌克兰顶住俄罗斯的进攻。等到再打一阵,欧洲、乌克兰、俄罗斯都疲惫不堪的时候,他特朗普出来收拾残局。俄罗斯得到一部分领土,基本就是乌东四州。剩余部分的乌克兰由欧洲和美国提供安全保障,大家停战。
这样,美国就和两次大战一样,隔岸观火,让别人出钱出人出力去对打。等所有人都打了个半死之后,美国下场摘桃子,成为最大赢家。
大概一周前,借巴黎圣母院重开仪式之际,马克龙牵线搭桥,特朗普、泽连斯基参加,举行了美国、法国、乌克兰三方领导人会晤。会后,泽圣说这是一次良好且富有成效的会晤。
据今日俄罗斯的报道,泽圣之前是坚持他所谓的“和平方案”的,即不能放弃领土与俄罗斯和谈。而最近,他的立场有所软化。泽圣暗示,如果乌克兰可以加入北约,那么他可以同意在俄罗斯控制乌克兰部分领土的情况下,实现停火。
也就是说,特朗普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泽圣不敢再坚持过去的底线,而是退了一步。但是很显然,这一步退的,对特朗普来说还不够。
据媒体的报道,就如何解决俄乌冲突,特朗普团队多名顾问已经向他提出了建议。目前建议有三个,来自我们前面刚提到的俄乌冲突问题特使提名人凯洛格、当选副总统万斯,以及前国家情报局代理局长格雷内尔。
这三个建议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让乌克兰放弃加入北约,并且还要割让部分领土。那么,泽圣只退了可以割让部分领土的一步,还差“放弃加入北约”这一步。他还能不能再退一步呢?
所以,欧洲国家的《柏林宣言》,可能并非是要给特朗普难堪,而更像是在面对无奈现实下的集体自救。
欧洲各国还说,乌克兰加入北约已经不可逆转。问题是,欧洲在北约,有多少话语权?马克龙还说北约已经脑死亡呢,俄乌打起来之后,不还是得承认北约又通过电击复活了。
欧洲的这种表态,无非是和特朗普的“美国准备退出北约”唱个反调,要要价。特朗普说要退出,是因为欧洲付出的保护费太少。欧洲知道美国不会退,特朗普也知道欧洲不是真的想让乌克兰加入北约,何况欧洲说了也不算。双方无非是讨价还价罢了。
特朗普的上台,当然无法在24小时之内结束俄乌冲突,也未必能完全停掉对乌援助。但在他主政下,减少对乌援助应该是能做到的,只看减多少。那么,欧洲就必须要思考俄乌冲突的未来。即美国奉行孤立主义后,欧洲怎么办,是停战、还是继续打?
从《柏林宣言》看,欧洲主要国家选择继续打。那问题就来了:刨除掉美国之后,单凭欧洲的力量,可以支援乌克兰和俄罗斯打多久?别到时候想露脸,结果在全世界面前露出了屁股,那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