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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仅38岁的非德国教练，拿起拜仁教鞭，如果只有一个人不会对此身份感到意外，只能是樊尚·孔帕尼自己。极度自信的比利时人，总想掌控一切，总想做到最好。
前汉堡主席贝恩德·霍夫曼曾将球员分成两类：大国球员和其他球员。他还认为，非大国球员没有必要去参加奥运会足球比赛。
十几年前的贝恩德先生，或许没有预见到比利时会成为“足球大国”，也不会想到自己球队的后防大将会因为去中国参加奥运会而跟俱乐部斩断关系。时任比利时国家队体能教练马里奥·因诺拉托回忆道：“他有着强烈的个性，总想一个人掌控局面。他希望球队团结一致，走到赛事的最后阶段。”
这个“他”，本赛季又回到了德甲，以拜仁主教练的身份。
天生强悍
与贝恩德·霍夫曼决裂时，孔帕尼只有22岁，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当时德国人甚至打算起诉比利时足协，叛逆形象难以扭转的比利时后卫，则是一条路走到黑、与汉堡终止了合同(转而加盟英超曼城)。“通过这样的态度，他改变了比利时球员的心理状态。从此，比利时国脚不再满足于去国外联赛签一份小合同，而是会勇敢展示自己、创造历史。”因诺拉托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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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岁，执教拜仁，今年夏天孔帕尼与“南部之星”的牵手很难不让人感到意外。一直以来，前曼城队长都对自己的目标有着清醒认识，而且他勇于尝试、敢于表达。2018年世界杯，比利时对巴西的1/4决赛前，戴着队长袖标的孔帕尼一番振奋人心的更衣室演讲，让阿扎尔、德布劳内们相信自己可以击败任何对手。当时“欧洲红魔”的体能教练、孔帕尼的好朋友利芬·马斯哈尔克分析道：“无论面对什么人，他都能用恰当、高效的语言去说服对方，哪怕有时候什么都不说，只靠眼神和手势。”
出生于布鲁塞尔、从小就踢中卫的孔帕尼，是那种天生的硬汉和领袖。在安德莱赫特青年队时，强壮的身体和不怒自威的眼神让他出类拔萃。与他当过10年队友的奥努尔·卡亚回忆道：“我们都是十来岁的小孩，但他是Boss，大家都听他的。他语言天赋出众，当时就能充当说荷兰语和说法语队友之间的纽带。他从来不害怕表达自己的观点，所以很多教练不喜欢他。”
“无论如何，大家都会尊重他说的话，因为他从来不说废话！”
所以，我们经常听到孔帕尼谈论队友、教练、主席，甚至政客。2012年，曼城中卫曾在推特上影射比利时分裂主义政党领导人巴尔·德韦弗，还曾在法国总统大选期间对话萨科齐和奥朗德。
少年时代，孔帕尼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存在一些问题(17年职业生涯受伤45次)，所以养成了无可指责的生活习惯。健康饮食、精心照料身体、良好的训练习惯……每到假期，他还会聘请私人体能教练。马斯哈尔克表示：“每次受伤后，他都坚信自己会马上回来，他拥有这种完成任务的能力。康复期间，他会采用不同的方法和手段。其他伤员偶尔会产生自我怀疑，但他从来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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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向执着
当年刚进安德莱赫特一线队时，17岁的孔帕尼就敢跟老将们探讨“我们该怎么踢球”，也敢推开主帅办公室的大门，与Boss“分享”自己的一些看法。执教伯恩利期间，比利时人还兼顾竞技管理，经常与转会目标进行直接对话。这是他对其他人缺乏信任？不，他更多是想完全掌控。
2019年，结束长达11年的曼城生涯后，孔帕尼回到母队安德莱赫特，明面身份是球员+助教，后续还有总经理、技术顾问和转会负责人。对于手下那些年轻球员，孔帕尼认为自己是唯一的负责人。“年轻一代被要求更多地沟通，他们在行动之前也希望先理解要求。我的首要工作，是在影响球员和适应他们之间找到平衡，而确立两、三条无条件遵守的团队规则至关重要。”
拜仁主帅接受讨论，但不是为了改变自己的想法，而是抓住对方的不同意见。所以到最后，他总会升华自己的看法，哪怕对方固执己见。一名曾在他手下踢球的安德莱赫特球员摇着头表示：“我们没有在球场内外发表意见的自由，有些球员甚至很怕他，害怕因为顶撞他而失去出场机会。我认为，一名好的教练不该是坐在控制台前。他可以给出指令，但也要给球员一些空间，让他们去创造。”
孔帕尼小时候生活在距离布鲁塞尔市中心不远的一个普通街区，除了马路边的球赛，他还喜欢用PlayStation消磨时间，耳机里经常是Rap音乐。他会努力学习自己认为有用的东西，并从母亲乔瑟琳那里汲取了对法律和公正的兴趣——“我妈妈几乎是一个共产主义者！”
孔帕尼的父亲皮埃尔是个工程师，当年坚决反对前扎伊尔独裁统治者莫布图，他将坚韧和勇敢遗传给了儿子。孔帕尼从小就喜欢阅读，所以从来不会尝试做蠢事。
孔帕尼的儿时好友、如今拥有国际足联经纪人执照的特雷索尔·迪奥乌表示：“只需要推开家门，他就能加入黑帮，然后参与贩毒。很多街区的年轻人就是这么变坏的，因为他们会选择更加容易的生活。樊尚就完全不一样，他没有时间去外面闲逛，出门就会带着球鞋。对足球和成功的执着，让他避免了误入歧途。”
长袖善舞
由于当年总是穿着一件淡紫色外套，孔帕尼获得了“安德莱赫特先生”这样的外号。他确实为这家俱乐部着迷，很小时候就立志加入。14岁那年，小家伙终于实现了梦想，而之前的生活是周末踢半职业联赛，周中到商店去打工。卡亚告诉我们：“在安德莱赫特站稳脚跟，对祖籍比利时之外的孩子来说并不容易。俱乐部总是优先考虑弗拉芒人(比利时北部说荷兰语的居民)，愿意给他们提供职业合同，即便那些移民的后代能力更强。”
光有耐心还不够，青年孔帕尼甚至会通过父亲和经纪人利希滕施泰因向俱乐部施加压力，所以18岁的他就在比利时顶级联赛振翅高飞，后来成为了国家队基石(出场89次打入4球)，并以曼城队长身份在英超创造历史。名气和荣誉，没有让孔帕尼忘记自己成长的街区，最近几年，他把许多儿时好友安置在了安德莱赫特、伯恩利以及慕尼黑。
2013年，孔帕尼创建了一家名为“BX布鲁塞尔”的足球俱乐部，并希望以这种方式支持布鲁塞尔足球发展。这支球队目前参加第六级别联赛，被视作不同地区、不同种族的年轻人提高水平和交换想法的地方。
孔帕尼的俱乐部培养年轻人，一方面是借助足球，另一方面则是强调学业和文化交流。俱乐部总经理尼古拉·罗利斯透露道：“樊尚非常现实，他知道大部分孩子不会成为职业球员，所以希望他们具备生活能力，随时准备好迎接人生的任何挑战。”
已经为俱乐部投入数百万欧元的孔帕尼，目前是让结识多年的合作伙伴克拉斯·高布隆全权负责俱乐部日常事务，因为最近两年他在英超、德甲的执教工作非常繁重。2017年在曼彻斯特商学院拿到经济学文凭的孔帕尼，一直有着很高的志向，他的弟弟弗朗索瓦早在2014年就对媒体透露：“我哥哥有着非常明确的想法，他身边的人，也都是值得信赖的。”
除了专心于足球，孔帕尼还有着极强的商业头脑。他开创了许多品牌，在布鲁塞尔拥有多家足球酒吧，在曼彻斯特入股了豪华出租车公司，并且大量投资房地产。对于足球生涯之后的人生，比利时少帅早已做好规划，但或许也用不上，因为他坚信自己会在足球世界取得更大的成功。
本文作者：埃米利恩·霍夫曼
编译：向波
本文原载于第903期《足球周刊》
发行日期：2024.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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