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郭吉安
12月11日的三亚海滩颇为热闹，前一日海南岛国际电影节方才闭幕，又迎来了一场网文圈的盛会——番茄小说创作者大会。
结束《十日终焉》连载不久的作者杀虫队队员来了，《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的作者三九音域来了，南派三叔、江南、匪我思存、水千丞、忘语等大神也来了……会场中，有还在上大学的稚嫩面孔，也有年逾古稀仍笔耕不辍的老者。从好故事的世界穿梭进现实，网络屏幕之后，键盘和笔尖之上，一位位创作者齐聚于此，倾盖如故，济济一堂。
不少影视行业从业者也来到大会现场。有平台方——优酷副总裁刘燕红，官宣将与番茄小说联手启动“超级 IP 共创计划”；也有头部剧集公司——《苍兰诀》、《永夜星河》总制片人王一栩，分享起了恒星引力IP全产业链开发的经验；有艺人——番茄小说资深品鉴官秦海璐，现场问起了《攀高枝》的作者白鹭成双“什么时候开新坑”；还有导演林楠，番茄小说在线时长近1000小时的重度用户，不仅自己买平台会员、还刚刚与番茄完成了合同，拿下了一部IP的改编权……
娱乐资本论也在现场发现不少影视公司的老朋友。会场的巅峰榜书单墙围满了人，每一个标记书名、作者和小说经典语录的封面大卡前都放着一摞小卡，不少制片人挑挑拣拣，将有兴趣的IP小卡收入囊中。
“近一年巅峰榜上的不少小说都火出圈了，我们从中发现了很多用户非常喜欢的元素。番茄小说对用户内容偏好的洞察能力很强。这次来参会，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能进一步和番茄小说做一些长剧合作。”某影视公司策划告诉小娱。
也有动画编剧在现场流连，今年，番茄小说头部IP《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的动画版大热，他专程前来参会，想“找找苗子选手，争取能押中宝”。
影视、短剧、游戏、动漫、广播剧乃至卡牌行业，不同IP衍生业态的从业者齐聚一堂。“未来，番茄小说将着眼于头部 IP 的剧集、动画、院线电影、精品短剧、出版、游戏、衍生品等多种体裁的开发，以实现 IP 影响力的最大化。当下，通过与视频平台在精品内容上的大规模合作，番茄小说已完成百余部影视作品的授权开发。”活动现场，番茄小说 IP 合作负责人李茜茹表示。
如果说前两年番茄小说还是一个格外低调、不断蓄力的“追赶者”身份，当下，已经无人可以忽视这个在五年时间内成长迅速、制造多个爆款、完成了初代平台原生作者群培育和头部IP养成的玩家。
IP行业，正在迎来一股强大的新势力。
行业内卷加剧，为什么影视圈瞄准番茄巅峰榜“新网文”？
据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底，中国网络文学作者规模达2405万，网文作品数量达3620万部，网文产业保持持续增长态势。然而影视行业在降本增效的浪潮下，呈现谨慎和回收状态。据骨朵数据，今年上半年，剧集上线数量下滑明显，网络剧数量从过去两年同期的100部左右下降至84部。
娱乐资本论也从多处了解到，目前手中握有多部“未启动”IP，单个IP项目压手超过3年的公司比比皆是。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为什么番茄小说的大量作品依然进入了影视行业从业者视线？
“看起来网文很多，但是想挑中合适的作品还是难度很高。传统的头部网文作者版权贵不说，也基本被头部公司一早拿下了。新作者筛选难度太高，火的百家抢，中腰部的不好组班底过会。”某影视公司制片人告诉小娱。
参会编剧木木也向我们透露，此前不乏作者因某部作品爆火后，古早作品被迅速哄抢的情况，但拿到手后才发现，因为年代过于久远所以改编难度很高，迟迟无法推进，“市场看似供大于求，但从性价比角度来看，永远缺乏种子作品和黑马IP。”
番茄的两个“新”也因此更显珍贵。首先，得益于番茄小说内部良性运转的创作生态，平台培育出了多位“新作者”；其次，大量创作者的脑洞竞速加剧品质“内卷”，催生出了多部更符合当下用户需求的“新网文”登上巅峰榜。
据小娱了解，番茄在扶持潜力作者上颇为“大手笔”。仅2024年，番茄小说便上线了面向长篇优质作品的“乘风计划”“揽星计划”、面向短篇作者的“灵思计划”、面向长篇头部作品的“皓月计划”等超过10个扶持计划，共计发放1.2亿元额外奖金。据番茄小说总编辑谢思鹏介绍，明年，番茄还将拿出1亿升级作家福利，让单个作者获得全年最高超百万的总奖金，并再拿出1亿联合《青年文学》杂志社，共同发起精品扶持计划——“青舟计划”。
同时，去年10月，番茄小说推出巅峰榜，榜单入口醒目，位于主页面第二栏位置。巅峰榜不是绝对的“数据逻辑”，而是基于作品人气、内容质量、口碑评分、读者互动、传播价值和IP潜力等维度综合评选出的月度榜单，并会每年从过往上榜作品中，由用户互动评选出年度巅峰榜，不设频道、不限类别，只以内容“论英雄”。
这次大会上，番茄小说资深品鉴官秦海璐便揭晓了番茄2024年度巅峰榜。《十日终焉》《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我不是戏神》《诸神愚戏》《异兽迷城》《诡舍》《北派盗墓笔记》《长矛老师》《开局地摊卖大力》《从前有座镇妖关》进入榜单TOP10，获得荣誉。
“无论男频、女频，无论题材、字数，也不考虑作者的知名度和过往作品，无论你是谁，你都有可能以一个新人的身份从人海书海中杀出来，登上巅峰榜单。”领奖后，《十日终焉》作者杀虫队队员表示。小娱观察发现，本月榜单中的上榜作品《心跳引擎》，便是作者隔胳呜呜的首部作品。
这样普惠的榜单逻辑和持续、高额度的现金扶持，也让番茄小说站内诞生了一批多元的创作者。从大学生到银发族，从兴趣、兼职到全职，在创作者无需追逐“热风”，不必担心流量的情况下，不同职业经历、人生处境的作者得以在喜爱的题材上释放脑洞、挥洒创意，也让番茄小说刮起了一阵好内容旋风。
于2021年启动连载的都市脑洞小说《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凭借瑰丽的想象、跌宕的叙事、热血的群像和颇具特色的冷幽默风格，生生从新文不断的冒险赛道杀出一条血路。近300万读者跟随作者三九音域和男主林七夜，在神秘的“诸神精神病院”冒险升级，体会救赎和成长。
另一持续霸榜的高人气作品《十日终焉》，融合了悬疑、推理、大逃杀、无限流等多重元素，吸引人的不止是残酷游戏中的生存博弈，还有一个个角色扎实的血肉和绝境下熠熠生辉的人性之光。连载期间，《十日终焉》一举创下了最高在读超700万、蝉联巅峰榜超过10期、最多评论数超千万条等多项番茄小说纪录。
还有反传统穿书套路，古言女主对抗穿越女的《缚春情》，带有玄幻奇幻类设定、构建宏大修仙版图的《长生烬》，突破传统爽文框架、富含深邃哲理思辨的创新型无限流小说《诸神愚戏》……在作者的坚持下，在读者的鼓励下，在平台的推荐下，番茄小说巅峰榜内涌现出了大量题材迥异的“新网文”。
这些新网文给与读者新鲜感，也凭借优质创意跳出了网文创作的传统套路，真正做到了IP的立身之本——讲述好故事。
从巅峰榜到IP化，我听到了爆款作品的“回响”
当前，番茄小说巅峰榜内的头部IP《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后简称《斩神》）和《十日终焉》，已初步向影视圈展现出了好故事IP化的巨大潜力。
今年7月，《斩神》的改编动画《斩神之凡尘神域》登录腾讯视频，也打响了番茄小说IP动画化的“第一枪”。成绩单足够亮眼：据灯塔数据显示，腾讯视频站内，《斩神之凡尘神域》播放量超过7亿，拿下了今年平台内国产新番集均播放量、热度、口碑三项第一，360万观众在腾讯视频打出9.6高分。国产神作、三集封神、超高还原度是热评的关键词。
“因为动画去看了小说，完全改变了我对男频的看法。”豆瓣评论区，有观众如此感慨。这恰恰是小说《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的一大特点，跳出了男频根深蒂固的爽文叙事模版，回归故事，用立体的人物和细腻的群像打动更广谱的读者。
“当故事的主人公开始斩神，他在主线故事里就经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甚至压过主人公精彩程度的配角井喷式地出现。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要么他写嗨了，要么写错了’，但是他就这样写下去了，一个配角一个配角，一个人物写完写下一个人物，我看到了一种很久以前看其他老前辈写小说时候的从容。”活动现场，南派三叔表达了对作者三九音域的肯定。
这也正是他喜欢《斩神》的重要原因，今年4月，《斩神》官宣将与爱奇艺长金工作室合作开发剧集，由南派三叔担任编剧。之所以愿意亲自担纲这部非自己作品的IP改编剧编剧，正是因为三叔“有点像看到很早以前的自己，想做一个交接”。
“我希望《斩神》在第一次改编的时候就获得它应有的成绩，真正做到超级IP的形成，证明超级IP影视改编的成功是一个两年内可以完成的事。”南派三叔道。
《十日终焉》的IP进程同样在紧锣密鼓的推进中。去年，小说推出了精品有声剧，今年，官宣了动画化消息，并称将与腾讯视频、柠萌影视携手进行影视剧集开发。此前，柠萌曾在采访中透露，早在连载早期，内部制片团队便颇为看重并喜爱这本小说，提前押宝，拿下了版权，等到了作品声量的一步步爆发。
小娱也从多方了解到，目前《十日终焉》的游戏、超级短剧等多形态版权开发计划也在同步推进中，未来，这一IP也有望成为番茄小说全产业链开发的头部IP代表。
某种程度上，《斩神》与《十日终焉》不仅代表番茄小说巅峰榜上的头部优质作品正在依靠IP开发一步步破圈、也意味着一批平台原生作者和高粘性读者群体的养成。
《斩神》动画收官时，举办了线下livehouse专场庆典，作者三九音域、音乐导演、配音演员、片尾曲演唱者们的到来吸引了无数粉丝赶来参与，鲜客乐队演奏第三集片尾曲《过长夜》时，现场观众齐声高喊经典台词“恭送赵将军凯旋”，直接点燃现场。当前，三九音域正在连载的新作《我不是戏神》，吸引超过300万读者，热评中大量声音表示“从斩神一路追来”。
同样，《十日终焉》也拥有一批体量庞大的书粉。今年10月末小说完结时，相关话题登上热搜，词条内，书粉刷起了书中的经典语录——“我看见了生生不息的激荡”，手绘插图、原创群像曲、输入法皮肤……五花八门的庆完结二创作品遍布社媒。当前，仅微博“十日终焉”超话内，便吸引了13万死忠，头部作者的粉丝效应已然凸显。
据悉，除了这两部作品，均登陆过番茄小说巅峰榜的头部IP《缚春情》《山河志》《引凤归》等正在影视化开发中，《开局地摊卖大力》《凡骨》《请叫我鬼差大人》等作品也在推进动画化。据李茜茹介绍，番茄小说站内超过120部作品已完成影视化授权，且多部影视改编作品作为重点项目进入视频平台年度发布片单。
番茄小说，正在成为影视行业IP改编的重要来源。
快节奏、新模式，未来IP改编到底往哪儿走？
当下，不少IP改编正变得愈发套路化。“比如一看是女频就要套公式了，三集发个糖，六集一反转，十集再虐一波。前两年流行HE，这两年又变成了开放式结局。不管什么剧情和故事，都翻不出太多花来。”编剧木木感慨。
但另一头，来势汹汹的反套路短剧，叙事跌宕、在真实情感捕捉上更具代入感的综艺等新内容纷纷“养刁了观众的胃口”，也让传统的IP改编更难收获大众的认可。
“短剧的崛起让叙事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娓娓道来的部分全部加快，所有故事高潮集中在一起。单位时间内读者或观众需求的情节量和情节刺激度和以前完全不同。同时，观众对于新的结构、新的故事讲述方式也非常饥渴。”南派三叔表示。
匪我思存也认为，“短视频、微短剧的崛起把所有受众群体的阈值提到了一个很高的状态。以女性作品为例，大家不想再看女主受尽磨难，期望值就是最好一集内迅速成长，该搞事业搞事业，同时女主有强大精神内核，非常从容的、气定神闲的搞定爱情。”在她看来，今年《永夜星河》的出圈正是源于它的新模式和快节奏，也在一定程度上反馈了观众的真正需求。
“年初的短剧《我在八零年代当后妈》，就是很典型的节奏快、反转多、女性爽文叙事，这部短剧就改编自番茄小说。这种模式其实是可以在长剧复用的。”木木告诉小娱。据悉，当前，已有穿越题材年代小说启动长剧拍摄，不少影视公司也瞄向了番茄小说内的大量年代文IP。
同时，不少从业者也对《缚春情》的影视剧改编颇为期待，小说中，穿越女性作为配角出现，与标准世家小姐从敌对到和解的过程饱含对“天选之女改变世界”这一叙事逻辑的反思，一旦问世，也有望创造全新的剧集题材。
但无论如何理解观众和读者的偏好，创作者们都认为，题材只是路径选择的讨巧，核心决定优质作品的还是内容本身。
“我愿意在番茄小说里挑各式各样的题材。根本在于故事是不是打动我，人是不是打动我。每次创作都会收到很多笃定的信号，告诉你这个贴上标签了，那个分赛道了。这是本末倒置，拿这些东西做标准，势必会焦头烂额。我刚跟番茄完成了一个合同，选了一个仙侠IP。这两年仙侠太多了，故事、拍摄画面的同质化太强烈了。我之所以依旧会选，是因为内容真的吸引我，我觉得我有信心把它重新再推出来。”导演林楠表示。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样的“反其道而行之”，也有望以更高性价比，挖掘出好内容，创造出黑马爆款作。
此外，IP养成也变得愈发关键。大量连载中的小说和创新型内容即使在完结后，也可以通过不同形态的产品开发互为补足，短剧、长剧、动漫、游戏、舞台剧、有声剧等多种内容态渐次推出，可以源源不断拉动新用户入局，促进IP生态的持续繁荣。据李茜茹介绍，番茄小说未来也将在超头部IP的多体裁开发上全面发力，番茄影视、番茄动漫两大厂牌会持续为开发保驾护航。
据悉，在这一过程中，优酷也将深度参与。本次大会上，优酷官宣将与番茄小说联合打造“超级IP共创计划”，整合两大平台资源孵化头部作品，缩短从文字到影视、动画、游戏等成品的转化周期。此外，据优酷副总裁刘燕红介绍，该共创还会从“作品视角”转化到“人才视角”，寻找具有高潜力的年轻作者，提供从创作、制作、宣发等一系列的支持与服务。
可以预见的是，长视频平台的深度合作也有助于让番茄小说站内更多优质IP加速影视化进程。或许未来两年，随着更多新的改编作品问世，一个强有力的IP新势力，将会带领行业讲出更多“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