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走都快一年了,你们兄妹俩还不给钱?”电话那头,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怒气。

是老二,我的弟弟。他自从妈去世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逮着机会就对我和大姐发火。大姐向来脾气温和,平时总是当“和事佬”,可今天她似乎也忍不下去了。

“老二,你别这么说话。妈生前的医药费、赡养费咱们不是分摊了吗?现在妈已经不在了,你还让我和老三给钱,这钱是给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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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的声音不高,但语气却很冷。我能听得出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给谁的?你们什么意思?妈当初要不是住我家,她能那么早走?你们一个月才给一两千块,养条狗都不够!”

大姐没再吭声,电话里只剩下老二的怒骂声。我捂着额头,心里烦得厉害,索性直接挂了电话。

妈去世后,我们兄妹三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越来越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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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农村的习俗,妈去世前是住在老二家。老二是唯一一个还留在老家的人,他和嫂子一起经营着一家小超市,条件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差。妈的后半生基本是靠我们兄妹三人合力赡养。

大姐和我都在城里生活,收入比老二稍微宽裕些。大姐在县城里开了一家服装店,我则是做点小生意,虽说赚得不多,但养家糊口还是没问题的。

为了减少老二的负担,妈生病期间我们约定,每个月三人共同承担赡养费,老二负责照顾妈,费用我们平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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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妈去世后,老二却提出要继续收取赡养费的要求。他的理由是,妈在他家住了那么多年,他和嫂子为了伺候妈付出了太多,现在妈虽然走了,但那些“欠的”该补回来。

一开始我们还给了一两个月的钱,后来大姐提议停掉,说妈已经去世了,没必要再给。老二知道后,直接闹到了村里,还把我们兄妹三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前几天。

那天傍晚,我刚送完货回家,老乡张大爷突然打电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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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啊,我跟你说个事,你侄子的婚房被法院拍了,你知道不?”

“什么?!”我愣了一下,心底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侄子是老二的儿子,今年25岁,前不久刚订婚。老二为了给侄子筹备婚礼,东拼西凑买了一套二手房,虽然小,但好歹是个窝。可这房子怎么会被拍卖呢?

张大爷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说:“你弟弟欠人钱好几年没还,那人把他告上了法院,听说连利息都拖了好几十万。法院把他家超市和房子都拍了,那房子本来是给你侄子结婚用的,不知道现在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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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了电话后,心里一阵五味杂陈。老二的脾气是急了点,但他对家里人还是不错的。为了给妈治病,他确实花了不少钱,但更多的钱是我们兄妹三人共同承担的。妈走后,他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好,我也听说过他欠了点债,但没想到债务已经到了要拍房子的地步。

第二天,我和大姐一起去了老二家。

嫂子坐在超市门口,神情疲惫。她看到我俩,低着头嘀咕了一句:“你们还来看笑话啊?”

“嫂子,别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侄子的房子怎么回事?张大爷跟我说了些,我想听听你的情况。”我尽量让语气平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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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抬头看了看我,眼眶红红的。“还能咋回事?你们妈生病那阵子,咱们家借了不少钱。后来她走了,你们俩说不再给赡养费,可那些债总得还吧?老二又不争气,超市生意越来越差,再加上装修婚房又借了一笔,没撑住就被人告了。”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妈生病那几年,我们兄妹三人的确花了不少钱。可妈去世后,我和大姐都觉得赡养费已经没必要继续给了,至于老二家的债务,我们并不知情。现在想想,或许当初我们做得太绝了些。

“嫂子,侄子的婚事怎么办?”大姐问道。

“还能怎么办?房子拍了,婚事指定黄了。”嫂子冷笑了一声,眼里透着几分绝望。

从老二家出来后,我和大姐一路无话。

走到村口时,大姐突然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老三,你说咱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妈生前老二确实尽心尽力,现在他家变成这样,我心里有点过不去。”

我也没说话,心里却想着同样的问题。

老二的脾气虽然不好,但他这些年确实付出了很多。妈生病期间,他和嫂子承担了最多的照顾责任,虽然我们给了钱,可大部分时间都是老二在忙前忙后。妈去世后,我和大姐停了赡养费,老二一时没办法接受,才会闹得不可开交。

可现在他家落到这步田地,作为兄妹的我们,真的没有一点责任吗?

回到家后,我思考了一整晚。

第三天一早,我拨通了大姐的电话。

“大姐,我想了一下,咱们是不是该帮老二一把?”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随后传来大姐的叹息声:“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咱们没义务管他家的债务,但毕竟是亲兄弟,不能眼睁睁看着侄子的婚事泡汤。”

我点了点头,“那这样吧,我去找老二谈谈,看看他现在最需要什么。钱的事咱俩分摊,能帮一点是一点。”

大姐答应了。

当天中午,我又去了老二家。

老二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后冷哼了一声:“怎么着?来看我笑话?”

“老二,别这么说。”我摆摆手,“我是来帮你想办法的。房子的问题,还有侄子的婚事,咱们一起解决。”

老二愣住了,眼里闪过几分不解:“你们俩不是早就不管了吗?现在又来干啥?”

“咱们是一家人,妈不在了,咱们兄妹几个不能散。这次的事,你也有责任,但咱们不会看着你家过不下去。”

老二听完后,眼圈红了。他低着头,闷闷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这些了,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吧。”

后来,我和大姐凑了一部分钱,帮老二把侄子的婚房从法院那里赎回来。虽然侄子的婚事因为这件事推迟了几个月,但好歹没有完全泡汤。

这件事之后,我们兄妹三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老二的脾气还是急,但他学会了主动沟通,而我和大姐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妈去世后我们没有停掉赡养费,如果我们多一些理解和关心,或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可生活就是这样,总要等到失去或者错过,才能明白一些道理。

尾声:

亲情有时候就像一根绳,越拉越紧,越扯越乱。但无论绳子怎么打结,总有解开的办法。只要心还连在一起,再大的矛盾也能化解。