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我们的!你凭什么卖?!”

餐桌旁,弟媳张丽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把整个屋顶掀翻。她紧皱的眉头和咄咄逼人的姿态让我心底一阵发凉。

“丽丽,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弟弟刘志伟低声哄着她,可脸上的神色却很复杂,既有窘迫,又有些许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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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胸口的怒火早已压抑不住:“张丽,你说清楚,这房子是你们的?房产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是你的名字又怎么样?我们都住了5年了,志伟可是你亲弟弟!他结婚没地方住,你这个当哥的不该照顾他吗?现在你卖房子也不打声招呼,什么意思?”

她一边说,一边拍着桌子,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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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了一声:“住了5年,就成你们的了?那房租呢?物业费呢?装修的钱呢?你们出过一分钱吗?”

张丽被我顶了回来,脸色涨得通红,转身看向志伟:“你说话啊!你哥卖房子就不和你商量?咱们结婚的时候,他不是说过,这房子是给咱们住的吗?”

志伟低着头,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张丽。他一声不吭,像一只被逼入死角的兔子。

我心头一阵悲凉。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弟弟,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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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伟是我唯一的弟弟,比我小五岁。我们父母早就退休,靠着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我是家里的长子,从小就担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

大学毕业后,我和妻子陈瑶一起拼命打拼,攒下了这套两居室的小房子。虽然地段一般,但好歹是我们辛辛苦苦的心血。

后来,志伟和张丽结婚了。那几年他工作不稳定,婚房也买不起。我和陈瑶商量后,把这套房子借给他们住,想着帮衬一下弟弟,家人之间没必要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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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他们住得还算安分,每次见面都会道谢,说等攒够了钱一定会搬出去。但五年过去了,他们不仅没有搬走的意思,连房子的日常开销都没主动承担过一分钱。

陈瑶多次提过,让我和志伟谈谈,但我总觉得一家人不好撕破脸,想着再等等,等他有能力了,总会自觉离开的。

直到去年,我母亲生了一场大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那时我和陈瑶才刚换了新房,手头并不宽裕。无奈之下,我决定把这套房子卖掉,填补母亲的医疗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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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房之前,我还是先和志伟打了招呼。

“志伟,妈的手术费我们已经凑了大半,但还差点钱。我想把你们住的那套房卖了,你看怎么安排下?”

电话那头,志伟沉默了好久,才闷声问了一句:“哥,真不能再想别的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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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了,妈的手术不能耽误。再说了,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借给你们住了这么久,我也没收过你们一分钱,现在真是有急用。”

“那……行吧。”志伟最终答应了,但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情愿。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真正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房子挂牌后,很快就找到买家,以90万的价格成交了。签完合同那天,我特意给志伟打了电话,让他尽快找地方搬家。

没想到,电话刚挂断不到半小时,张丽就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我家。

“刘明,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把房子卖了?!”

她一进门就开骂,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张丽,你冷静点,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我卖掉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志伟是你亲弟弟,房子你说借给我们住的,现在突然卖掉,我们住哪儿去?你这是逼我们离婚吗?”

她的嗓门越来越大,满脸的愤怒和委屈,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这时,陈瑶从厨房里走出来,冷冷地开口:“张丽,你们住了五年,连水电费都是我们帮你们垫的,现在还来倒打一耙,真是好意思。”

“呵,你们有钱买新房,穷得连妈的手术费都凑不齐?这房子根本不是为了救妈卖的吧,你们就是想把我们踢出去!”张丽毫不退缩,反而越说越离谱。

我实在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吼道:“够了!张丽,你别不讲道理!房子是我的,你们只是借住,什么时候成你们的了?”

张丽还想反驳,却被志伟拦住了。他拉着她的胳膊,低声说道:“丽丽,别说了,咱们搬吧。”

“搬?搬去哪儿?”她猛地甩开志伟的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卖房?你怎么不拦着?!”

志伟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们最终还是搬走了,但张丽的怨气并没有消失。

母亲做完手术后,我回老家看望她。刚进门,就听见张丽在厨房里对母亲抱怨。

“妈,刘明真是太绝情了。志伟是他亲弟弟,他却连住的地方都不给留,这不是欺负我们吗?”

母亲叹了口气,劝道:“好了,别说了。房子是刘明的,他卖掉也是为了给我治病,你们别再闹了。”

“可是妈,我们住了五年,邻居们都知道那房子是我们的。现在突然卖掉,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别人怎么看重要吗?再说了,那房子本来就是刘明的,你们住了五年也该知足了。”

我站在门口,听着母亲为我辩护,心里五味杂陈。

后来,志伟和张丽租了一套小房子住下。虽然关系没有彻底闹僵,但彼此的疏离却越来越明显。

有一次,志伟偷偷跑来找我,说张丽一直埋怨他不争气,又怪我太无情,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甚至闹到要离婚。

“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丽丽脾气太大了,我劝不住她。”

我看着他疲惫的神情,心里一阵酸楚:“志伟,家是两个人的,你得想办法扛起来。以后有什么困难,再来找我。”

志伟点点头,但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无奈。

从那之后,我们兄弟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没有把房子借给他们住,会不会就不会有今天的矛盾?可转念一想,亲情如果经不起一点利益的考验,那这样的亲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房子卖了,母亲的手术成功了,生活还得继续。但那份兄弟情,却像一张薄纸,被轻轻一撕,再也无法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